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隻小貓咪(1 / 2)

“把嘴合上,”他幫著二黑閉上嘴, “沒吃的。”

德國黑背顯然很遺憾, 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不能再吃了。”司景嚴厲道, 順帶瞧了他眼,“你最近都胖了一圈了——你自己沒感覺?”

也是因為闞澤生病的緣故, 這幾天都沒怎麼帶二黑出去好好溜溜。再加上一天吃五頓, 當時還能被稱得上是精壯的二黑如今隻能被稱為肥美, 整截身子在司景看來,就像是根灌的的飽鼓鼓的肉-腸。

他盯著瞧了好一會兒, 再次強調:“長胖了。得減肥。”

二黑委屈的嗷嗚嗷嗚, 也不在他腿邊繞圈了, 噠噠噠小跑去牆角窩成一團。無奈本來個頭便大, 這麼窩成起來不僅沒顯瘦, 反而看起來愈發像個肉丸子。

司景仗著自己吃不胖,對其它動物體重要求都相當嚴格,當天下午就親自吃掉了原本是給二黑當零食的肉丸子。肉丸子炸的酥脆, 很對司景的胃口。隻是他的那份早就吃完了,這會兒咬的哢滋作響,滿嘴肉香, 還要對著二黑義正言辭, “這是為了你好。”

在一旁眼巴巴看著的二黑響亮地嗚咽了一聲,垂頭喪氣夾著尾巴試圖去舔闞澤的臉。

你看他。

你看他呀......

闞澤咳了聲, 忍著笑, 手上用勁兒摸了把德國黑背的大腦袋。

“看也沒用, ”他語氣無奈,“司景還管著我呢——何況是管你。”

這家都是司大佬做主,正兒八經的老大。不僅主內還主外,完全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司景哼了聲,一口一個肉丸子往嘴裡塞,沒一會兒就把一小袋子解決了個乾乾淨淨。他拍拍手,很有些心滿意足。

接近晚飯時間了,家中幫忙的阿姨還沒來。司景打電話過去,才知道她的小孫子生病了,這會兒正在醫院輸水,得要個家長派通,恐怕過不來了。

她不來,晚飯就沒了著落。外頭做的東西放的油多,不清淡,闞澤現在還感著冒,吃了也不太好。

司大佬皺眉思忖一會兒,一抬眼,卻看見病號已經從客廳的沙發床上坐起來了,這會兒正在穿衣服,不由嘖一聲,挑高眉:“你乾嘛?”

闞澤披上了件寬鬆的外套,稍稍拉了拉衣襟,對他笑了笑。

“我給你做。”

家中的夥食一向都是由闞澤負責,隻是這兩天請了人過來幫忙。司景瞧著他這會兒臉頰還泛著不正常潮紅的模樣就覺得頭疼,三步並作兩步踏過去,“你該在床上好好躺著。”

“沒事。想吃魚肉丸子還是魚肉羹?”

闞澤從冰箱拿出阿姨早上處理好的魚,往腰上係圍裙。他真是許久沒生病了,妖的生理機能雖然與人類差不多,然而卻比普通人抵抗力強的多。隻是這一回的流感病毒著實是來勢洶洶,平日裡不怎麼發燒感冒的人中招了一大片,整個工作室倒有一半人都是流著鼻涕上班的。

這會兒拿起鍋鏟,闞澤便察覺到自己有些頭暈。他試著係了係圍裙帶子,腳下好像踩著雲,飄飄乎乎,沒個著落。

闞澤無奈道:“小花,過來幫個忙。”

司大佬依言過來,卻並沒像他所說的那樣給他係好腰帶,反而把圍裙一把扯了,強行將人往沙發床上推,趕小雞仔一樣。

“去去去,就你現在這模樣還做什麼飯?——老實躺著,趕緊的。”

闞澤被他推著,扭頭道:“沒事的,我總不能讓小花餓著。”

“餓不著!”

司景惡聲惡氣道,“餓死你都不會餓著我!你不能吃外賣,又不是我也不能吃!”

他說歸說,卻並沒有起身去點外賣,反而徑直進了廚房,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圍裙往身上係。圍裙上印著虎頭虎腦的小貓,攔腰一勒,把他的腰勒的又細又柔韌,仿佛纖纖隻有一握。

闞澤眼睛不會轉了,半坐起身專注地盯著看,還試圖幫忙。

“我還有葉子。”

他袖口裡冒出了許多條莖葉。由於生了病,這會兒葉子也蔫噠噠的,軟軟地垂下來,從地上慢吞吞伸過去,纏住司景的模樣更像是寵物狗仰著頭求撫摸,哪兒還有先前半點生機勃勃的樣子。

司大佬摸了把,嘴上不說,心裡更心疼。

“葉子個錘子,趕緊給我閉上眼睛睡覺!”

