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凝要瘋了，她要怎麼向對方解釋一個本身不方便解釋的專有名詞？
她一臉怨氣地看著羅維。
你把這些家夥帶偏的時候，能不能彆把我也拐上！
“對，就是兩人一起修煉，”羅維被少女們的氛圍逗笑，“那莪們還等什麼呢，趕緊開始雙……”
鏗——！
阿依凝拔出了劍。
“我先給你腦子修一修！”
薇彌爾眯著眼在一旁笑著看著他們，感覺日子越來越有趣了。
……
夜晚，慟哭山穀，山穀高台一片岩石平坦處。
阿依凝吸了口氣，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睜眼鄙夷看著站在對麵的羅維。
“那我們就開始修煉了。”
“是。”
羅維笑著舉起手投降。
拔劍追了他一路，那又羞又怒的模樣實在太過可人，明眸皓齒，努著小小的鼻子，一副硬要逼他認錯的姿態。
阿依凝歎了口氣，“你過來吧。”
“不，我不敢。”
“……”
因為剛才，這位妹妹並沒有抓到他，誰知道會不會靠近過去就是一劍挾在他身上，逼他去向其他人挨個解釋清楚。
阿依凝跺了跺腳說：“隻要你以後彆再提就是了！你不靠近，怎麼看我怎麼掐，氣怎麼流動？”
“真的？”
“是真的！怎麼，你還要讓我發誓不成？”
“那好，我相信妹妹這麼好看這麼溫柔，一定不會做出拿劍要挾我的事情。”
羅維慢慢挪過去，阿依凝噘嘴看了他一眼。
昨天還說我是母老虎呢，今天又改口了，男人真是的……
她用左手食指中指並攏伸直，做給他看說道：“這是最基礎的劍指，隻要做到讓氣朝著指尖往外散發，就是最基礎的用法，哪怕一般的民間人士，隻要覺醒元素力也可以使得出來。但與劍法配合，或是單純依靠劍指放出劍氣，就屬於準備開始入門的階段了。”
說完，阿依凝以指為劍，隨手一揮，一旁的岩石應聲炸為碎屑。
羅維顫了顫嘴角。
這還入門啊……
“稍微精通一下的話，就可以這樣。”阿依凝將指訣豎在身前，剛才炸成碎屑的岩石在劍氣的引力下，紛紛又合到了一起，嚴絲合縫，幾乎和之前一模一樣。
好吧……對於她們這對姐妹來說，比起這個，剛才那個確實隻是入門了。
羅維上前確認了一下，那塊岩石並非真的回到了最初，而是被炸開的部分有劍氣附著，將碎塊全都“黏”了起來。
“還有沒有更進階一點的用法？”他問道。
阿依凝眼眸微微露出笑意，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劍鋒出鞘，劍氣隨之蕩然，背後懸起數十把褐沉劍刃。
羅維微微有些訝色。
到了這個階段才能禦劍嗎？
或許她們白溟山的修行方式不太一樣，也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倒覺得破鏡重圓這種事比禦劍更了不得。
不過羅維也清楚，阿依凝的禦劍恐怕還結合了破鏡重圓的特點，連斬擊的每一分軌跡都在她內心一清二楚。
甚至能砍了你再把你迅速拚回去……
“單一的劍指基礎就這些，但是進階的指法能做到的更多，引動九霄，調集地脈之力也並非難事，我就不在這裡演示了。”
演示了會嚇到山穀裡的獸人族是吧……
羅維為難看著她，“這真的是短時間就能學會的嗎？”
他沒有對方這麼係統的知識，完全是靠煉氣化神的斂氣方式借助手勢，達成一種單一的效果。
“這些已經很基本了，我還沒有說到門派的真訣劍勢，結合手勢的多重運用又會有無窮變化，但這些其實對你來說不重要，你的劍法並非白溟山所出，學得太多隻會舍本逐末。”
羅維撇了撇嘴角。
他倒覺得這些基本的都夠他學了。
自己的波紋劍沒有前人經驗可借鑒，隻能靠自身去開發，因此學習劍訣納氣這些，博眾取長倒也無可厚非。
“說起來，你斬出滿月那招叫什麼名字？”阿依凝問了一句。
“水滿凝月。”
羅維覺得這有些羞恥，好像在出招時喊招式名稱一樣，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凝……？”阿依凝愣了愣。
“納氣是你姐教的，劍訣是從你這看的，”羅維如實說道，“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畢竟，這招本身就有「水屬性斬環滿溢疊加，凝結出滿月」之意。
當然，要是把「凝」指代為這對姐妹，「月」指代為夜晚的話……咳咳……
“我……我是不介意啦，反正就一個字而已，”阿依凝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寫進劍技招式，抿了抿嘴說道，“我有一種很簡單的方式，能幫你快速學會適合的劍訣。”
“是什麼？”
“與我進行氣的共鳴，每當我掐出一個劍訣，你和我做同樣的手勢，讓氣的斂法與我一致。”阿依凝認真解釋道，“當你覺得哪個與你的波紋劍契合你就告訴我，我便用共鳴的方式引導傳給你。”
這給羅維一種挑選在商品的感覺。
喜歡的留下，不喜歡的劃走。
他開口問道：“你是指像煉氣化神那樣，用你的氣調整我的斂氣方式，強行讓我學會？”
阿依凝點了點頭，“是這樣，會煉氣化神是能這樣做的前提，否則你和我共鳴不了。”
竟然真是這樣。
羅維苦笑著不知該說什麼，這也太方便了吧。
妹妹最厲害的一點在於，你學不明白沒關係，她來幫你學。
聽說過抄答案的，還從來沒聽說過直接抄知識在腦海裡，讓你自己寫答案的。
就是要辛苦她了。
在他身上，日夜耕耘……從而讓他掌握對應的技藝。
對不起，阿奈凝。
我已經是妹妹的形狀了……
煉氣化神完全就是她一點點給他學出來的，現在劍訣竟然又是這樣，以後出去彆人問他這一身技藝怎麼學會的，他來一句妹妹替我學的，怕是會把人聽傻。
這樣的好妹妹不需要來一打，有這麼一個就足夠了。
“我要怎麼報答你？”羅維笑了笑說。
“我……我又不是為了回報才這樣做的，你心裡應該清楚。”
在海邊曾說過的話。
為了能讓她更安心地依賴自己嗎。
羅維想到這裡，忍不住張開雙手走了過去。
阿依凝後退了一步，“你……你做什麼？”
“抱抱我那細心體貼、善解人意的好妹妹，不可以嗎？”
“不、不可以，”阿依凝驚慌往四周看了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呢，不是說我是母老虎嗎？”
遭到拒絕，羅維並不沮喪，笑著看著她，“又溫柔體貼，又有凶巴巴管教人的一麵，這樣的姑娘不是更惹人喜愛嗎？”
“！”
阿依凝眼眸觸了下，隨即回過神來，看向一側眼神慌亂閃躲。
“總……總之先教你與我的氣進行共鳴的方法。”她耳根有些漲紅，轉移著話題說道。
羅維看著她被誇得猝不及防的反應，忍住想捏她臉的衝動笑了笑。
“好，那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