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隻小貓咪(1 / 2)

司景伸腿還要去蹬他, “流......流-氓!臭流-氓, 不要臉......”

毛尾巴也跟著往他那邊兒掃, 被闞澤一下子捏住了尾巴尖。司景抱著尾巴根,使勁兒往回拽, “給我撒開!”

闞澤沒撒開,反而伸長手臂, 順毛摸了把。

如今還是春日, 司景對於所有似是而非的觸碰都敏-感的緊,驟然被碰,尾巴上的毛都幾乎要炸開了。他剛想直起身抗議,卻又被闞澤按下去,含著笑低聲哄,“行了, 不鬨你......躺好,過敏藥都蹭沒了。”

司景狐疑地重新躺好,還在強調, “不許舔。”

我才不信什麼口水能消毒。這話頂多能哄哄小奶貓, 他都幾十年了,壓根兒不可能被這種鬼話騙到。

闞澤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莖葉從袖子裡冒出來,穩穩把司景手腕給捆住了, 眼睛也遮上。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這會兒起了一片片紅疹子, 微微顫著, 看著可憐可愛, 闞澤看了會兒,俯下頭,舌尖悄無聲息碰了碰。

司景被葉子遮住眼,警惕道:“是什麼?”

闞澤說:“是藥膏。”

他將過敏藥擠在手心裡,一點點又再次塗抹了一遍。末了將衣服整好,給司景調整了個位置,“乖,這回可不能亂動了。”

司景忍不了癢癢,還要下意識蹭。

闞澤威脅:“再把藥蹭沒,我就舔了。”

......

你個仙人板板呦。

司大佬憤憤不平,咬著牙忍。抓心撓肝的癢,他拽著闞澤衣角,忍不住說:“能不能念個什麼?”

轉移下注意力也好啊!

“念?”

闞澤眉梢微挑,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好啊。”

司景把手機遞給他,已經打開了新聞版塊,“要有意思的。”

闞澤搜尋了會兒,卻忽然垂下頭,低聲笑起來。那笑容看起來不知為何,總有些蕩漾的意味,仿佛有夾雜著春天氣息的潮水從霧氣朦朧的瞳孔裡漲起來了。

貓崽子不動了,拿大尾巴拍他,“你笑什麼?念啊!”

闞澤總算止住了笑,說:“好,念。”

他對著屏幕讀,“一個晴朗的午後,正是陽光灑落庭院的最好時候。院子後頭的小樹林撲簌簌地響,把上頭的鳥都驚飛了大半——”

司景感覺有點兒不對,“這是新聞?”

想了想,又擺手。

“算了算了,也行。”

他躺在床上,聞著貓薄荷的氣息,聽這人給自己講故事。毛耳朵耷拉到頭頂,軟塌塌貼著發絲,正閉著眼,卻忽的聽見故事裡突兀地出現了自己的名字。

“司景被抱起來,抵在樹上......”

被提及的司景一下子睜開了眼。

喵?

喵喵喵?

我被抱起來??

闞澤的聲音平板無波,仍舊繼續向下念,“他的臉這會兒已是潮紅一片,頭頂上樹的枝葉隨著撞擊搖晃著,不斷有葉子從上頭墜下來。開了的櫻花也向下落,粉粉白白,灑了他一身一臉——”

司景越聽越不對勁,這特麼到底是個什麼故事?

他瞪圓了眼幽幽看著男人,又突兀地聽見闞澤的名字也在故事裡頭出現了。

“兩條長腿架在闞澤身側......”

我靠!靠靠靠靠靠!!

司景終於想起來這什麼玩意兒了,這是他來的路上一時好奇保存下來的同人文!

他這會兒臉真的紅透了,半句話也說不出,隻伸手要去奪闞澤手裡的手機。闞澤一隻手按著他,仍舊往下讀,那些句子從他的嘴中吐出來,意味似乎更不同了。原本便讓人麵紅耳赤的語句這會兒的殺傷力通通翻了倍,光是不經意對上闞澤黑沉沉的眼睛,都讓貓崽子心裡一突突。

“彆念了!”

他高聲抗議,“不許念!”

闞澤輕聲笑,順著司景要來搶奪的姿勢,順手將人攬住,“小花隻想自己偷偷看,卻不想我念,嗯?”

嗯個鬼。

這一聲尾音上挑讓司景更慌,隻強撐著嘴硬,“我沒有想看,我隻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在我手機裡!”

他抖著毛耳朵甩鍋,“一定是這手機有問題!”

闞澤的眼睛直直望著他。司景說:“手機壞了!”

又伸長胳膊要來搶。

闞澤舉得更高,兩人貼近,司景都能看清他密密的、漆黑的眼睫那一道上翹的弧度,濃眉下的一雙丹鳳眼裡,隱著似笑非笑的光。

司景始終知曉他生的好看。妖們的皮囊,不會有多麼醜的。可即便如此,這一刻的好看也像是雷聲一般,忽然間在他心底間轟隆隆回響起來。他們的呼吸交聞,甚至無需那對他而言異常香甜的氣息,就已經讓一些東西亂的一塌糊塗。司景隻能睜大眼,看進他眼裡去。

闞澤眼睛裡也藏著他,小小的,在瞳仁裡倒映出來的影子。

“小花......”

