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六(1 / 2)

“這說的是什麼話。”白宏禮低聲教育, “彆讓彆人聽見。”

桓俞眼睛彎彎, 說:“好。好......”

白宏禮驟然有了種自己才是孩子的錯覺。

“那平角褲——”

大胖鯉魚的頭嗡嗡響,“想也彆想!”

桓俞遺憾地扭過頭去。

電影拍攝遠比想象中的進度要快。桓俞每天搬著個小板凳坐在角落看白宏禮拍戲, 看得眼睛眨也不眨,目不轉睛。縱使是白宏禮這種熱愛演戲願意為演藝事業付出一生的人,也著實無法忽視這樣灼熱的目光,接連吃了幾回NG。

導演喊了卡。

“宏禮!——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有點不在狀態?”

白宏禮說了抱歉, 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汗, 邁開腿走到青年麵前。桓俞支著下巴,仰著頭,含笑望著他。

“哥哥?”

“你,”白宏禮臉有些泛紅,卻還是堅持道, “你先換個地方坐。”

桓俞:“怎麼?”

“你正好處在攝像機的方向。”白影帝說, “我有點靜不下心。”

“這樣......抱歉抱歉,”桓俞拎著他的小板凳站起來, 並沒有絲毫不樂意, 向著另一個方向邁步走去, “那我坐那兒, 還會乾擾到哥哥嗎?”

白宏禮心下隱約生出了愧疚。他說:“是我自己不能集中......”

“沒事, ”桓俞截斷了他的話, 支著下巴對他一笑, “這麼說我其實很開心。因為哥哥比想象中要重視我呢。”

“......”

白宏禮一時間竟有些啞口無言。

“而且換個地方也好, ”桓俞低下頭唰唰往後翻劇本, “這個角度......是到時候我和哥哥要拍吻戲時候的角度吧?正好我可以提前習慣習慣。”

大胖鯉魚的大腦忽然炸成了煙花。

拍——

什麼?

“吻戲!”拍戲間隙,導演告訴他,“而且這一場一定要拍的繾綣又唯美,這是男主的初戀,心裡的白月光,不敢褻瀆的神,你得和桓俞多醞釀醞釀,私下多相處相處。”

這要怎麼醞釀!白宏禮說:“我記得這部戲裡沒有吻戲......”

“咱們不是換了個投資商嗎,”導演解釋,“投資商覺得,有吻戲的愛情戲才更有賣點。這也是沒辦法,增加點劇情總比把關係戶塞進劇組來當女二好吧?”

說真的,白宏禮還真看不出哪個選擇更差一點。

都是一樣的讓人瘋魔。

“我也知道桓俞是個男人,”導演說,“但是咱們這是拍戲,不是真的讓你和他發展出什麼......就演一演,以你的演技,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他拍拍手,把桓俞也叫過來。

“實在不行,你們倆在底下也練練,那一天我一定要最好的效果。”

“......”

白宏禮尾巴都蔫了。

他其實並非對吻戲這種事多麼在意。雖然說起來似乎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可事實上,大胖鯉魚往日配吻戲時,心內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都是平靜無波的;他不過是在演劇中的角色,劇中的角色喜歡對手戲演員的角色,這與他個人毫無乾係。

更彆說這真的是演員的必修課。

然而與桓俞搭戲多少有些不同。一來是桓俞與他從小便認識,與熟悉的人拍,總會有一種莫名的臊感,好像是剛偷看了亂七八糟的書被教導主任給逮了個正著的學生;二來是桓俞比他小,又是剛剛才踏入演藝圈,白宏禮要是真和他拍了,總有種將人家孩子頭一次給奪走了的錯覺。

桓俞對此倒挺熱衷,得了導演這一句話,立馬巴不得地拉住他,喜氣洋洋意氣風發,“哥哥,我們去我屋裡練。”

白宏禮一路被他扯過去,說話都磕磕絆絆,“你之前有沒有女朋友?”

桓俞說:“沒有。”

他眼睛一彎,笑了。“哥哥忘了,在來找你之前,我自己就是女孩子。”

大胖鯉魚回想起女裝大佬前女後男的身份,更蛋疼,小聲問:“那這一場......”

桓俞:“是我的初吻。”

這句話話音剛落,他便見到了極為奇特的一麵。白宏禮像是被這句話衝昏了頭,暈暈乎乎看了桓俞好幾眼,隨即驚惶地像個兔子似的並攏腿蹦躂著從門裡躍出去。

桓俞獨自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失笑。

“真是隻兔子就好了,”他喃喃道,“還可以守株待兔。”

他已經張開了雙臂等著了,那隻平日看著正兒八經的傻兔子肯定會看不見他這棵樹,一頭撞進他懷抱裡來。

桓俞對這一場親密接觸的戲萌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一天能發個十幾條消息,拐彎抹角地試圖與白宏禮提前嘗試嘗試。

【今晚試試吧,哥哥。】

【再不試,到時候要出醜的。】

【還有三天。】

【還有兩天。】

【還有一天。】

【正式拍攝前,我想和哥哥嘗試一下。哥哥不擔心,我頭一次拍這種戲,還是很擔心的,能工出巧匠,熟能生巧,私下要多練。】

嘗試個什麼啊!白宏禮怒而掀桌。

怎麼小孩看起來不僅滿懷期待,甚至還有些蠢蠢欲動?

