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裡有淡淡的酒味彌漫, 月城林不太喜歡這股氣味，更不要說喝酒了。他沒打算真的去點一杯波本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也不行。
實際上, 就算真的請他喝波本威士忌，他也要婉拒的。
聽完月城林的要求，安室透如同普通的侍者一樣, 打算離開。在轉身的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的柔和聲音。
“吃藥確實不能喝酒, 我隻是被氛圍感染, 情之所至, 才突然想要借酒抒情……開個玩笑而已啦。”月城林輕輕歎了口氣，態度良好地向柯南等人解釋。
安室透聽到這幾個字，微微怔了一下。他腳步沒有停頓, 心裡卻一瞬間明白了月城林的意思。
情之所至，無非因為故友重逢。
安室透低下頭，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無奈的笑。然後走入人群中, 避開了身後月城林的視線。
——————————————————
很快有人給月城林端來了紅茶, 但是這次來的侍者不再是某位金發同期。
意料之外, 月城林沒覺得有什麼意外。
他淡定地端著自己的紅茶，隔著紅茶蒸騰出的熱氣，看了一眼桌子另一邊的短發女孩。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灰原哀，這個原作中的關鍵角色。
在宴會廳微暗的燈光中，這個姑娘沉默地坐在桌邊, 仿佛與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格格不入。灰原哀從剛才起就一直很沉默, 沒有插入他們的話題。月城林注意到她攥緊的手指和微微泛白的指節。
她在緊張，在拚力遮掩自己的表情。
是因為周圍有組織成員的氣息嗎？組織成員……嗯，安室透確實算是一位。
月城林微微垂眸。剛剛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和那個泥慘會成員發生矛盾時, 灰原哀一人在桌邊獨坐。那時候月城林好奇地用餘光觀察過她，就發現她仿佛在警惕什麼。等到眾人和安室透都走到桌邊後，灰原哀的頭就埋的更低了。
月城林輕輕摩擦了一下手裡的茶杯。
從灰原在安室透還沒有靠近時就已經十分緊張的表現來看，說不定，剛剛這裡經過了不止波本一瓶酒呢。
月城林一邊亂七八糟地想著，一邊看向灰原哀。柯南也已經注意到灰原哀的情緒，有些擔憂，隻是這裡人多，不方便直接出聲詢問，隻能低聲喚了一句：“灰原？”
月城林也關心道：“是身體不太舒服嗎？”
灰原哀仿佛從某種狀態中清醒過來，手指依舊微微用力握成拳，抬頭看向大家：“我，我沒事。”
柯南還想要問，正在此時，不遠處忽然又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眾人紛紛被吸引了目光。扭頭看去，發現竟然又是那些泥慘會的人正在走過來。最前麵被人簇擁著的是一位年過半百、麵相和善的老人，精神還不錯，其他人對他畢恭畢敬，看起來應該是泥慘會的高層甚至頭目。
一群人最後在月城林等人旁邊的桌子坐下。
鈴木園子用手撐住臉，不滿地扭過頭，小聲說道：“他們怎麼坐在這裡嘛……我們乾脆換個位置好了。”
月城林淡淡道：“不用擔心，這個慈善晚宴有不少商界名流、演員記者，他們既然也是以公司的名義參加的晚宴，就會遵守規矩，不敢做什麼的。”
果然，泥慘會的成員們隻是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看起來一個個也是西裝革履，絲毫沒有亡命之徒的模樣。
“現在連這種人都會做慈善了。”鈴木園子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那個白頭發的老人，是他們的老大吧？”
月城林點點頭。
