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月底,A市的天氣相較B市要寒冷許多,回到自己闊彆多日的小屋,席音滿足地舒了一口氣。
放下行李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他便準備睡了,從明開始,他也即將迎接新工作和新生活。
入睡前,席音又打開手機刷了刷微博,剛出道的藝人都免不了有這個習慣,他也不例外。
在公司的示意下,他找了一張之前的照片並配上了開始新征途的文字,微博剛一發出,便引起大批粉絲回應,內容多是安慰和抨擊節目組的,席音越看越羞愧,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默默放下了手機。
本來疲憊了多日,再沾上熟悉的枕頭,他應該很快就會睡著的,但席音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兒,最後無奈起身倒了杯水,索性坐在客廳裡等了起來。
反正就算睡著了,方彌那家夥一會兒還是會吵醒他。
又過了二十分鐘,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席音從書本中回過神,起身去開了門。
房門剛打開,氣喘籲籲的方彌便整個人撲了上來,他倒一點也沒有冷戰中的意識,或者說是裝作不知道,嘴裡念念叨叨地擠進了門。
“音音,我快想死你了,你再不出來我真要去報名參賽了。”
屁話,明明正為了宣傳電影和田瀟唯全國各地的跑,就算他沒參加節目,兩人多半也是見不到麵的。
席音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沒推開,看他凍得直哆嗦,動作一頓,先伸手關上了大門。
方彌這人平時完全不知道看臉色,偏偏隻有席音生氣的時候格外會察言觀色,也是因為從小到大席音都不怎麼生氣,生氣起來卻都像是和他斬斷聯係一樣特彆冷漠絕情。
不過說起來,一想到席音這次除了生氣可能還有點吃醋的成分在裡頭,方彌還心挺大地有點開心。
看他這副完全沒有反思還笑嗬嗬的模樣,席音就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說他幾句,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兩人都愣了愣,反射性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表,都已經淩晨兩點多了,誰會在這個時間段打電話來。
席音推開他,轉身就要去接電話,方彌在身後張了張嘴,一臉糾結地欲言又止,最後在席音拿著手機,卻麵色古怪遲遲未接時,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誰啊?不會是那個什麼涼涼吧。”
席音抬頭看了他一眼,方彌語氣很憋悶,而且不像是憋了一時半會兒了。
對於涼涼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呼,席音暫時沒有時間去在意,他現在鬨心的很,那種生活儘數被人所監視的感覺再一次湧了上來。
“不是。”猶豫再三,席音還是默默接起了電話。
這段通話的時間並不長,隻有不到兩分鐘的樣子,期間席音基本上都隻是嗯嗯地應著,方彌自他接起來就耐不住了,躡手躡腳地湊了過來,席音也沒搭理他。
因為電話裡滿是呼嘯的風聲,就是他很努力的聽,有些話還是聽不太清楚。
通話結束後,方彌依舊一頭霧水,手機上也沒有來電顯示,席音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誰啊?誰打來的電話?”
也顧不得席音是不是在生氣了,方彌心頭有些發慌,他雙手扶著席音的肩膀,眉頭緊皺地追問。
被他晃了幾下後,席音才回過神,他看了手機一眼,眼底尤為複雜。
“戚之淩打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方彌渾身的血液就被凍住一樣,霎時凝滯下來。
身體僵硬半晌,他勉強扯了扯嘴角,湊上去親了親席音的嘴唇,放緩聲音誘導性地詢問:“...他找你做什麼?”
席音麵色蒼白,有些複雜地看了方彌一眼,精致的五官緊緊皺著,像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他說他在很危險的地方。”
“還有呢?”
席音避開方彌的視線,說:“他說要是能活著回來,再一起吃飯。”
還有一句話他沒能說出口。
在掛斷電話前,除了呼嘯的風聲外,電話那頭還傳來了一聲尖叫,然後,戚之淩便壓低了聲音,飛快地跟他說了一句。
席音,如果我活著回來,就和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