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旁邊幾個警察聞言也是轉過了頭。
“殯儀館鬼魂很多，特彆是七天之內回魂的，剛剛房間裡就擠了十幾隻。”左詩陽攤了攤手無奈道。
“十幾隻……”在場的都是刑偵隊的，見過不少血腥的案發現場，膽子都不小，但是聽到房間裡有十幾隻鬼，內心還是生出了幾分恐懼。
劉石鳴也是趕緊離開了剛才站的位置，跑到了劉真後麵去了，怪不得他覺得剛剛身上涼颼颼的，原來真的有一隻鬼貼在他身上！
劉副隊內心久久沒法平靜，想出去抽根煙，可一想到外麵有更多的鬼，立刻放棄了這個打算，乖乖地待在了屋內。
“怕什麼？！有左大師在，這些鬼又傷不了我們，而且不都是普通的小鬼嗎？”劉真倒是一點都不怕，反倒是看自己隊裡的人一個個都慫裡吧唧的樣子，忍不住訓斥道。
眾警察默默地看了劉真一眼，轉回頭去沒有說話，劉隊可是在他老家父母長輩還有左右鄰裡的鬼神論裡“熏陶”著長大的，他們這些從小堅定科學的“好青年”怎麼能與之相提並論……
*
隨著時間的流逝，湯石鍋裡的液體味道也是越來越衝，氣味很怪異難聞，而且鍋裡還不斷地散出白色的煙霧，彌漫了整個房間。
那些白煙從門縫和窗戶間飄出，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看見還以為這裡發生了火災，跑來詢問了好幾次。
“這東西真不是人能喝的。”眾人捂住口鼻，忍不住感歎道。
“沒辦法，的確不是人喝的，量這麼多味道也就重了好幾倍。”
左詩陽轉頭看了劉石鳴幾人一眼，有些疑惑地開口，“你們受不了的話可以去門口等，我看劉隊已經出去了。”
“不了，我們陪左大師一起。”劉石鳴趕緊擺了擺手拒絕道。
“是啊，我們不想出去，這裡生了火比較暖。”
“氣味雖然難聞，但是等時間久一點就習慣了。”
眾警察一致地搖頭擺手，氣味難聞算什麼，外麵又冷又陰，還到處是鬼，還是呆在屋裡自在多了。
“那就隨便你們了。”左詩陽聞言也不多勸，拿了把長勺在翻著湯石鍋裡的藥渣，將藥渣滓全部都舀了出來。
撈出來的藥渣全部都放進一個青色的小布袋子裡，然後貼上一張黃符，暫時放在了一邊，接著用勺子翻著鍋內變得有些粘稠的湯汁。
十分鐘過後，左詩陽讓何景雲幫忙滅了柴火，拿了大碗盛了滿滿的黑色湯水，讓一人端著往冰櫃室的方向過去。
……
煮了兩個多小時的藥，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殯儀館裡也沒什麼人，隻有在各點值班的幾個工作人員。
劉石鳴幫忙端著藥，黑色的藥汁裡還混雜著酒味，衝得他屏住了氣，實在憋不住了才用嘴巴呼吸兩口。
劉真叫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提前去開了冰櫃室，將林巧所在的櫃子打開，將屍體拉出來放在了隔壁房間的木板床上，然後一群人就開始想辦法給屍體灌藥。
“這人都僵了，嘴巴都張不大，藥汁灌進去還流出來一半。”劉真托著林巧屍體的頭部灌了半天，浪費了不少藥汁才不得不停下動作。
“拿勺子喂吧，順便讓工作人員拿些器具過來。”左詩陽想了想道。
殯儀館有處理過不少因為重大事故而死亡的屍體，修複容貌和縫補身體的過程中需要用到的工具不少，可以全部拿來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都在想辦法灌藥，終於在浪費了三分之一的藥汁後，將剩下的藥都強行灌進了林巧的身體裡。
“蠱蟲要出來了。”
灌完藥，左詩陽將之前放著藥渣的青布袋子放在了屍體的頭上，而後沒到一分鐘，屍體的腹部便自動蠕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其中掙紮著想要出來。
少女拿了針，隔著衣服戳進屍體的腹部，而後又在其胸口和四肢都分彆戳了幾下。
“嗤嗤。”
黑紅色的血液從針孔流出，同時出來的還有一條條蠕動的小蟲，而這些小蟲一出現，就被左詩陽用符紙包裹住，點了一把火扔到壇子裡燒成了灰燼。
“行了，讓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把屍體上的傷口縫合一下，然後告知林家人可以火化下葬了。”
將出來的小蟲燒光，左詩陽見屍體上的小洞不再流血，便伸手拿起放在屍體頭上的青布袋子，也扔進壇子裡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