嘗試怎麼和竹馬一同做這種事?

那還不如把他每天千辛萬苦從出生的那條江裡舀來的水倒掉,讓他乾死算了。

話雖如此說,可白宏禮最不缺的就是敬業。縱使覺得有些不太合適,白宏禮還是嚴格按照導演的要求來了,沒事要往桓俞的房間坐一坐。

美其名曰,聯絡感情。

桓俞的酒店房間與他的布局相同,卻遠比他房間的規規矩矩好辨彆主人,空氣裡好像還纏繞著青年獨有的清新又冷冽的氣息,像是寒冬撲簌簌抖動葉子的白樺樹。床頭擺著一摞財經雜誌,白宏禮粗略翻了翻,桓俞便舉著茶杯過來坐,問:“哥哥要不要喝水?”

白宏禮沒接他的話,反而對著那財經雜誌上的照片,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有些詫異。

“你還看這個?”

這裡頭牽扯到的專業隻是不少,有許多白宏禮自己都不知道,桓俞卻像是如數家珍,一個個地報過去,等白宏禮將目光投過來後,這才笑的含蓄,從身後把一本《母豬的養育與產後護理》拿出來。

“我覺得之後會有用,”桓俞正兒八經道,“所以提前看看財經板塊,看公司是怎麼運營的,要是我真的紅不起來需要去繼承煎餅果子攤,到時候也好應對全球性金融危機。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考慮考慮養豬。”

白宏禮肅然起敬。

他就敬佩這種對人生和未來有規劃的人。

“這場戲對我還真的很重要,”桓俞笑得很好看,“所以,咱們先練練?”

白宏禮莫名覺得房間有些燥熱,訥訥地解開扣子,將自己身上穿著的外套暫且掛了起來。桓俞像是對他的不自在絲毫沒有察覺,兀自一揚眉,微微笑著,白宏禮心跳的有些快,手在床邊上拍了拍,咳了聲,說:“練練,練練。”

窗簾被拉上了,門也關的嚴實。他的臉都紅透了,像是處在溫度不斷上升的鍋裡,蒸的渾身上下都燒著。

“哥哥......”

麵前人不知何時俯身過來,白宏禮心中一驚,下意識想向後縮,卻被他托了下後腦勺,嘴角噙著笑。桓俞的指尖有點兒涼,撫過他的額頭,低聲道:“哥哥好像很緊張。”

“汗......都下來了。”

他指腹上沾染的是滾燙的汗珠。

白宏禮羞臊更甚,重新把前輩與哥哥的架子端起來,“沒!隻是屋裡有點熱——”

這樣的秋季,熱什麼?

桓俞沒反駁他,隻是若有若無盯了他好一會兒。白宏禮被他盯得頭腦緊張,理智集體出逃,思緒亂的理不清,隻能瞧著他一點點湊近。眼看著就要貼上了,桓俞卻噗嗤一聲笑了,低聲提醒:“哥哥演的是男主,應該是哥哥親我。”

“嗯......”

白宏禮勉強把神智拉回來一點,撐起胳膊,固定住他的頭。

對,他是男主。

他是男主!

桓俞就隻是男主的初戀而已,怎麼能讓女孩子主動,肯定要自己來——

他靠近了。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徑直湊了上去。

這一下子撞得有點猛,白宏禮甚至品嘗到了點腥甜的血腥味兒。他惶惶不安,忙往後撤,卻被桓俞不輕不重撫了把背,頭一低,反而讓方才隻是淺嘗輒止的動作進行的更深。眼前好像是一片一片掀起的海浪,白宏禮被這海浪打的懵了,幾乎不能動彈。

恍恍惚惚之中,他似乎腿也軟了。耳邊是桓俞訝異的低聲輕笑,“哥哥......”

大胖鯉魚迷迷瞪瞪。

“嗯?”

“尾巴。”

桓俞把地上的大尾巴抱了個正著,“出來了。”

“!!!”

白宏禮著實是驚了驚,再一看,西裝褲早已經掉落在了地板上,被撐得成了爛布條。一條白紅的魚尾巴這會兒正溫順地躺在桓俞懷裡,尾端輕拍著,像是隻被安撫了的小動物,得意洋洋翹著首。

這怎麼回事!

白影帝大臊,忙從他懷裡掙下去,靠著魚尾巴晃晃悠悠立在地上,仍舊震驚地打量,“怎麼突然出來了?”

桓俞專心地盯著看,眼裡頭顏色有些暗。

“哥哥的鱗片顏色好漂亮。”

大胖鯉魚舉著衣服,艱難地把自己的大尾巴往衣服後頭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