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隻小貓咪(2 / 2)

短腿貓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嗖的又重新把腦袋探出來,氣勢洶洶喵了一聲。

給我!

闞澤:“先放我這。”

短腿貓在他大衣裡兜著,闞澤的兩隻手便都是空的。這會兒正好把花盆接了過來,司景低頭聞聞這盆,再轉身聞聞人形的,覺得自己擁有了雙倍的幸福,插上雙翅膀就能直接上天了。

他一個勁兒地吸鼻子,吸的暈暈乎乎,把頭抵在闞澤裡頭的深色毛衣上使勁兒蹭。又亮出小爪子,吭吭哧哧開始拆毛衣,好好的衣服都被他咬斷了,扯出了線頭。

袁方說:“哎哎哎,彆咬衣服啊!”

貓崽子完全聽不見,嘴裡還叼著一截毛線,毛線頭被他咬濕了,爪子扒拉著,又舔了舔。

工作室的人越看越愛,簡直想跟著他走。

這特麼真不是貓族派來的臥底?

司景就這麼混上了車。

天色有些晚,闞澤要把工作室的女孩都送回家。好在車是輛大的保姆車,倒也坐的下,他坐在車裡,把貓薄荷草擺在旁邊,捏了捏貓的腮幫子。

司景被捏的喵一聲,仰頭看他。

乾嘛?

闞澤手上動作沒停,又捏了捏。

都說貓是水做的,的確。捏在手裡的感覺,就像是灌的溫熱的熱水袋,上頭覆了一層細細軟軟的毛。那腮幫子沒一會兒就在他手裡水一樣凹陷下去,貓崽子的臉被揉搓來揉搓去,揉搓成了個麵團,他又喵了聲,這回聲音大了點。

乾嘛啊?

捏上癮啦?

闞澤開始轉著圈揉貓臉。

不怨他,他已經想這麼揉很久了。從看見袁方揉臉時,貓薄荷心裡頭就存了這個念想,眼巴巴地盼了好長時間,想的手癢癢,每一片葉子都寫滿了對於擼貓的渴望。

這會兒終於有的擼了,他把司景翻過來覆過去,好好擼了個過癮。

一直揉搓到四隻肉墊。

司景被揉得直哼哼,大多數時間也不反抗,興許是好聞,揉著又舒服,隻偶爾抱著他手指啃幾口。隻有在他快碰及尾巴下頭那兩顆沉甸甸的神秘寶貝時,才橫眉怒目,啪地一爪子拍在他手背上,警告地連聲喵嗚。

彆碰!

敏感部位!

闞澤把他的毛尾巴擼成了煙花棒,上頭的毛呼啦啦炸起了一片。

幾個妹子眼睜睜看著他上下一通揉搓,眼睛都不會眨了,目光裡寫滿渴望。

可渴望歸渴望,誰也沒敢再提。

看不見還好,親眼看見了,簡直,如坐針氈。

“闞哥再見。”

直到最後一個工作人員也下車了,車才向闞澤家的方向飛快駛去。袁方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闞澤一定記得確認下司景在不在家,闞澤從隔壁房門前走過時,果真停下了步子,把貓薄荷放在地上,手扣在門上,敲了敲。

懷裡的貓崽子耳朵忽然豎了起來。

“司景,”男人懷裡頭揣著司大佬,不動聲色道,“你在嗎?”

“......”

裡頭安安靜靜,當然不在。這是自然,這會兒人就在他懷裡呢。

闞澤眼裡頭含了點笑意,低聲道:“可能是出去了。”

貓崽子晃了晃尾巴。

是的,沒錯。

所以彆懷疑也彆擔心了,咱們早點回去睡覺不好麼?老子的眼睛真的要睜不開了!

