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人命,一邊是不確定性質的藥物,另一邊是罪名......
張航左右為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決策。
安雅飛快地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了大哥大:趙教授,張教授,我可以現在就請公證處的人過來,對我的承諾書進行公證。
所有的責任,所有可能產生的罪名,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請你們相信我,同意用藥吧!
如果不是重症監護室她沒辦法偷偷溜進去給藥,安雅寧願私自給淩彥山用藥,然後再告知趙斌和張航予以配合治療,也就不必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張航的臉上有些動容,看了趙斌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正要開口說話,淩東方搶先開了口:
我不同意讓我的兒子當試驗品,安雅她沒權利決定這麼做!
張航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嗓子眼裡。
他們可以賭一把,但是最起碼也得病人的家屬簽字同意呀。
女朋友跟父親比起來,自然是父親才算得上是家屬;那這事......還得安雅能夠做通淩東方的工作才行。
安雅眼睛都發紅了。
從她接觸到淩東方開始,她就清楚的認識到,淩東方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
這急著要救命的當口,讓她做通林東方的思想工作,改變他的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淩領導,算我求你了,再不給淩彥山用藥,他會死的!安雅又跨上前一步,直直跟淩東方對視,
我以我的性命保證,我製的藥是有效的!如果沒有效,我願意直接從樓頂跳下去!
這個從鄉裡頭走出來的村姑,從第一次跟他見麵,就對他沒有半點應該對長輩的尊敬。
即使到了現在,嘴裡說著求他,眼裡的目光依舊是那麼桀驁不馴!
幾次被冒犯的惱怒瞬間湧上了淩東方的心頭,讓他決絕地拒絕了安雅的要求:
什麼從樓頂跳下去,你不用拿尋死覓活來要挾我,我不會同意的!我不會拿我兒子給你當實驗品!
真是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安雅氣極反笑,心裡已經決定不再在這裡跟淩東方爭執。
她要現在就回實驗室去製藥,然後讓梅文釗和宋秋妹幫忙,采取非常手段,給淩彥山進行治療!
還沒等安雅抬腳,辦公室的門外就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輕笑:淩遠誌,你當年隻不過是提供了一顆精子而已。
從十月懷胎到撫養彥山長大,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你什麼事,你現在憑什麼來決定我兒子的生死?
一個衣著精致的中年女子在梅文釗的陪伴下昂然走進了辦公室,塗抹了姨媽色號口紅的紅唇毫不留情的吐出了下一句話,
還是說,你這一次又打算犧牲兒子,用他烈士的名頭,來成就你的名聲?
淩東方如遭雷亟,踉蹌退後了一步,愣愣看著走進來的中年女子:顏真......小真......?
當年返城以後,他就改名叫淩東方了,淩遠誌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被人叫過了,除了......他當年拋下的前妻——
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