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吧,也許有個地方更適合敘舊。”
阿忒塔娜說完,觸發神力,打開一個由獸骨和毛皮組成的遷移門,兩人先後踏入,來到了慟哭山穀的峰頂。
麵對遠處平原上的夕陽,烏爾斯看著那片未受戰爭摧殘的和煦大地,在落日的餘暉下映照得一片橙紅。地上的野草們奮力吸著黑夜前最後一絲光芒,好在逐漸變冷的天氣裡,度過一個茁壯不撓的冬天。
當他凝著這份景色出神,阿忒塔娜已經擺好酒杯,用獸人釀的最久的酒招待這位朋友。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等兩位神明聊了一陣,夕陽徹底沉入地底,夜空中也掛起了皓月。
“你接下來,是打算去收回散落的魔神之力吧。”阿忒塔娜說道。
“是,”烏爾斯不假思索回應,“你族人身上的那部分我已經悄無聲息收回來了,至於機工神教——他們會後悔惹到我的。”
身為高位魔神本尊,他能清晰感應到自己的力量散落何處,那些懷揣著零散神力的機工信徒們,將逃無可逃。
“彆忘了你答應幫忙的條件,”阿忒塔娜提醒道,“慟哭山穀所有獸人族成年後二十年的力量供給,你應該清楚無論結局,與魔神交易都必須遵守契約。”
烏爾斯了然地點了點頭,“啊,我會的,雖然沒幫上多少忙,但這是我應得的嘛。”
聽他這樣的語氣,阿忒塔娜皺起眉頭,這種一到說謊就自負的熟悉感,他該不會又……
隻剩最後一口酒了,烏爾斯晃了晃酒杯,起身站了起來。
“來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也不能一直被我拖在這裡吧,”烏爾斯謙和地笑了笑,“等我收回了力量,會偶爾來你這裡看看的。”
阿忒塔娜也站了起來。
“那希望這裡也能成為讓你停靠的港灣。”
兩位神明碰了杯,喝下最後一口酒,烏爾斯撕開紫色的傳送門,提出告彆。
然而當他離去後,整個山穀突然被淺紫色的結界籠罩,帶有高位神明加護的氣息。
不需要過多確認也能明白。
所有獸人族成年後二十年的力量,將提供給這座由高位魔神動用昔日力量親手設下的庇護結界,作為倘若局勢變得無可挽回時的最後保障。
阿忒塔娜看著這一幕,在風中微微歎息了一聲。
“你真是我見過最不像魔神的魔神了。”
……
回到空無一人的母神大帳,阿忒塔娜找來了羅維和薇彌爾。
“那個……外麵是?”薇彌爾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她分明感覺到整個山穀處在結界中,像是各大神殿裡用的那種儀式庇護。
羅維倒是清楚這是烏爾斯的手筆。
在遊戲裡,並沒有什麼演戲,洛芙禮被獸人族帶走後,萊恩帶著小隊一路打服了獸人族,在薇彌爾和莎耶的幫助下逼退和說服了沒能收回大部分遺體、實力極度不完整的阿忒塔娜,這才把王女救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洛芙禮並沒有和獸人建立屬地關係,之後由阿忒塔娜帶領族人成立的涅特斯部族國,正是在烏爾斯動用二級神力量的庇護結界下才苦苦支撐下去。
哪怕之後特意做了不少阿忒塔娜的支線,也沒能對這個結果造成太大影響。
現在令羅維意外的是,如今局勢已經變得完全不同,慟哭山穀既成了洛芙禮的屬地,阿忒塔娜的實力也足以應對神明以下的挑戰,烏爾斯卻仍舊選擇了動用他次數有限的力量,加上這最後一道保險。
該說不愧是理想主義嗎?
阿忒塔娜簡單解釋過一遍後,伸手讓兩人再靠近些。
“在你們離開前,我還有份禮物想送給你們。”
她緩緩牽起兩人的手,將羅維的手搭在薇彌爾手上,再用自己青色的手掌覆蓋著他們。
薇彌爾一時有些吞吐。
瑪莎說牽手才應該是關係正常發展的第一步,而兩人之間……
唔…總覺得順序好像不太對勁。
“希望這能讓你們今後的路,走得更加順暢一些。”
阿忒塔娜緩緩說道。
“同時我也期盼著,你們想回來的時候可以隨時回來,”她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捧著兩人的手湧現青綠色光芒,羅維和薇彌爾感覺到一陣神力湧進,同時看向了彼此。
兩人手背處,兩個一模一樣的神力印記逐漸形成。
仿佛在彼此之間。
建立起了某種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