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司景鍥而不舍,“想不想吐?”
闞澤神情略略古怪,搖了搖頭。
司景總算放下了心,舒了一口氣。
一頭霧水的貓薄荷草:“......”
“還好,還好,”司大佬道,“我剛剛夢見你生娃了。”
闞澤:“......”
生啥?
等會兒,這個角色不太對吧?
要生也是你生吧?
司景心有餘悸,“而且那娃隻有這麼長,”他比劃了下,“不是發育不良,就是早產影響了,簡直跟用手指一下子就能掐斷似的,早就跟你說有孩子期間要多喝點牛奶補充營養,不然到時候生出小母貓毛色不好看都沒貓要的——你乾嘛?”
他忽的警覺地退後了一步。闞澤慢條斯理解開圍裙帶子,將印滿小貓咪的圍裙搭在椅背上,伸手捋了把垂到額際的頭發,望著他。
連笑都異常和藹。
“小花剛剛說,誰生娃?”
“你生啊,”司景想也沒想,“從你的花瓣裡開出來的,當然算是你生的娃。”
闞澤眉梢微挑。
“誰生?”
“你生。”
“再說一遍,誰生?”
“你,是你生,再說都沒用......你把手給我拿出來!放手,大佬是不可能給你生崽子的!”
來敲門的袁方聽見了響亮的笑鬨聲。司景的笑聲格外清晰,連成一串,他還從來沒聽這個小祖宗這麼開心過。
他的手就停頓在那兒了,半晌之後,等聲音稍微小了些,才飛快地扣了扣門。
來開門的司景臉頰潮紅,眼睛裡像是汪著一潭水,寬大的落肩毛衣這會兒快被他穿成了一字領,上頭還有梅花一樣的一片片印子,清晰的很。
——想也知道剛才那是乾什麼呢。
袁方不敢亂看,飛快地對著手中卡片念台詞:“司先生,您的獎品已經到達,請簽收......”
“獎品到了?”
司景踮著腳尖向他身後看,隻看見一個小巧玲瓏的小箱子放在職員手上。他伸手便要去接,卻被袁方攔著了,示意,“得先說你接不接受。”
“接受啊,”司大佬想也不想,“我好不容易憑自己運氣第一次拿到手的。”
......
所以都說了不是憑你運氣好嗎?
非洲貓?
袁方儘職儘責地雙手托著,將獎品遞過去,功成身退轉身就走。司景關了門拆開箱子,還有些疑惑,“說好的小魚乾怎麼......嗯?”
他一怔。
小魚乾怎麼變成了幾張紙?
等等,股份轉讓合同?
“因為我盤下了那家工廠,”闞澤含笑道,“看小花喜歡,就買了。”
說的好像去菜市場挑個白菜。
說來這還是蛟龍爸爸給的靈感,如今,闞澤儼然有成為第二個霸總的潛質。
司景握著那代表著小魚乾工廠股份的文件,頓時喜上眉梢,儼然覺得自己擁有了金山銀山。
闞澤不知為何,似乎有些緊張,後頭兩片葉子一個勁兒地搓著,都快把葉麵搓爛了。
“——還有份說好的神秘大禮。”
司景衝他攤開掌心,討要。
闞澤頓了頓,將自己的手緩緩放了上去。再拿開時,上麵多了一個黑色的項圈,項圈底下晃悠悠掛了一枚鑽石戒指。
司景一怔,被那鑽石的光芒閃了一下眼,抬起頭看他。
“這什麼?”
“——我。”
闞澤咽了口唾沫,抱著自己的盆,頓了頓,把一隻腳踩在了裡頭,眼巴巴看著司景。
“神秘大禮,就是我這盆貓薄荷。”他聲音低低的,含了輕柔的笑意,“你要嗎?”
......
全世界的風好像都灌進來了。它們繞著,轉著,司景的眼前也全都是這樣斑斕的風景。氣味變得明晰,視野也逐漸清晰起來,這一次,裡頭隻剩下一個人的影子。那人頂著快要搓爛了的兩片葉子站在他眼前,瞳仁裡隻有一個他。
司景看得清楚,忽然也微微笑了起來。
“要啊。”
他說,把手搭上去,“帶著你的盆,跟我走吧。”
就像我當年把你從家門口挖出來一樣。那時候我們沒能守護好,走散了。
這一回,我要把你種在我的床頭。
——你就永遠不要妄想著離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