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依童接到電話。
王秘書在電話那頭,仁至義儘地叮囑她——讓她趕快回去,藏一些值錢的東西帶走。
電話就在特護病房裡,因此餘依童接這個電話時,尉遲川也聽見了一部分談話內容。
他眼中閃過瘋狂之色,滿是赤紅血絲的眼珠像狼一般緊盯著餘依童。
餘依童打了個寒顫。
但無濟於事,尉遲川撲了上來,宛如一匹餓久了的狼,突然看到了肥嫩的小羊。
餘依童不知道,瘦得有些不成形的尉遲川力氣會有如此大,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醫院的三樓特護病房,窗戶忽地被撞開。
從上往下,狠狠地摔落下來兩個人。
濺起一片紅梅,看傻了門口的保安。
“有兩個人跳樓了!救人啊!”
***
另一邊,方秋椒下課後,過來接她的關山海已經收拾得整齊,胡子也刮了個乾淨。
坐上副駕駛,方秋椒問:“關哥,怎麼還是刮了?你不是喜歡你的胡子麼。”
車子還未開動,關山海望向她,笑著道:“你哥肯定不喜歡。”
他留胡子顯成得熟,本來就比小丫頭年紀大,也比方夏大那麼一點。還留著胡子,不是讓方夏挑刺麼。
方秋椒“噗嗤”笑出聲:“你們關係不是很好?”
“就是關係很好,我才在意他心裡舒坦不舒坦啊。”關山海說著,啟動車子。
油門一踩,車輛平穩地出去。
方秋椒覺得心裡暖暖的,不過想到小哥方夏,她還是有些慫,忐忑地開口:“小哥應該不會發作我們吧?”
關山海感受到她的慫,直接道:“反正你甭想還藏著我,我不做地下情人。”
方秋椒:???
也太能腦補了吧?!她不就……想了那麼一下下,都沒想過真地乾。
方秋椒再次感慨:男人心,海底針。
到家。
想著家裡這個點沒人,方秋椒輕鬆地開門,領著關山海進屋。
剛進了屋,玄關處。
方秋椒轉身想說話,兩人便又撞了滿懷。
關山海笑著,正想低頭采擷芳澤,眼神掃到從房間出來、黑著臉的方夏。
關山海尷尬地笑了下。
方秋椒看見他表情古怪,回頭。
怕什麼,來什麼。
方夏冷冷出聲:“還不撒手?”
這話說給兩人聽。方夏仔細看了,兩人是互相抱著的,真相沒得跑。
在方夏的冷臉下,兩人分開。
隻關山海在鬆開懷抱後,牽住了方秋椒的手,公告的意味明顯。
方夏看了:好生氣!
他以為關山海跟他做好兄弟,他妹妹隻是多了個哥哥,沒想到、沒想到老牛想吃嫩草,竟然惦記上了他妹妹!
這天底下,果然沒有白來的好……
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一個個成語不合時宜、但又意外合適地在憤怒的方夏腦中飄蕩。
可方夏腦中熱意稍一下降,就讓他明白過來——男未婚、女未嫁,並不是什麼壞事。
說真的,把妹妹交給信任的好兄弟,他是能放心的。
就是……忍不住生氣。
方夏看著妹妹:“椒椒,你跟我來房間。”
“哦。”方秋椒縮縮脖子,應了一聲。
方夏先自己滾著輪椅進去。
看著他的背影,方秋椒立馬想起自己剛拿到的獎勵。
她小聲對關山海道:“彆擔心,我有法子了。”
關山海好笑地捏捏她的手:“你小哥是氣我,不會怪你的,彆怕。”
誰家水靈的小白菜要被吃了不生氣呢?關山海完全能理解。
不過看方夏沒對他擺什麼臉色,關山海能猜出來——方夏冷靜下來了。
比起方秋椒來,他總是外人,所以冷靜下來的方夏找的也是方秋椒。
方秋椒也捏捏他的手:“你也彆怕,我想到個特彆管用的法子,肯定能把我小哥哄好!”
關山海還沒來得及回話,那邊方夏聲音飄出來:“走得比我還慢啊?”
方秋椒不敢耽擱,連忙走進方夏的屋子。
方秋椒麵上笑嘻嘻的,還順手關了門窗。
方夏冷哼一聲:“這麼開心啊?”
“嘿嘿。”方秋椒笑了下,走到方夏身後去。
她諂媚地給方夏揉肩,問道:“小哥,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啊?”
“剛考完,我提前交卷出來的。”
“啊!你怎麼沒告訴我,最近忙著培訓班,忘了關心你。”
“小考。”方夏道,“你彆轉移話題。”
“我才沒有,我隻是想舒緩一下你的情緒,然後告訴你一個超大的好消息!”
方秋椒笑容燦爛,頭探到側邊,和同樣側臉的方夏對視。
方夏咬了咬牙,腮幫子鼓了下。
然後他臉色急劇變幻,直到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