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新概念百特曼(完)(2 / 2)

“怎麼了?”

但是因為現在我對大部分紙質用品非常敏感,因此還是第一時間走到了黃瀨麵前,看著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我……等等,這不是情書嗎?

我瞪著麵前粉色的信封,突然有些拿不準他到底什麼意思了。

“剛才亞瑟先生問我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想了想,這個好像也不能算是不對勁,畢竟送我情書的女孩子還是挺多的。”

黃瀨大概沒有品出來我的沉默是什麼意思,依舊繼續說了下去:“但是我剛剛想起來這件事情後就發現自己完全不記得那個女孩子長什麼樣子,我甚至都不記得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把這封信給我的,還有這封信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包裡。”

他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情書這種我從來都不會放在我訓練帶著的包裡麵,照理來說我應該是放在書包裡的……但是我剛才從籃球包裡麵找到這封情書了。”

“給我看看。”

我心想你怎麼比我還要倒黴的樣子,但還是伸手接過了黃瀨遞過來的信封。

確實不太對勁。

不過倒是讓我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居然還能變成情書的模樣……黃瀨你最近沒有談戀愛吧?”

“啊?”黃瀨茫然地朝我看過來:“我應該談戀愛嗎?”

“不,我隻是覺得如果信上麵有寫什麼東西的話,你現在應該是正在談戀愛的狀態了,居然沒有嗎?”

但是等我拆開信封拿出裡麵的信紙之後,就意識到有問題的不是裡麵的信。

而是外麵的信封。

看著手中粉的花裡胡哨的信封,我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我還第一次知道book居然還能變成這種樣子……”我嘀咕了一句,還是把信封拆了開來。

甚至還染著閃粉的粉色信封紙在我手中平整的攤開,在這一刻,我確實感覺到了這張信封紙和我手中持有的彆的書頁的共鳴。

果然是這樣。

“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還好真正的書頁是外麵的信封紙,大概是因為封麵上隻寫了你的名字,所以才會一直跟著你。”

我吐槽了一句:“要是裡麵的信紙才是書頁,你現在就應該在談一場熱情的戀愛了。雖然不完整,但是作為萬能許願機的一分部,這種簡單的少女心事願望實現起來還是非常容易的。你以後自己記得注意一些。”

黃瀨一時間有些無語,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裡麵準備比賽都會遇到這種事情撞上門來。

“習慣就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後你隻會越來越倒黴的。”

“我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在被你安慰啊杏小姐!”

“我本來也沒有在安慰你,”我殘忍地說,“我隻是在提醒你一個事實而已。”

好幾張書頁聚集在一起產生的吸引力幾乎要穿透我的帳透出去了,雖然不清楚現在外麵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毫無疑問,現在還在帳中苟延殘喘的所有妖怪都被我吸引了注意力。

“想要嗎?”

我把書頁在手中攤成扇子的模樣捏著,囂張地在自己臉邊扇了扇風:“想要的話就自己過來搶吧。”

“憂太!”

裡香抓住我衝天而起,直接從破了個大洞的體育館中飛出。緊接著殘餘的鬼怪就像捉住誘餌的沙丁魚群齊刷刷地朝我撲過來,這時候我才看見在那對墜落的鋼筋廢墟和怪物堆砌而成的堡壘之中,隱約扭曲這一道漆黑的裂隙,正在一點點吞噬堆積如山的廢物。

找到了。

“莫德雷德!亞瑟!”

我撕開衣領,胸前的令咒在沒有遮蓋的情況下如同流淌著鮮血的傷疤開始閃爍起猩紅的色澤。

那個裂縫驟然又被撐的更開,巨大無比的手掌努力撕扯著這個窄小的口子試圖從中鑽出,隱約能夠看見一隻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眼珠從裂縫的間隙之中朝外窺探,轉眼間就隱去不見,形狀猙獰的巨大手掌更加用力地撕扯著裂口,將堆疊在上麵的屍體與建築廢棄物撣灰一樣輕易地掃開。

“是個大家夥啊。”

