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冬日清晨。
警視廳裡, 月城林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額頭上包著紗布，手裡提著一份精致的便當。
一路上，同事下屬們紛紛與自家管理官打招呼, 有人擔心月城林的受傷狀況, 還有人偷偷把目光往便當上看, 眼裡透出一絲好奇。
最終把問題問出口的人是雲居江川外。
雲居站在月城林的辦公桌前，看著那份賣相頗佳的便當，疑惑道：“你什麼時候有閒心早上起來準備便當了？還有，你頭上是怎麼回事？昨天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事了？”
警視廳有食堂, 月城林很少自己帶午飯。
月城林一邊妥善的把自己的便當放好，騰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繞開了便當的話題，訕訕道：“任務沒什麼問題，是任務結束以後不小心磕到的。”
雲居眯起眼睛。
“……小車禍而已，昨天回家路上遇到了一點意外襲擊。”月城林沒敢隱瞞, 畢竟昨天的車禍已經有其他第四課的成員知道了, 如果現在不說，之後再通過彆人傳到雲居耳朵裡, 他就更難解釋了。
在一起工作, 根本沒法瞞得住。
“小車禍？意外襲擊？”雲居先是沉默了一下, 繼而目光沉下來, 冷笑道，“什麼人敢襲擊第四課的管理官？是哪個黑////幫的刺殺報複？把資料和嫌疑人交給我, 我去查查。”
“嫌疑人在醫院，已經監視起來了。”月城林說道，“正在調查中。”
雲居嘖了一聲, 眼底依舊有點冷意。
他與月城林搭檔多年，當年最困難的時期一起在黑////幫窩點出生入死，這種報複性刺殺也都經曆過。
不過這些年特對部威名日盛，不知天高地厚的激情報複行為已經很少見了。
雲居仔細查看了月城林頭上的紗布，又確認了隻是皮外傷，才在心裡鬆了口氣，靠坐在椅子上，指尖敲了敲桌子：“昨天你要出外勤，沒有來辦公室，今天總該回歸正常工作了。來，這些是你需要處理的文件。”
月城林：“……”
月城林看著自己辦公桌上的一疊東西——經過一小段時間的休假，各類文件和工作通知已經積攢了不少。
“我還是一個傷員，這些文件就交給你來處理吧。”月城林嘴角抽搐了一下，瞬間有氣無力起來，趴在桌子上，“啊，頭好疼。”
“我不是傷員嗎？昨天剛被你從醫院叫出來加班。”雲居嗬了一聲，“開始工作吧，管理官。”
月城林憂傷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今天的工作安排。
“我上午可能沒有時間……我馬上要去開會了。”
上午有一場關於木下章雄失蹤案的聯合彙報會議，特對部、刑事部都要出人參加，月城林作為聯合調查的提議人，沒有請假逃會的理由。
然後月城林需要立刻趕回第四課，參加昨天那場倒黴任務的總結會議，並且在會議上發言，圍繞秋庭幸也製定下一步計劃。
很好，上午被開會占滿了。
雲居：“那就下午做。”
月城林：“下午也很忙啊。”
下午，他首先需要整理提交各種報告，並向北川警視長單獨彙報；然後才能開始著手處理掉前段時間積壓的各項工作。
除此之外，月城林也有一些自己比較在意的事，比如昨天晚上的車禍、關於名嘉真佑以及他口中的身份神秘的“灰”，都需要安排人去調查。
哦，還有“綠川尋”的事——月城林有點糾結，要不要再做個暗中調查的樣子？否則會不會還是顯得進展太快了？
月城林正悲傷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名下屬走進來：“管理官，下午的內部會議已經安排好了，時長一個半小時。”
月城林：“……”他休假了一段時間，確實需要一個第四課內部各項工作開展情況的會議讓大家彙報一下。但是，他今天已經開夠了會了。
“時長壓縮一下，”月城林歎氣，“一個小時內結束。”
下屬點點頭：“好的。”
下屬離開以後，月城林默默盯著雲居看。
雲居：“彆看我，我也有任務的，我還要出外勤。再說報告就算了，會議我可不能幫你開。”
月城林：……
這麼多工作，加個班的話，應該勉強能做完一部分？月城林扶著額頭，有些悲哀的想。救命啊，他現在重新去申請休假還來得及嗎？他為什麼會想不開，決定提前結束休假來工作？
月城林歎口氣站起來，打起精神，開始準備開會的材料。
“說起來，晚上要聚餐嗎？”雲居摸了摸下巴，“大家都很期待，慶祝你結束休假，重新回歸。”
“這有什麼好慶祝的，”月城林幽幽道，“再說就算在休假期間，我們不也幾乎天天見麵嗎。”
他可能根本沒有安心當鹹魚的命，休假的時候也一樣總有各種原因讓他不得不往警視廳裡跑。
“而且我恐怕不能聚餐，我最近在飲食上要注意一些。”月城林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
“有傷口的話，清淡一些確實有利於恢複。”雲居想起來剛剛自己沒有得到解答的關於便當的問題，“所以這就是你今天自己帶了便當的原因？”
“唔，對。”月城林眨了一下眼睛，“我去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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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雲居麵前把便當的問題暫時糊弄了過去，但是很快，第二個對這份便當提出疑問的人出現了。
中午時分。
“你不在食堂吃嗎？我還以為會在食堂遇到你呢。”電話裡傳來鬆田陣平的聲音，“所以你今天自備午餐？”
此刻已經是中午，結束了兩場會議的月城林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餐盒裡的西芹、西蘭花和青豆，歎氣道：“是的。”
鬆田陣平一時間也沒有多想，隻是關心道：“今天需要我送你回家嗎？你的車子修好了嗎？”
月城林：“……沒有。”
其實那輛倒黴的車原本已經修好了，隻不過昨天又被車禍送進去了。
“不過不用送我，我今天晚上要加班。”月城林又連忙補充道。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又想了想不知道走沒走的諸伏景光，心說今天不是一個見麵的好時機。
鬆田陣平卻道：“這倒是沒什麼，正巧我晚上也要回去晚一些。”
月城林：“……但還是太麻煩你了。”
鬆田陣平頓時有點警覺：“你和我說這麼客氣的話？有事情瞞著我吧？”
月城林：“……怕麻煩你也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心虛。我們真的需要見一麵。”鬆田陣平篤定道，“昨天你向我推薦咖啡廳的時候語氣就很奇怪了。今天晚上我送你回去。”
掛掉電話以後，月城林還是呆呆的，直到被係統打斷了思緒。
【係統：嘖。】
月城林回過神來，幽幽問道：“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心虛嗎？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