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1 / 2)

眼看著麵前的老頭子, 曾經的奴良滑瓢居然露出了有些遲疑的表情,頓時小杏就氣得不行,看上去這是妖怪裡有壞人啊, 居然想賴賬不成?

真是沒想到妖怪居然如此不注重承諾, 想當初八岐大蛇被揍翻後都信守承諾成為了她的式神,看上去平安時代遺留下來的良好傳統看來喪失殆儘啊,小杏感覺到很心痛, 同時感覺到自己果然還是太單純太善良了, 居然沒想到對方會有可能賴賬的可能性,早知道就和對方簽個束縛好了。

乾, 咒回後期都是簽束縛, 雖然就是簽了還可以反水, 比如那個假的夏油和機械丸……

失策了。

她越想越氣,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下去, “難道奴良家不打算兌現自己的承諾嗎?”

對上小杏仿佛熊熊燃燒著火焰的眼睛,奴良的老頭子咳嗽了下,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即就變得十分的理直氣壯起來,“老夫並不知道陸生和你定下的約定。”

旁邊的奴良陸生忍不住小聲開口,“爺爺……這……”

“住口, 你怎麼會和咒靈定下這樣的約定。”奴良滑瓢低聲嗬斥了自己的孫子, 隨即板著臉說道,“那可是連咒術師們都要多加小心, 等同於被保護在天元結界裡的特級咒物,我們怎麼可能會將這樣的東西交給一個咒靈。”

“咒靈怎麼了?”小杏更加不滿了,對方居然因為自己的身份而不打算兌現承諾,“你們這樣違背自己承諾, 也算上妖怪嗎?還是百鬼之主。”

“你們自己不也是妖怪們,誰看不起誰啊!”

“丟人現眼!”

她眼看著奴良滑瓢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想到這個家夥也算是曆經了平安時代估計這樣的辱罵根本對他就沒辦法破防,於是話音一轉,“難怪你當年被羽衣狐挖去了肝,活該。”

奴良滑瓢頓時露出了有些震驚的表情來,“你……怎麼會知道羽衣狐的事情。”

小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麼會知道羽衣狐的事情。”我不止知道羽衣狐,我還知道羽衣狐現在馬上要變成黑發美腿大美女,讓你孫子無中生媽呢,但是我不打算告訴你!

因為你居然打算賴我的帳。

“你變成這幅樣子就是拜羽衣狐所賜吧,老爺子,現在一麵要抵抗想要複活的羽衣狐,一方麵又要重振百鬼夜行,太貪心的話,小心得不償失。”

騙我真是不得好死,小杏已經要把奴良滑瓢拉到黑名單裡去!

“你到底和羽衣狐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竟然會知道她。”這可是連咒術界都不知道的機密,一個咒靈,怎麼會知道如此隱秘的事情,甚至涉及到他的壽命。

奴良滑瓢壓製住心底的驚懼,他眯起眼來上下打量下麵前的咒靈,夾雜著強大詛咒之力有著人類外貌的咒靈,的確有些不可琢磨,人類的外貌起碼代表著這個咒靈已經無限趨近於人類,不管是心智還是實力,看上去都決不可小覷。

而且,從她的身上甚至可以感受到另外強大力量的氣息,這個咒靈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管怎麼說。”奴良滑瓢長舒一口氣,他十分謹慎的看著小杏強調,“我們是絕對不會把特級咒物交到一個咒靈手上的。”

“你畢竟是一個咒靈,是人類所有負麵情緒的結合體,誰知道拿到特級咒物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說不定會變特級咒靈,到時候豈不是增添了和羽衣狐一樣可怕的對手,他是多想不開才做這樣的事情,甚至可能會被咒術界戳脊梁骨的好嗎?“抱歉,但是老夫不能答應這件事情,咒靈呀。”

“你什麼意思?咒靈怎麼了?”

小杏幽幽的說道,“咒靈那也比妖怪好多了吧,現在妖怪都不守約呢。”

奴良滑瓢:……

微妙被內涵到的第一代總大將。

天羽杏眯起眼來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奴良滑瓢,看上去對方是打定主意要賴賬了不成,“你不會覺得我很好說話吧?”

“還是說總大將覺得我是那種可以吃下這個虧的人嗎?”開什麼國際玩笑,給他們寫了本和妖怪相關的文,他們就該燒高香了,現在文都爆了,他們居然還敢賴賬。小杏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就這麼冷著臉說道,“看起來談判是破裂了,我也隻能通過自己的手段來拿到屬於我的東西了。”

將手放在刀上的奴良滑瓢也沉下臉來,老人拉長了聲音,“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麼辦法,雖然老夫的確很感激你對妖怪所做的一切,但是……咒靈終究就是咒靈而已。”是危險的,人類負麵情緒的存在,遠超於妖怪的可怖。

“行了,彆廢話了,那也比妖怪好多了,我可是信守承諾的好咒靈呢。”

奴良滑瓢:……這個事兒是過不去了吧。

奴良陸生在旁邊捂著臉已經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他伸出手想拉住自己的祖父,又忍不住對小杏那邊開口,“那個,天羽小姐,請稍微等下。”

棕色短發戴著眼鏡看上去十分文弱的少年用儘力氣抬高了自己的聲音,“我真的非常感激天羽小姐對妖怪們所做的一切,真的,自從天羽小姐的後,我們妖怪的力量都變強不少,爺爺,這個約定是我做下的,那麼就讓我來和天羽小姐交代吧。”

看著自己站出來的孫子,奴良滑瓢十分複雜的說道,“夠了,陸生,這不是你能夠解決的事情。”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咳嗽了下,“這樣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老夫也隻能……”

“爺爺住手!”

