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不就好像故意在這裡被他攔截一樣嗎？兩人裹著浴巾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錯亂地偏過目光。
“不、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知說什麼才好。”薇彌爾低著頭說。
“是、是啊……”莎耶也斷斷續續支吾著，“可能是在溫泉裡吧，平時根本沒這樣。”
果然。
還是因為那件事吧。
在海邊的遺跡裡，找到天使造物主留下線索的那次。
莎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雖然事後什麼也沒說，戰鬥也一如往常，但這傻姑娘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嗎？
還有我背著她，和羅維做的那些……
當初就不應該……
她羞愧地紅著臉，在水下無所適從地拽緊了浴巾邊緣。
說什麼喜歡我……明明已經有薇彌爾了，成天做些這種沾花惹草的事情…！
“莎耶喜歡羅維嗎？”薇彌爾忽然問道。
“！！！”
莎耶胸口猛的縮了一下，呼吸都停了那麼一秒，全身僵硬得不能動彈。
“說…說什麼呢，”她一點點挪過視線，想確定薇彌爾這麼問的意思，“我怎麼可能……喜……那個家夥啊。”
庭院幽藍色似星空的天幕之下，身邊的少女純潔無瑕，一頭深金色的長發披肩散落，柔軟稚嫩的側臉像從未經曆苦難與挫折，褐色的明亮眼睛純真得讓人難以自容。
莎耶看著她，麵對那略微抿緊的嘴和難開口的神態，心中被負罪感填滿。
是莪從她那裡搶走的。
“其實沒關係的，”薇彌爾低著頭說，“我不會說請你遠離他這種話，但……也不會看著他被奪走就是了。”
“……”
莎耶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還是第一次和薇彌爾討論這種問題，對於愛情，她本就一竅不通，何況自己還是後來者。
這太複雜了。
這要她怎麼承認，自己是否對他有心意。
薇彌爾轉過身來，閉著眼笑著的睫毛彎得很好看。
“等到解決了烈陽神槍的事情，和你的老師彙合，莎耶還會繼續陪著我們的吧？”
“誒？”莎耶愣了愣，被那睜開的明亮眼眸照得有些羞愧，“我……我還沒想過這件事。”
“那我希望莎耶留下來。”
“什麼……？”
薇彌爾看著她，點了點頭，“我們都這麼一路走過來了，我覺得有莎耶在會很開心，無論是戰鬥還是日常，哪怕你……會成為我的競爭者。”
莎耶怔住。
我這樣，算是在和她競爭了嗎？
她慢慢偏開目光說道：“和你們相處也算愉快……就是了，雖然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傻子。”
“咦……！”薇彌爾睜大眼難以置信，“好過分！虧我一直認為你們都很厲害，有的時候我是沒那麼聰明，但離傻還有一段距離吧……”
“‘啦啦啦啦啦～’”莎耶學著薇彌爾出行時的語氣，“這聽起來不蠢嗎？”
“哪、哪有你哼的那麼難聽啊！”薇彌爾把水花澆了過去。
莎耶把水也潑了過來，“什麼？你敢說我哼的難聽！？”
兩人正對著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同時淺笑出來。
莎耶的心情平複了不少，順著這股情緒打開了心裡的鬱結：“那天的事，對不起，你知道的，我經常腦子一熱就……”
“我倒是覺得他玩得挺開心的，”薇彌爾臉上無奈著弱弱說，“說不定現在就躲在哪裡笑我們呢。”
“什麼！”
莎耶一把站了起來，朝四周高處望去，修長的完美身材在眼前一覽無餘。
唔……
薇彌爾臉上一時被籠罩上了陰影。
這就是天使的黃金比例嗎？
並沒有覺得羨慕，隻是想到羅維會和這樣的莎耶做些羞羞的事情，就有些難為情。
明明……我的也不差……
要是真有一天我們兩個同時躺在那裡，他該如何選擇？不過莎耶好像還沒和他發展到那一步就是了。
“那個……”薇彌爾叫住了沒找到人影的莎耶，“你和羅維……接、接過吻了嗎？”
“！！！”
莎耶愣在那裡，兩人臉上一時都有些紅。
“他……他騙我說接吻會生寶寶，害我擔心了好一段時間。”
“噗……”薇彌爾笑了出來，能想象得出來羅維壞壞地忽悠她的樣子。
但也就是說，已經接過吻了吧……
莎耶抿了抿嘴唇，看向薇彌爾，兩個人都和他吻過的話，簡直有種自己和這個傻姑娘也接了吻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寶寶到底是怎麼來的？我去問阿忒塔娜也不告訴我，你知道嗎？”
“誒？我……？”薇彌爾抬頭頓了一下。
問我這種事情……
我、我可不想成為教她這種事情的前輩啊，到時候她帶著從我這學到的東西去和羅維……不知怎麼總有點怪怪的。
“我和你說梳妝盒的事吧……”
“啊？”
“雖然莎耶可能不需要，但我也隻是因為抹在臉上很舒服才塗的，一會要不要試試看？”
“哦……哦，好……好的。”
莎耶默默撓了撓頭，看著薇彌爾雪白的肩膀，在心裡不禁歎了口氣。
哪怕是和我也能相處這麼融洽。
所以我才說。
為什麼先遇到他的，偏偏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