大家想起他的工作，知道他對這方麵的情況比較了解，紛紛看向他。尤其是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小朋友，更是對這種傳說中的極道團體充滿了興趣。
看到大家好奇的表情，月城林乾脆簡要介紹了一番。
“那個白頭發的老人，就是泥慘會一年前上任的新會長，名叫棉貫辰三，現在自稱為董事長，想要把泥慘會轉型成合法會社。”
正在這時，不遠處走來一位中年男子，和泥慘會的棉貫辰三打了招呼。比起棉貫會長看起來比較和善的麵相，這個中年男子長著兩條上挑的粗眉，看起來天生有些凶狠，哪怕臉上掛著笑容，笑起來的時候反而襯得他的相貌更奇怪了。
這人似乎和泥慘會的棉貫辰三是舊相識，兩人坐在一起寒暄起來。
月城林掃了一眼，收回目光，繼續慢條斯理地介紹道：“這個中年男子姓井上，原本是泥慘會的一位高級乾部，不過幾個月前已經金盆洗手，以自斷一指的代價脫離了泥慘會。如今自己經營一家小建築公司。但是井上和棉貫會長還一直保持聯係，算是私交不錯的朋友。他們在晚宴上遇到，打招呼聯絡感情也很正常。”
”原來是這樣。”毛利蘭有些好奇，“那剛才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又是誰呢？”
步美想到剛剛那個撞到自己的人，也抱起胳膊：“對，那個人是誰？他真是太過分了。”
“臉上有疤、和你們起了衝突的那位，姓山田，也是泥慘會的一個高層。這個山田脾氣比較暴躁，行事作風比較激進，不滿於如今泥慘會利益至上的作風，”月城林挑了一下眉，“山田最近和棉貫會長好像有些矛盾，聽說他們前段時間在會議上頻繁爭吵。”
月城林端著紅茶，語氣平淡，三言兩語就把這些人物的關係說清楚。眾人滿足了好奇心，感覺好像在聽故事，紛紛點頭。
柯南卻抽了抽嘴角，心說，了解的真全麵啊……
不僅對每個高層都有記錄，連極道組織的內部會議上誰和誰爭吵都知道，第四課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到底有多深？
怪不得剛才那個山田一看見月城林就緊張。特對部第四課在某些灰色領域的威懾力，果真並非是誇張。
月城林似乎看出來柯南在想什麼，扭過頭，對他笑了笑，有些無辜地解釋道：“監控各個高危團體的人事變動情況，也是特對部的工作之一。而且棉貫辰三和山田的矛盾比較激烈，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早就已經流傳開了，不算是什麼秘密。”
柯南看了他一眼，滿臉寫著“不要再解釋了”。
月城林：……
坐在旁邊的泥慘會成員們倒沒有注意坐在靠後位置的月城林。月城林也沒有大聲說話，看起來並不打算讓他們發現自己。
滿頭白發的棉貫會長和麵相凶狠的井上似乎確實關係不錯，一直在談笑。兩人回憶了過去，還提起井上似乎頗為喜歡一個知名演員。這位演員會在今晚的慈善晚宴上登台表演，井上打算在對方下台後去請求合影。
很快，燈光暗下來，整個宴會廳都籠罩在一片幽藍的暗光裡，主辦方特意安排的表演即將開始了。
月城林放下茶杯，拿出手機，向眾人說了一句“我去打個電話”，然後起身走向宴會廳的角落。
他離開人群，卻沒有撥通手機，而是稍微等了一會兒。果然，某位小朋友很快也從會場中心跟了出來。
“小柯南？”月城林俯下腰，微微彎起了眼睛，“不留下看表演麼？過一會兒還有嘉賓致辭和參觀、拍賣活動呢，很有意思的。”
柯南發現月城林竟然在等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扯了扯嘴角。
然後他上前抓住月城林的衣角，拉了拉他的衣服。
月城林乾脆半蹲下來，含笑道：“怎麼了，小朋友？”
柯南看著他：“……月城警官。”
不要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和表情啊。就是故意的吧月城警官，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嘛。
在柯南譴責的眼神中，月城林歎了口氣，表情嚴肅起來。