他見闞澤仍然不睡,乾脆幾步走上前來,伸手把男人眼睛捂住了。手掌隔絕了來自外界的光,闞澤眼前一片漆黑,隻能聞到熟悉的、淺淺的奶香氣。

那是來自司景身上的。雖然他總不承認自己帶著奶味兒,可的確是有。暖呼呼的味道像是融合了陽光,聞到時便讓人想起柔滑的皮毛和軟的一塌糊塗的小肚子。

手心傳來溫熱的熱度,司景命令:“三,二,一,睡覺!等你睡醒了,自然就有吃的了。”

闞澤薄唇動了動,道:“小花想給我做?”

這個發現比什麼都要讓貓薄荷草欣喜。他心裡軟的一塌糊塗,恨不能現在就把大寶貝抱進懷裡,好好地、使勁兒地親一親。

隻可惜這會兒還生著病,怕傳染給貓崽子,他也隻能在心中想想,不能動。

司大佬臉上微微有點被戳穿的紅,拍了拍他腦袋,乾脆從茶幾上扒拉出了個眼罩給闞澤帶上。

——不就是做個飯嗎?

他拉了拉圍裙邊,心裡想。

我什麼沒做過,這種事不用說也應當是小菜一碟——畢竟聰明才智在這兒擺著呢,做什麼那不是手到擒來如魚得水?

他往爐灶前一站,遲疑了會兒,試探著去打天然氣。

司景還真沒自己動手做過飯。

在山上時,他靠著他的小弟的供給活著;下了山,他又有袁方這麼個老媽子屬性的經紀人前前後後跟著,把他的一切都打點的妥妥當當,吃穿住行都不用他掛心。況且當紅流量日程緊檔期忙,想擠出個親自下廚的時間那簡直是難上加難,司景家的廚房往往就是個擺設,隻有冰箱裡塞滿了三文魚罐頭。

廚房新手司大佬小心翼翼擰了下旋鈕,隻聽到了滋滋的氣流聲,沒打著。

應該是力氣太小了。

他一下子加大了勁兒,用力往下按,硬生生轉出了一百八十度,天然氣轟的一聲響,淡藍色的火苗呼啦躥了出來,冒的好高!

司景被嚇了一跳。

做個飯而已,怎麼跟放炮似的?

他定定神,把鍋架在上頭乾燒著,又到處找碗去裝水。沙發上的闞澤實際上沒睡,這會兒眼罩掀開一小塊,從縫隙裡瞧著呢,瞧見司景在那兒乾燒鍋,枝葉就悄悄踮著葉子從牆角溜了進去,趁著小祖宗把頭埋在櫃子裡找東西,飛快在旋鈕上繞個圈,不著痕跡地將火擰的更小了點。

這麼乾燒,鍋要燒黑的。

司景從一個塑料袋裡找出了碗,咕嚕嚕往裡頭倒了一碗水。他思忖了下,又倒了一碗,隨即開始往裡頭撒米。

那米壓根兒沒淘過,闞澤額角砰砰跳,莖葉左挪右閃,在司景看不見的地方忙的一塌糊塗,悄摸摸把米淘了淘,剩水倒了又重新接。

司景毫無所覺,對著手機上的菜譜往裡頭扔東西。

“放點豆子......”

各種豆子嘩啦啦倒了快半鍋。

“放點冰糖......”

不知道他從哪兒翻出來了袋紅糖,也大方地倒下去。

“把蓋子蓋上......哎?”

司景終於發現了不對。菜譜上怎麼使用電飯煲做的粥呢?

電飯煲電飯煲......

他找了圈,打開鍋蓋,將自己剛剛調好的東西往裡頭倒,隨即按照菜譜調了調模式,摸著下巴,覺得差不多了。

差很多!

貓薄荷葉子鬼鬼祟祟在後頭給他收拾殘局,眼看司景又開始琢磨拍個黃瓜當道菜,立馬偷偷關了電飯煲,先勤勤懇懇扯著抹布把內膽底部的水擦乾淨了。過分的冰糖倒出來,過分的豆子也倒出來,水位調整調整,隨即鍋一關,萬事大吉。

這一頓飯做的,比闞澤日常自己做飯還要艱難的多。

他不僅得盯著鍋,還得操心著不被小祖宗看見,幾條莖葉跟打遊-擊似的,一瞧見司景回頭就立馬貼牆站,貼的嚴嚴的,活像是牆上的一道花邊。偶爾有幾片葉子忍不住,不自覺就想去貼司景的小腿,被其它葉子給硬生生拉了下來,教育它一塊兒站著。

不能摸。

這會兒不是吸貓的時候。

好在司景不怎麼低頭,也沒發現自己剛才的東西都被人加工過了,專注地站在案板前拍黃瓜。黃瓜被拍的嘭嘭的,貓薄荷草的心也跟著嘭嘭的,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傷到自己的手。

鹽,少量辣椒油,一點醋......全是闞澤斟酌著給調了味。司景渾然不知,做完後自己先拿雙筷子嘗了嘗味道,對自己的手藝頓時升起了一百二十分的信心。

頭一回做飯他就能做的不鹹不淡剛剛好,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