他抵著闞澤堅實的胸膛伸了個懶腰,貓薄荷的後勁兒就像是醺醺的酒意一樣泛上頭來,圓腦袋貼上了衣服,懶懶地靠著。隔著衣物,他還能聽見裡頭心臟砰砰的跳動聲,這會兒聽著就像催眠曲,越聽越打哈欠。

司大佬張大嘴,毫無形象打了個哈欠,末了咂了咂。

“回去睡了。”

闞澤摸了摸他的頭。

房間燈光昏黃,雖然不過來過幾次,可貓窩和貓爬架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司景瞧了眼,滿房子都是買給他的小彆墅。

他慢吞吞扒著大衣領子數了數,貓爬架有一個五層的,一個四層的,還有兩個專門用來撓爪子的。

再加上他家裡那個,他也算得上是擁有數十套房產的貓了。

嘖。

富貓。

闞澤脫掉大衣,裡頭的毛團子咕嚕嚕打了個滾,順勢就滾進了被窩裡。被子床單都是藍色,鋪的很軟,他踩在上頭,一踩一個印子,走都走不穩。

司景大爺似的拿爪子拍拍,東聞聞,西嗅嗅,找了個最柔軟的位置,一點也不見外,直接躺了下去。

就躺在大床正中間。

闞澤匆匆洗了個戰鬥澡出來,瞧見他躺的這地方,也忍俊不禁,“就這麼睡?”

司景眯起眼,目光如電。

就這麼睡。

闞澤也是當真寵他,一句旁的話也沒說,自己向床邊躺了躺,勉強把長腿長手伸展開。司景倆巴掌大的身子,倒是占據了大半張床,躺的四仰八叉,肚皮都翻了出來。

他瞧瞧自己占的地方,又看看男人占的地方,這會兒倒有點良心不安了。

短腿貓動了動,給他挪了挪空,肉墊拍了拍。

過來。

闞澤順從地靠過來,正好把一條手臂擱在他毛肚皮上。司景抱著吸了會兒,橄欖青的圓眼睛慢慢閉上,正準備睡,卻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的位置向下一移——

似有若無的觸碰,短腿貓猛地彈跳起來,警惕地瞪大了眼,亮出一口白牙。

你乾嘛?

你摸哪兒呢?

闞澤睜開眼,也詫異地回望他。

“怎麼了?”

短腿貓盯了他好幾秒,狐疑。

你剛剛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你不知道?

“......”

然而闞澤的神情的確相當無辜,司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毛病,隻好又重新躺下。這一回他長了心眼,咕嚕嚕離那條手臂遠了點,並且蜷縮成團,牢牢護住自己底下那兩顆神秘寶貝。

被子重新蓋好,眼皮一合,預備睡覺。

迷迷糊糊之中,又有什麼東西悄摸摸探過來,若有若無碰著那地方。司景被碰的毛都炸了,激靈靈倒像是有電從天靈蓋往下傳,猛地一哆嗦,重新跳起來:“......”

這特麼!

到底怎麼回事!

他也不睡了,頂著一身炸了的軟毛氣勢洶洶站在被子上衝闞澤叫喚。

是不是你?

你就說是不是你??

闞澤規規矩矩側身睡著,兩條手臂都垂在身側,壓根兒夠不到他那位置。司景不信邪,咬著被子往下扯——那兩條長腿,也靠在一塊兒呢,根本沒有過界。

......

見鬼了。

司大佬站在被子上,又想發火又沒處可發火,氣的猛吸了一大口。

闞澤還在問:“小花,還不睡?”

小花個錘子!

司景瞪了他眼,重新一咕嚕鑽回去,把身子團成了個球,壓根兒沒有留一點空隙。

闞澤唇邊終於溢出了點笑。

天色更晚,貓崽子的呼吸慢慢變得綿長。闞澤這才睜開眼,從他睡袍的袖子裡,探出了兩根長長的枝條,被他拽著,挨片兒葉子打了打,不輕不重。

不許再碰了,貓薄荷很正人君子地教育道,怎麼能一直逗他呢?

枝條上的嫩芽蔫蔫垂下來,似是委屈。

還有你,闞澤又扭過頭教育那一盆,葉片能換個方向嗎?你當你是向日葵嗎?

另一盆也蔫了下來,過一會兒,試探著把根從花盆裡拔-出-來,朝床上鼓起的一小團的位置指了指。

闞澤目光幽幽。

......

成吧。

分盆的貓薄荷幽怨地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吭哧吭哧把自己埋起來。

隻許主盆擼貓,不許分盆摸毛。

都是同一株貓薄荷草,這難道不是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