周圍光線昏暗，舞台上響起曲聲，暫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你是想問我今天究竟為什麼來吧？”月城林問道。
柯南點點頭：“月城警官，今天你來這裡，真的是例行公務嗎？”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受傷而無事可做，所以來這裡做一些簡單任務吧？
月城林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隱瞞，而是搖搖頭，乾脆地說道：“不，我來這裡，是因為得到了一些線索。”
“一些關於槍/械和爆/炸/物走私的線索，而且性質很嚴重。”
柯南微微睜大眼睛。
月城林聲音停頓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附近到底還是人多眼雜。他起身道：“換個地方說。”
——————————————————
慈善晚宴的舉辦地點是一處共有六層的會展中心，而宴會廳就在頂層，有一處可以通向天台的樓梯。
天台上同樣裝飾精致，種著草坪和灌木，用石子鋪成曲折的小路，擺放著桌椅和一些提供給客人們的食品，四周懸掛著彩燈。
因為天氣寒冷，天台上沒什麼人，隻有寥寥幾個喜歡清靜的客人。彩燈的光線不算很明亮，隔著夜晚的寒霧，可見度更低，沒有誰對其他人感興趣。
在布置天台的時候，主辦方估計也沒有想到今天降溫會這麼厲害，而且還起了霧。
月城林視力比平常人更加敏銳一些，雖然光線昏暗，但他還能分辨出不同人的樣貌。
他大概掃了一眼天台上的人，其中一個正在打電話的人還挺眼熟，正是剛才那個臉上帶刀疤，匆匆經過時還撞到了步美的泥慘會成員，山田。
原來對方是著急來這裡打電話。
月城林收回目光，走到冬季依舊長青的灌木叢旁邊，環視了一下四周，確信這個距離不會被人注意到，低下頭看向跟過來的柯南。
“槍/械和爆/炸/物的走私一直屢禁不止，為了暴利總有人鋌而走險。最近特對部一直在追查各類危險品走私交易，”月城林說道，“而根據線索，泥慘會很可能就與這類走私相關，並且可能會在今晚的宴會上，和其他人進行交易談判，所以我過來看看。”
柯南了然地點點頭。
最近東京的各種炸/彈案件確實不少，特對部啟動這方麵的調查也很正常。
“不用擔心，特對部隻是調查，在取得確切證據之前不會貿然行動。而且不止我一個人在宴會廳，還有其他便衣在的，”月城林眨了眨眼，“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柯南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月城警官受了傷，還要來這裡，真的隻有這一件事嗎？”
月城林：“……這一件事還不夠嗎？為了數額巨大的危險品走私案，帶傷上陣也很正常啊，這可是重案。我也不至於什麼事都會計劃個一二三四吧？”
雖然他確實是善於做計劃的風格，但是也不會每一件事都有其他目的啊！他為什麼就不能是單純為了走私案而來的呢？
柯南無言地看著月城林。
月城林無辜地看著柯南。
最後，月城林默默扶了扶額頭，敗下陣來：“嗯，好吧，其實我還想順便探查一個人的消息。”
柯南用一種“看吧我就知道，彆想瞞住一個名偵探”的眼神盯著月城林。
月城林哭笑不得：“真的不是什麼完善的計劃，隻是順便探查一下而已！你知道‘灰’嗎？”
“灰”？柯南沒聽說過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呼，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月城林表情微微冷下來：“灰是我最近正在追查的一個人，我懷疑他可能會參與各類爆/炸/品的走私。你還記得之前的雲霄飛車和米花車站炸/彈案件嗎，柯南？”
雲霄飛車和米花車站的炸/彈？柯南回憶了一下，很快想了起來。
木下昭夫兒子失蹤十五年，情緒崩潰之下想要報複鄰居並且引起警方的重視，所以分彆在多羅碧加樂園的雲霄飛車、以及米花車站安裝了炸/彈。
