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隻小貓咪(2 / 2)

“說真的,就殺他們的時候,那是我......最特麼痛快的一回了。”

天道顯然並不滿意這個回答,痛感愈發強烈,簡直像把他活生生擊打成了碎片,又重新粗暴地拚接了起來——意識朦朧之中,卻仿佛有人打開了房間門,急匆匆地進來。他像是被什麼人攬進了懷裡,可身子卻仍然像是處在冰與火之中,視線都無法集中,司景仍舊蜷縮著,卻忽然聞到了什麼。

熟悉的香氣。

他的心一點點放了下來,眼皮忽的一墜,一片黑暗後,徹底暈了過去。

第一次天罰用了整整一夜,醒來時已經接近晌午。司景再睜開眼皮時,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仿佛連筋脈都斷了個乾淨,他躺在床上,勉強維持住體內最後一絲生機。

“水......”

有什麼人試了試溫度,把杯子遞過來,視線對焦之後,才發現是闞澤。男人緊抿著唇,神色完全不好看,由內而外透出陰沉。

“你——”司大佬想說,你怎麼來了,可嗓子嘶啞,他也說不出更多的話,隻能勉強用狐疑的眼神看著男人。

闞澤沉聲:“我有鑰匙。”

這畢竟是他家房子。司景明白過來,卷著被子,一聲不吭。

闞澤也沒再問是怎麼回事。他將已經煮好的粥端過來,一點點喂給司景喝,司景提不起一點力氣,隻能像隻廢貓一樣任他照顧,手仍然在微微哆嗦。

勺子剛剛碰到嘴唇,他便不由得眉頭一擰,露出了異樣的神情。闞澤把碗放下,“張嘴。”

“......”

司大佬勉強張開嘴,把舌頭吐出來。咬的太狠,上頭已經留下了深深的傷口,闞澤看完後一言不發,轉身就出了門。

再回來時,手裡便拿了藥。幾顆藥下肚,噴霧噴在舌頭上,火辣辣的痛感便消除了不少,勉強能出聲。司景噙著含片,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啞著嗓子沒話找話道:“這是哪個牌子的藥?”

療效還挺好。

闞澤沒說話,隻是抬眼,定定地看了一眼他。那裡頭的意味莫名讓貓中一霸有點兒心驚肉跳,往被子裡縮了縮。

縮完後又覺得不對,這特麼是自己的事,心虛什麼?

他重新把腦袋探出來,這回理直氣壯了。

半碗粥下了肚,闞澤把碗向床頭櫃上一放,當的一聲響。司景就知道,這怕是要興師問罪。

果然,男人張嘴問:“這怎麼回事?”

司景:“什麼?”

“你今天。”男人目光沉沉,“前不久你做過體檢,並沒有任何異常。”

所以不要妄想著拿身體不舒服這種說法來蒙騙我。

司景定定地和他對視,半晌後,才將目光轉開了,彆彆扭扭,“關你什麼事?”

闞澤說:“司景。”

語氣裡已然含了怒意。

“乾嘛要用這種審問犯人的語氣?”司大佬怒道,“你真把自己當警-察了?”

不知為何,他吸吸鼻子,有點兒委屈。

我特麼都快疼死了。

你不說哄哄我,怎麼還帶這麼訓貓的呢!

司景畢竟是家養貓。被人養的久了,嬌脾氣也被寵出了點,有家的時候哪怕是被蹭掉了幾根毛也會喵嗚喵嗚地湊過去撒嬌,可現在疼成這樣,他卻連個能說說的人都沒了。

他垂著頭,覺得有些沒意思,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你要是就說這,你就趕緊走。”

在我這兒乾什麼。

他刷的把被子蓋過頭頂,旁邊的男人半晌沒動靜。許久之後,他才聽見闞澤似是歎息又似是心疼地喊了聲他的名字,伸手過來掀被子。

被裡裹著的貓崽子橫眉怒目,拽的死緊。

不鬆!

