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地問一句，張老師可有過世的親人？”左詩陽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
“你問這個乾嘛？”張峰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既然張老師不信鬼神，我便設法聯係你過世的親人，讓他給你托夢，你覺得如何？”左詩陽道。
她本來是想直接把橫死鬼放出來給張老頭看一看，可又怕把他給嚇壞了，畢竟橫死鬼的樣貌實在不太能入目，所以折中的想到了這個辦法。
外人解釋一千句，抵不上至親一句話，找張老頭過世的親人托夢，那是最實在的法子。
“你這小姑娘真是執迷不悟，我可以告訴你，我妻子兩年前病逝，如果你真能聯係上她來幫你說話，我就相信你！”張峰被左詩陽氣得不輕，不過他教書這麼多年，教育學生也有一套，不會盲目地去嗬斥。
既然左詩陽把這“鬼托夢”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那他就給她機會去做！
“我可說好了，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機會，如果今天晚上我老伴沒來找我，那你以後就改掉你這神神叨叨的毛病，不許再提鬼，給我一心學習！”
“知道了，謝謝張老師。”左詩陽聞言笑著退出了辦公室。
*
下午放學的時候左詩陽給張峰發短信，要了他妻子的名字和出生死亡年月日，然後打車去了一趟外麵的市場。
回宿舍的時候，少女手上拎了一大袋子的東西，都是等下招魂要用的。
左詩陽進門之後便將宿舍的窗簾全部拉上，不讓光透進來，她沒法確定張老頭的妻子是否已經去投胎，所以在招魂前打算先問問附近的鬼差。
立了一炷香，用一小盤裝上水果等簡單的供品，再在旁邊擺上過過陰的幾根上好香燭和一遝紙錢，左詩陽閉上眼睛默念著鬼差的名字，幾分鐘後，宿舍內的簾子無風自動，陰氣陣陣襲來，還伴有鐵索撞擊搖晃的聲音。
“林楊大哥，你來了？”鬼差身上必備勾魂索，有鐵索的聲音，那一定就是鬼差來了。
左詩陽抬頭望去，隻見宿舍內陰氣散開，現出一道拎著鐵索的鬼影，那鬼影身上繚繞著黑色的煙霧，不斷起伏。
“林楊大哥，你鬼氣有些不穩，是不是剛和其他鬼打過架啊？”見林楊身上鬼氣浮沉，左詩陽也是疑惑地開口問道。
“小左，我這哪是打架啊！你以後彆這麼大老遠叫我來了，從茅山那邊跑過來，你這不是要我鬼命嗎？！”
鬼雖然不呼吸喘氣，可鬼氣消耗得多，也是會疲累的。
林楊是茅山那塊區域的鬼差總管，和左詩陽的師父很熟，平時在附近抓到鬼什麼的，都是叫他來押下地府的，跑得次數多了，也會給他送一些香燭紙錢當辛苦費。
“我給你準備了上好的香燭，你快吃些補補。”左詩陽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從旁邊拿過香燭遞上去。
她都忘了，她現在可是在燕京，離茅山距離“十萬八千裡”，讓負責茅山的鬼差消耗大量鬼力跑過來是挺坑鬼的。
……
“行吧，你說說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拿過香燭吸了整整一根，林楊身上的鬼氣才恢複平靜。
“我們學校有鬼害人，我……”
“小左，這塊區域的鬼魂可不歸我管，我最多隻能幫你通報上去，讓負責這塊的城隍派鬼差來處理。”左詩陽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楊給打斷了去。
“我叫你來不是讓你幫我抓鬼的，”左詩陽把陳小柔的事情和他簡單地講了一遍，“我想找我班主任的亡妻給他拖個夢，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她還在不在地府？”
“你這麼大老遠叫我來就是為了查一個鬼的戶口？？”林楊伸手捂住額頭叫道。
“不然呢，你又不能幫我捉鬼，那查個鬼戶口還是可以的吧？好讓張老頭彆再以為我是個江湖騙子，打擾我辦事。”左詩陽無奈地攤了攤手。
“看在你這幾根香燭的份上，我就幫你查這一次，不過下次可彆再叫我了，太遠了，我給你個這邊鬼差的名字，你下次有事就叫他。”林楊道。
“好。”左詩陽點頭答應下來。
……
“許芳菊，享年52，鬼齡兩年三個月零五天，暫住地府靈區，未投胎。”
查一個鬼戶口很簡單，報上此鬼的名字，還有生辰和死亡日期，便可以很快查到，所以沒幾分鐘，林楊就把張峰亡妻的信息給調了出來，報給左詩陽。
“多謝林楊大哥，等下次我回茅山，一定多給你帶些上好香燭補補鬼氣！”左詩陽一聽到人還沒去投胎，頓時放下心來，對著林楊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