經過柯南和警察們的努力，隱藏在雲霄飛車上的炸彈、以及自動售賣機裡的炸/彈被成功拆除。但是這個案子並沒有完全真相大白——炸/彈的來源，依舊是一個未解之謎。
木下昭夫不肯交代自己作案的細節，除非警方找到了他兒子失蹤案的真相。
“後來我又去和木下昭夫聊過，”月城林看著柯南說道，“在他兒子的失蹤案被解決之後。”
“木下章雄的失蹤案，我記得。”柯南點點頭，他還記得那個讓人有些悲傷的案件，“那個炸/彈犯終於交代了他作案的細節嗎？”
為了找到十五年前失蹤案的真相，月城林和柯南付出了很多努力，兩人對這個案子都有很深刻的印象。
雨夜、月季花叢與窨井蓋，意外、誤殺與故意的謀害，最終釀成的悲劇。一個家庭支離破碎，木下昭夫十五年的尋找，最後隻得到了孩子的一副枯骨。
木下昭夫得到兒子已經死亡的確切消息時，他已經因為安裝炸/彈的罪責而身在監獄之中。
其實十五年的尋找中，木下昭夫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因此在真相大白、最後一絲兒子還活著的希望也破滅時，他隻是長久地把頭埋在膝蓋間，長久地沉默著。
殺害他兒子的真凶已經伏法，但是那個幼小的生命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木下昭夫最終接受了這個結果，也放下了幾乎已經入魔的執念。他向警察表達了感謝，不僅感謝警察找到了他兒子的遺骨，讓真凶受到懲罰；也感謝警察拆除了他安裝的炸/彈，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
他表達了自己對安裝炸/彈的後悔，並且願意開口，說出之前一直不願意告訴警方的事。
“木下昭夫說，自己之所以會選擇安裝炸./彈的方式來引起警察注意力、引導輿論、迫使警察重啟案件，確實是受到了其他人的蠱惑，那個炸/彈也確實不是他自己製作的。”
“根據木下昭夫的說法，當時是他兒子失蹤的第十五年，很快就要過了追訴期。因此，每當木下昭夫想到生死不明的孩子，情緒就十分崩潰。他在最無助、幾乎心灰意冷的時候，曾經在網上傾訴自己的痛苦，偶然認識了一名網友。木下昭夫對他訴說了自己的經曆。”
“通過網絡社交軟件，他與那位網友的交流多了起來。對方的談話很有技巧，並且教導木下昭夫可以采用不合法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讓木下昭夫的內心越來越焦慮。”
月城林歎了口氣，繼續道：“而在木下昭夫搖擺不定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柯南認真聽著，聞言皺起眉：“所以，就是那封信指導木下昭夫在車站安裝炸/彈、引/爆輿論？”
月城林點點頭。
“而且除了匿名信，木下昭夫還收到了對方送來的兩枚炸/彈，就是後來被分彆安裝在雲霄飛車和車站的那兩枚。”
“那封信裡還聲稱，自己這麼做完全是出於一種‘正義的行為’。他是在幫助木下昭夫找到失去的兒子，並且懲罰那些辦事不利、屍位素餐的警察——爆炸引起審判的火海，懲罰一切不義之人，這是那封匿名信裡的話。”
月城林停頓了一下，語氣嚴肅道：“信件署名就是‘灰’。”
灰……柯南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皺著眉搖頭道：“這不是正義。”
那隻是無意義的、無差彆的、盲目的報複和情緒宣泄。
木下昭夫覺得是鄰居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但是其實真凶另有他人。
如果那枚車站裡的炸/彈真的爆炸，會在火海裡痛苦死去的警察、乘客，全都是無辜之人。每一個人身後都是一個家庭，那一場危機如果真的發生，隻會造成更多人的悲痛。
更不要提多羅碧加樂園，去乘坐雲霄飛車的有很多帶著小孩的遊客。為了自己失蹤的孩子，難道就能謀害其他無辜孩子的性命嗎？
這樣的行為，怎麼能算是正義？
“這個‘灰’，究竟是什麼人？”柯南忍不住問道。
