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秀琴的心,一下子被戳了一下,在最柔軟的地方。
在薑瑜看來,河西公社真的沒有壞人,都是些淳樸憨厚的性格。
女兒在一個家庭裡一向都不受重視,這些年溺斃甚至拋棄女嬰的屢見不鮮,雖說薑瑜沒親眼見到過,可也聽村子裡的老人時不時的提起來,在去年年底的時候,隔壁某個村子家裡的人生了一個女兒,可是再第二天,村子裡的人再也沒聽到那家裡有嬰兒的哭聲,不用猜也知道,要麼是扔了,要麼就是送人了。
河西公社這二十年內從未發生過拋棄女嬰的事情,生下來還是會養著,隻分粗養和細養罷了。
這個年代,剛剛能填飽肚子,再精細也細不到哪裡去。
閆秀琴眼淚洶湧,然後將女兒抱在懷裡,手掌握拳在小姑娘的後背錘了兩下,看力道就不重。
她心裡既難過又欣慰,難過的是因為這個女兒,自己被當眾指點埋汰,欣慰的是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到女兒和她道歉。
薑瑜上前,輕聲對閆秀琴道:“秀琴嬸兒,小翠是個懂事的,以後莫要隨便打她了,現在你可能覺得女兒不如兒子好,可再過些年,這個世道對女孩子更加寬容些,你是會享到女兒的福氣的,相信我。”
“真的嗎二妮?”
“嗯,女兒一向戀家,而且嬸兒沒聽過一句話嗎?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小翠年紀還小,留在家裡也幫不了你太多的忙,還不如讓她去學校學點知識,哪怕是以後去縣城裡工廠做個工人呢?那也比在地裡刨食來的好不是?”薑瑜並非看不起種地的,相反還很尊重,華夏是農業大國,而且她上輩子是城裡人,吃的糧食都是農民的汗水澆灌的,可後期社會飛速發展,農機設備取代人工勞力,幾個人輕輕鬆鬆的就能管理一大片土地,走出這片土地已經是大勢所趨。
閆秀琴被那句貼心小棉襖給逗笑了,再低頭看看懷裡的閨女,想想當年辛苦把她生下來,的確不容易。
“二妮說得對,這次的確是嬸兒的不是,不過就是一把鑰匙,再配就是了。”
“這才對嘛,等過段時間你會發現,女兒太貼心,嬸兒會幸福的笑醒了。”
一件之前被鬨大的家務事,就此算是解決了。
周圍的人見到事情平息了,此時也紛紛散開去看電影了。
蘇音音心裡則氣憤不已,這件事明明她也能解決,可是卻被薑瑜給搶走了風頭,簡直可惡。
再說這個潑婦當街毆打自己的女兒,難道不應該厲聲譴責?
薑瑜果然是個沒見識的,居然還說這個潑婦做的是對的,果然是個被封建思想蒙蔽的人。
她氣呼呼的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神態高傲的斜睨了薑瑜一眼,李赫幾個人自然跟著蘇音音離開。
當晚,秀秀就把這件事回家學了一遍,新嫁過來的媳婦齊雙雙拍手誇讚道:“二妮不愧是個讀書人,那幾個知青好像心思有點太活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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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沒有被爸媽揍過的舉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