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豬八戒倒打一耙都沒這麼利索吧?!
看她想都不用想,直接這麼問,心內腹誹的方秋椒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笑的是自己大哥方春筍。
可管小娥認定方秋椒笑的是她,當下麵紅耳赤:“你笑什麼?!”
方秋椒掃她一眼,正想說話,就見大哥方春筍動了。
方春筍黑著臉,手上用力,把管小娥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扯下去。
方春筍將方秋椒擋在身後,自己對上管小娥。
方春筍敦厚的麵龐上,神情自嘲:“大伯母,椒椒是笑我,笑我多管閒事!”
“你讓我們攔著秀秀。你以為大堂哥當時沒勸,沒攔?”
“方健他倒是攔了,勸了,可方倩秀說的什麼話?句句都說大堂哥惦記她的錢。親哥都被那麼說,我可不敢!”
“再說了,我憑什麼就得管她的死活。我那天不在,可也知道當時在田偉成家裡,你和她怎麼說我椒椒的。我家裡人不說破,不是心裡不惱,不是不氣,隻是看在爺奶和大伯的麵上罷了。”
方春筍指著方倩秀的房門:“今天說破了,我就告訴你,她方倩秀,沒那個臉麵。”
老實人怒瞪著眼,也有三分嚇人的火氣在。
更彆提方春筍體格彪悍,直看得管小娥心裡害怕,往旁邊退開兩步,挨著方建設站到一處才覺得安心。
方秋椒瞥見管小娥臉上驚慌失措的神情,再一抬頭看方春筍的背影,隻覺得高大如山
。
同時心裡自己都沒發現的委屈,也被勾了出來。
方秋椒是不在意方春筍擔心大伯,所以為方倩秀操心一二。但大哥這樣的人,從來沒明著表現出對方倩秀和大伯母的不喜。她潛意識就會認為,她上回被欺負了,方春筍不以為意。
但大哥隻是沒有說,可心裡一直惦記著。他知道,她受委屈了。
那天之前,她雖然和方倩秀鬨脾氣,但也沒覺得方倩秀有多壞,心裡把她當遠一點的家裡人,耍小脾氣也是鬨小孩脾氣。
可以說,牛麗的刻意刁難,也沒有方倩秀給她帶來的難過多。
陌生人的惡意,傷害在外麵;親近人的傷害,在裡麵。
方秋椒心裡閃過無數念頭,正動容著,又一個聲音響起。
大堂哥方健帶著怒氣道:“說得好!憑什麼管她,反正我們也不圖她的錢。”
親兒子都說話了,管小娥當真是左右為難。
她漲紅了臉,隻覺得要是給女兒說話,就要得罪兒子,給兒子說話,又傷了女兒的心。
管小娥臉色赤紅,對著方春筍訥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人笨不會說話。”
方春筍冷著臉:“我看大伯母挺會說話的。”
撂下話,方春筍對臉色發黑的方建設道:“大伯,我和椒椒該說的也說的,就回去了,走一路也挺累。”
“成,在家好好休息。”方建設麵色難看,無力苦笑,“叫你們笑話了。”
兩人一下也沒坐,說了話便回家了。
回到自家,才發現家裡人都在院子裡。
方小博還支起耳朵,站在牆根邊聽隔壁的動靜。
方春筍沒眼看,一把抄起兒子往屋裡走。
結果到了屋子裡,方小博眼睛亮晶晶地抱著方春筍的脖子。
“阿爸,你好厲害!說得大奶奶都怕了,哈哈哈!”
方春筍:……
就、還挺享受的。
輕輕的一巴掌拍在方小博屁股上。
“那麼偷聽太難看,不許那麼乾。”
方小博認真道:“我沒有偷聽,我怕他們欺負你和椒椒。”
方秋椒抬眼,和笑嘻嘻的小家夥對上視線,心裡熱流湧動。
——這才是她的家人。
天色漸暗,柴英秀也回了家。
從方秋椒嘴裡知曉假貨的事,再知道兄
妹兩個過去說了這事,又同隔壁吵起來,她暗自心疼孩子。
如果不是丈夫去得太早,她的孩子也有父親在,哪裡還用欠下那許多的人情……
她不怪旁的,隻恨那人實在糊塗,好端端喝什麼酒,酒後想乾糊塗事沒了命。
有些事不好開口,柴英秀隻拿打架搪塞了孩子,埋怨都留在自己心裡。
到了晚飯,熱乎乎的元宵上來,氣氛才漸好。
咬破元宵皮,滿口都是摻了糖濃香甜蜜的芝麻花生內陷。
甜過嘴,心裡仿佛也甜了。想著家人團聚,日子也過得有奔頭,笑容又上了臉龐。
***
過了十五,就是十六。
早上方秋椒賴床了一會,爬起來洗漱喝了粥,轉頭跟嫂子尚玉華去洗衣服。
端著洗好的衣服回來,正見方夏要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不買股,男主是霸王哥哥,你們彆因為胡子嫌棄他,回頭就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