月城林輕歎道：“暫時還沒有查出來。‘灰’應該不是真名，而是一個代號。這個人引導木下昭夫犯罪時雖然行動很激進，但是也非常謹慎，沒有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且我懷疑，‘灰’引導的案件，不止這一個。”
寒風之中，月城林微微垂眸，遮掩住有些冷厲的眼神。
“前幾天商場珠寶店搶劫案，主犯是兩個普通的劫匪，而且沒有什麼化工方麵的背景，如何拿到的鬆發引爆的炸/彈？當然，這個暫時隻是我的懷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我比較相信我的直覺。”
柯南沉默了兩秒，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真的有一位熱衷於引導犯罪的神秘人物在黑暗裡遊蕩，四處挑起災禍，那麼他的危險性太大了。
柯南語氣嚴肅道：“這樣的人，與其說是伸張正義，不如說是宣泄惡意——他的內心裡充滿高高在上、玩弄彆人性命、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的滿足感。”
月城林本來想繼續說什麼，聞言深深看了柯南一眼，點點頭，語氣不明道：“你說的沒錯。”
“而我今天晚上會來這裡，就是因為我發現，這個人比較喜歡用炸/彈製定犯罪計劃。”月城林說道，“所以今天晚上，除了調查槍/械和爆/炸/物的走私案件外，我也希望能得到一些關於‘灰’的線索，也許‘灰’會對這類爆/炸/物走私感興趣，能在這裡遇到‘灰’呢。
月城林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柯南。
“這是‘灰’的照片，是我掌握的關於‘灰’的唯一一點有用的線索。”月城林說道，“這張照片……”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張照片，是我的一個朋友給我的，他也遇到過關於灰的案子，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線索。”
竟然有照片嗎？柯南精神一振，拿過照片，卻有些失望地發現，照片非常模糊，很難看清楚照片中人的樣貌。
他歎了口氣：“看來這個神秘的人真的不好找。月城警官，你的那個朋友還有其他線索嗎？”
月城林搖搖頭，看向柯南：“沒有其他的了。其實為了這張照片，他自己也差點出事……這個朋友我以前和你講過的，也是一個偵探，叫做名嘉真佑。”
柯南愣了愣，很快回憶起，月城林確實曾經給自己講過這個叫做名嘉真的人。
但是這個人……
柯南抿緊嘴唇，他還記得，自己在聽完月城警官講述的對方的事情以後，總覺得這位名嘉真偵探的行為有說不通的地方，對這個人並不是非常信任。
但是還不等柯南細想，月城林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輕輕咳了一聲，緊了緊衣服。
天台還是太冷了，月城林穿的西裝又不厚，作為怕冷的人，指尖都冰涼。
“我們還是回宴會廳裡吧，月城警官。”柯南忍不住說道。
月城林點頭，兩人打算順著樓梯回到宴會廳。臨走之前，月城林又回頭隨意看了一眼天台。
剛才在天台角落裡打電話的山田，此時已經離開了。
——————————————
“這一次，‘灰’應該會在漫畫中登場了吧，係統？”月城林一邊往樓梯口的方向走，一邊在心裡說道。
如果他沒有猜錯，他剛才和柯南的對話，遲早會在漫畫上畫出來。
反正這也正是名嘉真佑想要的，不是嗎？自己這也算是幫助對方提高曝光了——雖然曝光的方式是他和柯南把對方批判了一遍。
不知道名嘉真佑原本設想的“灰”的登場是怎樣的，但至少應該會比這樣的方式更加高端一些。
【係統：是的。】
“新的一話開始了嗎？”月城林問道。
【係統：還沒有，但是在預熱。論壇現在很熱鬨的，要不要使用一下係統新功能？】
“你又升級更新了？”月城林有點感興趣，“什麼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