他到底還是沒力氣,拽不過闞澤,幾下懷裡的杯子就被扯走了。司景重新露出了臉,仍然瞪著眼,“你——”

話音沒落,闞澤卻忽然湊了上來,嘴唇覆蓋上了他的。

簡單的一下,蜻蜓點水一樣的親吻。

司景木木的,直到嘴唇上濕潤一片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頭頂的毛都炸了。

“你特麼乾嘛?”

闞澤神色依舊冷靜。

“你剛剛問,我憑什麼管你。”

“......”

特麼變-態!

闞澤說:“就憑這個。”

他又重新低下頭。司景原本還想著騰挪躲閃,可湊得近了,身上的氣味便愈發明顯,他聞著聞著,倒像是被海妖塞壬催眠了,醺醺然一片,腦海中滿是絢麗的光。甚至無需大腦下達什麼指令,手自動自覺便纏繞上了對方的脖子。

這一次比上一次要真實的多。貓中一霸暈暈乎乎,拚命地湊上前去舔舐,想把裡頭的汁水全都給榨出來,吞個乾乾淨淨;直到對方的將軍帶著人馬長驅直入扣開關門,他才重新合上牙齒,含糊不清地抱怨,“疼死了。”

闞澤低低地喘-息著,哄道:“把嘴張開。”

司景腦袋還迷糊著,喝了假酒一樣,又把紅紅的小舌頭吐給他看。這會兒雖然上了藥,可怎麼可能好的那麼快——闞澤看了會兒,就把它含進嘴裡,輕輕地舔了舔。

貓崽子猛地一哆嗦。再加上剛才的確從對方嘴裡喝了不少,立馬覺出耳朵根處開始發燙,火速翻臉,將人往外推。

“彆親了!”

闞澤揚了揚眉,沒放鬆,反而愈發禁錮得緊了。

司景真的急了,他已經覺察出毛尾巴在頂褲子,這會兒一彈一彈,眼看著就要從裡頭蹦出來,“彆——”

舌尖被嘬了口,徹底失了控。頭發絲裡蹦地跳出一隻毛耳朵,顫了顫,緊接著蹦出另一隻;還沒等司景伸手捂住,被窩裡一條毛茸茸的奶茶色尾巴也忽然頂開衣服跳了出來,啪地一下迎麵打在了闞澤臉上,左搖右晃。

司景這隻小貓妖,徹底暴露了個乾乾淨淨。

忽然被尾巴擋住了視線的闞澤:“......”

他冷靜地把尾巴抱住,撥開,後頭的貓崽子瞪大著眼,像是仍然沒從自己有史以來第一回在個人類麵前掉馬甲的刺激中緩過神來。

“......”

“......”

這都是什麼事?

闞澤看著他這模樣,心裡頭軟的一塌糊塗,低聲說:“司景。”

這倆字像是喚回了理智。司大佬手忙腳亂把貓尾巴塞回去,扭頭試圖催眠他,“你剛剛看錯了,沒尾巴。”

闞澤提醒:“還有你頭頂上。”

司景又把兩隻立起來的毛耳朵捂住了,凶巴巴的,“也沒耳朵!”

都沒,你啥也沒看見!

那都是做夢!

闞澤哭笑不得,“我已經看見了。”

司景破罐子破摔,反駁,“不,你剛剛沒睡醒。”

這特麼都是假的!

可以說是相當會自欺欺貓了。

他咕嚕嚕翻身,把自己重新嚴嚴實實裹裡頭,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闞澤看著,眼裡頭的神色溫柔的一塌糊塗,伸手過來,“傻貓。”

他的手探進被子裡,在大尾巴上摸了一把,又往上去,揉了揉耳朵尖尖。

貓崽子被他揉得一哆嗦,舒服的直打顫。

“嗚......”

闞澤揉耳朵的手加大了點力度,摩挲著裡頭軟軟的一層薄絨毛。司景戰栗的幅度越來越大,整個身子都像是僵住了,勾著他胳膊,“等會兒......”

“怎麼?”

闞澤反問,手收了回來,無意中像是碰到了什麼,不由得一怔。

司景對上他有些詫異的目光,簡直要咬牙。

“看什麼?”

貓崽子瞪起眼,凶的一批。

“沒見過——沒見過發-情期啊?”

都特麼知道我是貓了,不知道貓這種生物這時候會乾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