安雅一接過話筒,淩彥山那邊就開了口:小雅,你彆怕,我現在就去請假——
他的聲音還繃得緊緊的,聽得出壓抑著極大的怒氣。
安雅剛才一時沒忍住流了眼淚,這會兒自己心裡倒有些羞愧了:可彆,我這兒沒什麼的。
街坊鄰居們都出來幫忙抓人了,還把姚元軍給揍個半死的,你現在過來也沒什麼事兒。
可你——
我真的挺好的,剛才就是一時沒忍住,想你了。山哥你彆跑來跑去的費時間了,我現在真的沒事了。
代哥讓我給你打個電話,也就是知會你一聲,另外要處理這事,讓部隊上給代哥這邊派出所來個函過來就行了,公函可比你人過來有用得多......
安雅剛才雖然在一邊平靜情緒,代傑在電話裡跟淩彥山怎麼說的,可是全聽在耳朵裡。
代傑建議淩彥山那邊的部隊出麵,先發一封公函過來。
說起來安雅也算是準軍屬了,這事兒讓淩彥山那邊部隊上發函過來,肯定地方上處理起來就加重了砝碼。
公函確實有用,可是人過來難道不比一紙公函更有用?
安雅那麼說,無非是擔心淩彥山因為私事請假多了,影響到他的工作。
一般談對象的人,女朋友出了這樣的事,男友早就跑過去了,可是,兩地分離的軍屬就是這樣。
病了自己去吃藥打針,累了也沒有堅實的肩膀可以依靠,甚至像今天這樣出事了,頂天了也就是打個電話過來。
心裡委屈哭了一通後,還要抹掉眼淚說沒事了......
淩彥山心裡酸澀極了:好,我會儘快把公函拿過來。你這段時間一定要多注意點,如果可能的話,晚上早點回去......
安雅掛了電話,回頭才看到幾位街坊已經取完了詢問筆錄,從問訊室出來了。
這一鬨騰,現在已經將近12點了,安雅連忙上前一一鞠躬致謝:
今天的事真的非常感謝幾位叔嬸和大哥,把你們耽擱到了這麼晚,等得空了我一定上門好好致謝......
那位熱心的大嬸叫嚴誌芳,就在學士胡同居委會當副主任,見安雅懂禮客氣,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小安你彆跟我們客氣,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有什麼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不過,你彆嫌嬸子多嘴,你現在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單獨住,放學了就早點回家,不然晚上回來得太晚了,總歸是不大安全......
景益民也剛好問完了筆錄出來,見狀連忙上前辯解:嬸子,安雅每天都要在她們學校裡做實驗,前不久才剛剛研發了一個新藥專利出來,京都大學的校報都報道了的。
她是學藥物研發的,放學了就泡在實驗室,如果不是要回來休息,一個小時都恨不得掰成兩個小時用,哪裡舍得早回來啊。
原來這姑娘還是個專業科研人才啊,小姑娘厲害了!幾位街坊頓時肅然起敬。
嚴誌芳一時也為難起來。
搞科研的,從來都是廢寢忘食,怎麼可能早早回家呢?晚上11點回來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安雅也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搞到半夜回去,住寢室也不方便,不能因為我一個,影響了其他同學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