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容易啊,”美人說,“他很好聞?”
“......嗯。”
好聞到哥哥我都要發-情了。
“不是妖,”美人若有所思,“說不定是荷爾蒙的味道正對你胃口呢?”
司大佬麵無表情,回問:“雄性荷爾蒙怎麼會對我胃口?”
美人頓時笑得意味深長。
“哎呀呀,這誰知道,畢竟人家也是雄性,就喜歡聞呀......”
司景蹙眉。
“收收,你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他走出房間,又被後頭人喊了回來。
“快到年底了,這一回的天罰,你就在這兒過吧?”
司景麵上掩不住的嫌棄,“在有一堆蠢狗的地方?”
美人勸說:“總得有人照顧你啊。”
司景擺擺手,沒有回答,徑直走出房間。外頭有幾隻狼精正在喝酒,瞧見他,突然升起了點作弄心思,猛地開始仰天長嚎:“嗷嗚——”
氣勢極強,旁邊幾個弱小的妖都開始瑟瑟發抖。
司景亮出毛耳朵,嘶的一下露出小尖牙,氣勢洶洶,聲音更大:“喵!”
想打架是不是,有本事就上啊!
幾匹狼沒想過他這麼個才幾十年的貓崽子居然這麼橫,反而被一下子震懵了。有不長眼的小妖鬼鬼祟祟跟著司景,本來瞧見他穿的挺好,想著上前趁機撈點什麼,聽見這一聲,頓時止住了腳步。
直到司景大模大樣走了出去,他們方才開始竊竊私語。
“那就是那隻貓妖?”
“才幾十年修為,還是個小崽子呢......”
“他雖然修為不深,”方才和司景說話的狐狸精踏出來,冷笑,“可已經扛住了幾十年天罰了。現場各位,還有誰扛得住?”
一時全場靜默。
人妖兩界並不相互乾渉,殺了人的妖,那都是要遭天罰的。二月一次,三月一次,四月一次,天道所降下的痛楚足以讓最鐵骨錚錚的虎妖咬斷尾巴哀嚎求饒。
可司景卻仍然強撐著,從沒鬆過一回口。
光憑血性,他就已經贏了。雖然修為淺,可大妖小妖都高看他幾分,哪怕他實際上隻是隻有兩個巴掌大的奶貓,也確確實實算得上是個大佬。
夜風很涼。
司大佬邁步走進鋒利,風衣被夜風吹得鼓著颯颯飄起,身形堅定,仿佛一個真正的孤膽英雄。
真人秀的錄製場地就在本市。錄製當天,闞澤到達休息室時,裡頭已經傳來了人聲,幾個化妝師圍繞著坐在椅子前的人,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真的?”
司景一隻手懶洋洋搭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真的。”
造型師們笑容更深,瞧見門口站著的人,忙打招呼:“闞哥。”
司景脊背忽然間挺得筆直,闞澤點點頭,邁步進來。
“在做頭發?”他問。
“是,”造型師說,“換個發型。闞哥,您先等等,我馬上讓他們過來給您整理整理——”
闞澤嗯了聲,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望著這會兒正對著鏡子的司景,“不急。”
司大佬心裡憋屈的不行。
他催促:“快點。”
哥哥我這會兒並不想和他待一塊兒——等會兒你們吹著吹著頭發,忽然從裡頭吹出一對貓耳朵來,算是怎麼回事?
偏生闞澤慢悠悠靠坐著,甚至還掏出了手機,翻看著今天的新聞,一點也沒有加快速度的意思,“沒事。”
我特麼有事!
司景用力閉了閉眼,又不想在死對頭麵前落荒而逃。他忽然道:“小李,給我拿個扇子過來。”
新來的小助理顛顛地給了他一把用來當道具的大蒲扇。司景指了個方向,指示:“給我扇。”
小助理:“......啊?”
“讓你扇,”司景沒好氣地說,“快點。”
“......”
大蒲扇於是慢慢搖動了起來。司景正對著蒲扇搖出來的風口,頭發都被這風吹的飄飛,沒隔幾分鐘便開始打噴嚏。
秋天裡,這大風,差點兒把司景吹成個傻貓。
好在這會兒發型也弄得差不多了,造型師幫他按著,哭笑不得,“這是乾什麼?”
剛剛吹出來的一頭小卷毛,都快被這風給吹直了。
怎麼恁大!
司景眼睛眨也不眨,信口胡謅:“我熱。”
“......”
可這是秋天啊。
發色被挑染了幾縷,原本便淺的發色愈發顯得淺,卷毛蓬鬆服帖地垂著,青年嘴唇一嘟,把鬢邊的頭發呼呼地吹起來,眼睛又大又圓,眼尾上翹,像是被擺在貨架上的娃娃,“怎麼樣?”
闞澤手裡的雜誌半天也沒翻一頁,這會兒就回答了,“很好看。”
誰要你答了!
司大佬瞬間橫眉怒目。
嗬!
臨近開拍,幾個嘉賓都湊在了一處。陳采采也滿臉笑意過來打招呼,“闞哥好,司哥好。”
她這會兒穿了條水手領子的連衣裙,薄薄上了一層粉,笑時像是能讓膠原蛋白咕嘟嘟往外冒,說話也是又甜又糯,一個勁兒往兩人這邊靠。
“......采采還是頭一回上綜藝呢,到時候,可能要拜托闞哥和司哥多多照顧......”
白宏禮這個大前輩臉色並不好看,絲毫沒給她留麵子:“你六年前出道時,就上過綜藝了。”
陳采采的臉頓時白一陣,青一陣。
她的確是上過。隻是那是整容前,如今名字變了,模樣也變了,這事再被人提起來,就總有些不是滋味,她抿抿唇,強行笑笑,“白老師恐怕是認錯人了。”
白宏禮冷笑一聲,“是嗎?”
他再沒說話,直接抬步朝著拍攝場所走去。袁方瞧見這一幕,也是心有餘悸,“白影帝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不好說話啊......”
司景若有所思。
“有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卷毛。
“我覺得挺好說話的啊?”
他眯起了眼,遠遠地看著,像是在看什麼美味的食物。白影帝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像是發覺了什麼,扭頭對上他的目光,一瞬間毛都快被炸飛了,飛快地從走路切換成了小步碎跑。
跑到牆根處,他才心驚膽戰摸了把自己褲子。
......魚尾巴,應該沒有露出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司景:我就覺得挺好說話的。
白影帝:(膽戰心驚捏貓腿)是、是的......
我可好說話了,你看我,滿臉寫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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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寒食禦柳親的地雷~
加班回來已經十點多了,更新晚了,對不住親們,抱住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