就在他刀刃即將出鞘對準小杏的一刹那,背後忽然間傳來了少年輕笑的聲音,“將退魔刀對準一個咒靈,可真是有些危險呀。”

這個聲音是?

哪怕是總大將,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都本能的微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轉過頭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熟悉的白發少年,此刻正側過頭來表情囂張的看向自己,“喲,老爺子,好久不見了。”

“你是……”

宛如在自己家一樣閒適的少年就這麼從他們麵前穿過,然後盤腿坐下來後,就這麼拿起身邊的大福吃了起來,“這個很好吃嘛。”

陸生好奇的問道,“你是?”

是五條悟!

小杏看著這個戴著黑色墨鏡的白發少年,簡直是不能再眼熟,在她開口叫出對方名字的時候,奴良滑瓢也在同時開口,他表情略微有些震驚,“五條家的小子,五條悟嗎?”

奴良陸生很顯然沒有見過對方,“五條悟?”

小杏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突然間來到這裡來了?”

奴良滑瓢閉上了嘴,曾經的魑魅魍魎之主眯起眼來打量了下天羽杏和突然間到訪的五條悟,戴著眼鏡的少年也好奇的問道,“爺爺,這位到底是什麼人?”

“這位嗎?”奴良滑瓢沉默了下後,“五條家的新一代的家主,咒術界的天才——五條悟。”也是一個自出生起就讓整個詛咒界都微風喪膽的可怕家夥。

奴良陸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打量起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哎,是咒術界這麼厲害的人嗎?”上次見的時候以為隻是普通的咒術師而已。

五條悟對著小杏和奴良陸生他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呀,老爺說的太過了,嘛,雖然是事實就是了。”

小杏:……這個人還是這麼自信。

不過很顯然奴良滑瓢對於五條悟的到來看上去可比小杏要苦惱多了,因為他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越發差了起來,“為什麼,咒術屆的天才會來到這裡呢?”

“妖怪和咒術師應該是河水不犯井水的。”

“啊,這個嘛。”少年思考了下,然後一下子就來到了小杏的背後,本能想要戒備的小杏還沒來及反應,就被少年一把按住了肩膀,直接拎著脖子放到了身側的位置,少年靠在小杏的耳邊,幾乎讓小杏可以感知到對方呼吸的熱氣,“其實呢,我來這邊隻是想要試下這邊的特產而已,但是正好看到我的咒靈竟然出現在這裡,所以稍微有點好奇就過來了呢。”

小杏被猶如拎貓一樣的拎著,很不舒服的想要推開五條悟,結果這個家夥繼續湊過來,然後大聲的說道,“身為咒靈就要老實一點!對麵可是很恐怖的。”

隨即少年才露出有些邪氣的笑容,“哎,什麼,什麼?老爺子問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老爺子不歡迎我嗎?”

奴良滑瓢:……這要怎麼回答,感覺是個送命題。

他頓時用有些複雜的眼神看著小杏,老人重複道,“你的咒靈嗎?”

這種關鍵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說!

猶如大型貓科動物蹭到的小杏:……不,這,我……

身側的白發少年眨了眨眼睛,“而且剛才好像聽到了老爺子說什麼打算不遵守約定,呀,這可是不行的啊,畢竟,咒術界的我們也是很遵守約定的。”

他拉長了聲音,“這是怎麼回事呢?”

奴良滑瓢對上少年看似玩笑,但是實則非常威脅的話語,哪怕是昔日的總大將,也覺得有些失語。

尤其是當他看到隱藏在少年背後的那雙比天空更為遼闊的雙瞳,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真是最差的對手了。

畢竟哪怕是全盛時期的他,都不一定能夠與眼前這個少年五五開,何況現在的他丟失了一個肝,而且年齡也遠遠超過預想,五條悟這個態度是想要給眼前這個咒靈撐腰了。

奴良滑瓢深吸一口氣,“私下裡豢養這樣的咒靈,可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按照他對咒術界的了解,基本上死刑起步。

“啊。”少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原來如此,這可是危險的行為呢。”

眼看著對方伸出手逗弄著不遠處的咒靈,險些被咒靈伸出手毆打,這樣的姿勢和神態,簡直是猶如在表達這是自己的所有物一樣,在欺負了下自己的咒靈後,銀白色頭發的俊俏少年才反問道,“所以,那又怎麼樣?”

奴良滑瓢:……

他禁不住深吸一口氣,真是個好問題,那又怎麼樣,奴良滑瓢在心底暗暗罵道,真是個任性的小鬼。

麵前的少年又笑著重複了一遍。

“老爺子,所以我問,那又怎麼樣?”

被那雙幾乎可以看透一切咒術和咒力的眼睛所凝視,哪怕是奴良滑瓢都感受到了一種史無前例的壓迫感,看上去完全讓人脊背生寒,現在的小鬼真是,對於自己在乎的東西那種任何人都不允許欺負的氣勢和態度,還真是讓老人都有點吃不消呢。

“算了。”奴良滑瓢低下頭來,隨即才冷笑下說道,“既然是五條家的咒靈,那麼那個東西給你們也無所謂,反正一旦出了事情,也是你們咒靈界的頭疼吧。”

小杏被五條悟就這麼斜靠著,隻感覺到身側人真的很重,這個家夥不要隨隨便便就靠在彆人身上啊。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