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內被人細致打理過, 裝修家具都煥然一新, 從外麵看，誰也想不到使用麵積不過四十平米的破舊的出租屋內竟布置的如此精致。
戚之淩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但不逼人，反而帶著點自嘲與無奈。
席音一點一點掰開他的手, 心裡同樣五味雜陳。
拋開原書中的人設劇情，實際上，戚之淩並沒有對他造成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隻是纏人了些，卻也救過他的命。
“對不起, 我不知道。”席音抿了抿嘴, 後退了一步, 避開他的目光。
戚之淩苦笑：“要是知道你就躲著走了, 是吧？”
席音沒回話, 這個時候的沉默和默認也沒什麼區彆，戚之淩歎了口氣, 朝後傾身, 仰靠在沙發上自語：“的確是你的做風。”
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空氣壓抑的讓人窒息, 席音又看了一眼時間, 快七點了。
“我要回去了。”他輕聲說, 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說罷, 沒再等戚之淩的反應, 席音抬腳朝門口走去, 就在手掌剛握上門把手時，戚之淩突然叫住了他。
“席音，明天來看我吧。”
席音身體因他突然出聲而隱隱打了個激靈，他腳步停了，卻沒吭聲。
看他？他腦子抽了才還和戚之淩來往。
戚之淩剛經曆了一場損失慘重的任務，值得信任的兄弟可能都沒命了，他姓戚，趙金牙卻是他老爸，根據上次的事情推斷，他在趙家應該也不好過。
席音不想知道趙家內部的矛盾，他怕死了這些麻煩，隻不過因為揣測戚之淩現在的精神狀態處於崩潰邊緣，有所顧忌，才會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生怕把戚之淩潛藏的危險本性給激發出來。
原書裡，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戚之淩後期在A市可謂是隻手遮天，就算人生給他設下再多阻礙艱險，他也是那種能隻憑自己便走出一條路的人。
席音知道，就算自己沒有與戚之淩在巷子裡巧遇，他也死不了，但戚之淩好像認定了自己是他的救命稻草，更可怕的是，戚之淩還在其中投注了感情。
戚之淩熟稔地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中，他目光迷蒙，像是陷入了回憶中：“上次是多久來著？這次就陪我待二十天吧。”
“不可能。”席音回頭，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戚之淩，你彆過分！”
“過分？席音，你可能不知道我過分起來什麼樣的。”
他說話的語氣與過去不同，陰沉沉的，聽得席音脊椎骨發麻，莫名豎起了汗毛。
這是個會玩囚/禁py的鬼畜攻，現在看來對象似乎從方彌變成了他，席音緊張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撫上門把，就想著萬一他突起自己趕緊逃跑。
因為緊張，他呼吸的頻率難免加快了一些，戚之淩突然動作一滯，席音睜大了眼睛，神經跟著他緊了緊。
“...歌手要保護嗓子的吧。”
戚之淩眉目間閃過一抹懊惱，隨手掐滅了煙頭，低頭嘟囔一句後便切回了正題。
“席音，這次我沒在跟你商量，陪我在這待二十天。”
席音看了眼桌上的煙灰缸，又看了眼雖然語帶威脅，但神態和動作都很平靜的戚之淩，心情更複雜了幾分。
戚之淩肯定知道他和方彌在交往，但仔細回想，自從他和方彌交往後，便再也沒從戚之淩嘴裡聽過方彌的名字，明明以前吃飯時戚之淩還會時常詢問的，現在卻是一點都不問了。
所以像監視他一樣，戚之淩也在監視方彌？還是說他真的隻是不願意提起方彌？
原書裡的戚之淩和平日相處的戚之淩總讓席音有一種精神錯亂的感覺，他時常分不清該用什麼心態麵對這個人。
一味地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席音穩住心神，開口問：“為什麼是二十天？二十天之後呢？你打算做什麼？”
戚之淩偏頭，神情尤為困惑：“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喜歡方彌，日久生情？”
他突然提起方彌，席音心跳快了兩拍，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你跟我在一起，應該會覺得度日如年吧。”戚之淩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淡淡說：“你們在一起二十年，那我就要你二十天，我來得晚，也該有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吧。”
戚之淩說話的聲音很慢，其中還夾雜著一點不甘和抱怨，說著話的同時，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席音走近，席音偏開頭，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無法對視他感情濃烈的雙眼。
“...什麼意思？”
戚之淩將他圈在門邊，烏黑深邃的雙眼好像帶著吸力的漩渦，嗓音微微有些喑啞：“席音，咱們試試，看二十天後是你說服我放手，還是我讓你愛上我。”
席音喘了喘氣：“如果兩個都沒有呢。”
“你還真會討價還價。”
戚之淩輕笑，捏著他的下巴，愣是逼著他看向自己：“那我也會放了你，好嗎？”
......
回家的路上，席音一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