在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意亂中,闞澤忽然稍稍揚起了頭。他的唇碰到了司景的,稍微帶些涼意,可卻好像把司景燙傷了。

闞澤仍然專注地凝望著他,聲音也輕的像是一聲呢喃。

“好喜歡你啊。”

他丟了這個人很多年。

可現在,到底是被他牢牢抱在懷裡了。

中間隔了多少歲月?苦的,甜的,那些時光,他都沒能和司景一同經曆過。可即便如此,他的貓崽子還是長成了英雄,帶著絲毫不矯揉的果敢利落,比他印象之中的更為熠熠發光。

闞澤不熱愛這塵世。他更喜愛獨自修煉於山林之中,不問世事,不知人情。唯有這孩子是個例,這樣突兀地闖進來,將他挖回家去,居然也硬生生於他的生命中占據了如此大的一部分。

一日比一日濃烈的感情,甚至讓闞澤自己都覺著震驚。

司景呼吸微喘,莫名覺得男人方才落下的吻竟然是虔誠的。他甚至提不起心神去拒絕,隻伸出手臂,彆扭地也把人形六神的脖子抱得更緊,嘟囔,“......老子知道啊。”

......傻草,藏不住的。

你看見我時,眼睛裡頭的愛意,都快溢出來了。

*

闞澤到底還是如願檢查了兩個小氣球。雖然因著過敏,並沒敢怎麼折騰,隻是小心翼翼含了含,體貼周到地幫著氣球放了一回氣,卻還是被暈暈乎乎地撓了幾爪子,背後有幾道破了皮的劃痕。等倆經紀人過來時,司景正躺在床邊,一隻手從被窩裡頭伸出來,被闞澤握著剪指甲。

雖然知道這倆人是搞上了,可親眼看見這一幕,還是讓袁方的眼皮一陣抽抽,連掌心都掐緊了,瞪著正抓著貓爪子認真修剪的男人。

房淵道適應的要好的多,仿佛完全沒看見,若無其事拖了個椅子坐下了。順帶還幫袁方拖了一個,“坐。”

袁方哪兒還有心思坐。

他站在原處,心裡頭跟有貓抓過似的,問:“闞先生沒有行程了?”

歸到闞澤工作室下後,袁方對闞澤的稱呼已經變為了“闞哥”。可今天又倒了回去,其中不滿的意味已經相當濃厚,圈子裡的哪兒有傻子,誰聽不出來?房淵道悄悄伸手掐了他一把。

闞澤不慌不忙,手上微微用力,將中指上稍長的指甲也剪掉了,留下一道漂亮的月牙形。司景陷在被窩裡,溢出兩聲哼哼。

“剪到肉了?”

“沒,”司景說,將被子裡的腳也伸給他,理直氣壯的模樣,“這個也要。”

司景的腳生的也漂亮。腳背又白又瘦,踝骨處纖細,腳指頭卻還有些肉,圓乎乎的,指甲蓋上粉撲撲,相當可愛。闞澤笑笑,果真把他的腳放在膝蓋上,也開始仔細修剪。

中途才回答袁方,“推掉了。”

袁方蹙起眉,扭頭望了眼房淵道,見對方也是滿眼無奈,心中便有了譜。

這怕是自己任性,直接推掉的。

“闞先生是有什麼急事,才能連工作都推掉?”袁方說,“這恐怕不太好吧?”

闞澤吹了吹,神情淡淡,“沒什麼急事。”

“那——”

“隻是想見小花而已,”他說,“想見,所以來了。”

經紀人的表情一瞬間仿佛吃了翔。正張嘴還要說,卻被房淵道拽著胳膊往外拖。

“司景沒事就好,闞哥,我們先出去了?”

瞧著男人擺擺手,他一路把袁方拖了出去。袁方站在門外,活像是個看著女兒出嫁的老父親,怎麼看女婿怎麼不順眼,先發製人,“他這麼任性你怎麼也不攔著點?”

“怎麼攔?”房淵道說,“他是老板。”

“那也得廣開言路善於納諫啊!”袁方心底不平,“他不工作,我們司景可還是要工作的,這時候突然跑來,算什麼事......”

房淵道:“但你得清楚,司景拍不了戲是因為過敏,和闞哥來不來沒什麼關係。”

袁方憋著氣,卻沒法和這傻子說明白。

他總有種直覺,要是闞澤不來,司景應該隻用休息半天。

闞澤一來......

司景恐怕接下來幾天拍戲會更遭罪。

畢竟動作戲得用腰啊!頭一回上威壓就夠難受了,搞不好都磨破了,要是再來點那什麼,司景怎麼受得了?

袁方心疼,又說不出,乾脆抬起腳,踩了房淵道一腳。

忽然被踩的房淵道:“???”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麵前的人已經陰著臉抬起步子走了。房淵道獨自站在原處,盯著自己光潔鋥亮的皮鞋上留下的一個灰撲撲的印子,目瞪口呆。

事情的發展和袁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第三天,司景就神采奕奕回到劇組拍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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