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農村,幾乎是沒有用點燈的,就算是縣城裡能用上點燈的也很少,這個差不多到了八十年代才開始普及,而且也總是三五不時的限電,通常是定點的給你斷了。
如今家家戶戶點的是油燈,這也是節省著用,因此農村晚上幾乎沒什麼娛樂,就隻剩下關燈生孩子了,除非是那種身體不太好的,不然家家戶戶最少也有兩三個孩子,多的**個。
河西公社這邊的情況,薑瑜之前閒著沒事兒算了算,平均一家四個孩子,田家就在這個平均線上。
若不是之前田家媳婦生兒子的時候傷了身體,指不定還要繼續生呢。
將小丫頭送到家門口,薑煙聲音溫和的讓她進門。
田小花在門口站了有半分鐘,才上前推開門進去了。
薑煙和薑瑜見大門在眼前關上,並且聽到裡麵插銷的聲響,這才放心的轉身回家。
入了夜,風雪更大,吹到人的臉上如同刀子,冰冷的寒氣伴隨著雪花,割的臉頰生疼,還是趕緊回家的好。
對於田小花,薑瑜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幫助了,再多她也無能為力。
田家沒有招惹到自家頭上,她自然也不會去沾惹一身騷,而且她若是妄圖插手這件事,在彆人眼裡也不占理,畢竟打自家孩子,彆人都沒有權利乾涉,幾乎是這個時代很多人的共識。
尤其是他們家裡目前也隻夠溫飽,根本沒能力多養活一個孩子,況且田小花又不是個孤兒。
小姑娘回家肯定會挨打,這點姐妹倆心裡很清楚,可正因為清楚,才更加的無奈。
薑瑜隻希望田小花能聽得進去她剛才說的話,時間一長必然挨打就少了,完全不挨打幾乎不可能。
她算是發現了,公社不少的爹媽心裡不舒坦的時候,總是能用最苛刻的態度來挑家裡孩子的刺,以找到能毆打孩子的理由,借此將自己內心的憤怒發泄出來。
而被毆打的絕大多數都是女孩子。
之前看到田小花身上那錯亂交雜的傷口,她甚至還想讓這小姑娘回家給那個田老太一刀的念頭。
小丫頭即便是沒爹沒媽,都比投胎到這畜生般的爹媽身上來的好。
“想什麼呢?”行至半路都不見妹妹說話,薑煙呼著白氣問道。
“我在想,小花回到家裡,一頓打是免不了的,外人卻無能為力。”薑瑜用力的吹了兩口氣,“領導說過,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可這年約,女娃娃依舊不被重視。咱們公社算好的,至少沒有發生殘害女嬰的事情,聽說很多偏遠山區重男輕女更加的喪心病狂,出生後但凡是女孩子,都會被直接弄死。”
想想田小花,儘管生下來了,可卻活在地獄當中,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若她重生到田小花的身上,她保管會讓田家夫婦和田老太,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不把那三人折騰出神經病算她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