裡香落在了體育館的頂上,莫德雷德也跟著在我身邊落下,將劍扛到肩頭,看著滿天黑壓壓的妖魔鬼怪吹了聲口哨:“把它引出來嗎?要我釋放寶具的話,你的結界還不夠結實吧。”

“在衛宮的固有結界裡麵吧。”我將手中的書頁折了起來塞進口袋裡麵,胸口袒露的令咒流淌著赤紅欲滴的魔力,仿佛還伴隨著鮮血滾燙的熱意吹起若有若無的白煙:“他的寶具應該可以承受住。”

“想要等那個大家夥出來可得花上一段時間,”衛宮手中投影出黑白雙刀,“幫它一把?”

“當然了,”我說的理所當然,“不然它堵住我回去的路了怎麼辦。”

“我會控製好輸出量的,”莫德雷德握住手中的魔劍,對準了巨大的空洞中那個狹長的裂縫,“不過多半還是會造成一點比較嚴重的破壞。”

“無所謂,我和阪口說過了。”

這種體量,大概隻有日本傳說中的怪物才會有了。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幫他解決了個大麻煩了,他會原諒這點破壞的。

龐大的魔力在他身邊凝聚,赤雷纏繞魔劍之上,莫德雷德的金發被壓縮的魔力吹起,隻有一雙野獸一般森然冷凝的碧綠眼瞳在赤紅的雷光之中光彩四溢。

“我非王,而是走在王身後之人,為了王的安危,我將擊退一切敵人。”*

“對吾華麗父王的叛逆(t Blood Arthur)——!!!”*

從天而降的赤色狂雷幾乎灼瞎旁觀者的雙眼,逼得淚腺不得不分泌出淚水潤濕刺痛的眼珠。沉悶如同地底傳來的擂鼓一般的吼叫帶著無邊無際的狂怒自下而上傳達,一瞬間整片大地都顫栗著抖動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試圖破土而出。

“我剛才布置的防禦魔法對這種大家夥隻能抵擋一下,”衛宮提醒了我一聲,“彆錯過時機。”

“早就準備好了。”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吾為所持劍之骨。)——So as I pray, Unlimited Bde Works.(故如我祈求,“無限劍製”。)”*

伸展開來的固有結界一下子就將從裂縫之中血淋淋鑽出來的巨大妖怪捕捉進去,連帶著天上那些剩餘的幸運沒有受到莫德雷德寶具波及的妖怪也一並吞沒了進去,而亞瑟這個光炮自然也在這個範疇之中。

接下來隻要用寶具一次性剿滅就可以了。

被撕開的空間裂縫開始無差彆地吞噬周圍所有的東西,衛宮布置的防禦陣法也在強大的吸引力下開始搖搖欲墜,我這時候才讓憂□□排普通觀眾秩序離場,儘量在最短的時間裡麵把所有人都撤離出去。

還好對場地的破壞不算太過劇烈,至少還有不少安全通道可以供人離開。

這個時候最危險的反而不是那些妖怪了。

胸口的令咒因為魔力的快速供給釋放出滾燙高溫,即便是刻印在我身上的東西,我也有一種自己已經被燙傷的錯覺——甚至連襯衫的邊緣都隱約看見了一點被烤灼焦黑的痕跡,為什麼消耗的時候會放熱啊,你這個魔術界的東西還要遵循我們科學界的定律嗎???

“杏小姐!”

我聽見黃瀨遠遠喊我的聲音:“你要走了嗎——”

他還沒有離開,應該說他還沒有打算離開。我看著青春四溢的少年人臉上流露出止不住的擔心,突然心中一鬆,抬手衝他用力擺了擺。

“我得走啦——”

連聲音似乎都被那個空間裂縫吸引進去了,因此我不得不扯著嗓子衝他的方向大聲喊:“把你牽扯進來真是抱歉——涼太——”

“如果遇到麻煩——就去找阪口先生——”

我用力把自己的手機擲了出去,精準無誤地扔到了他手中,看起來似乎好像還給他砸了個踉蹌。

“順便幫我和名取道個彆——”

雖然這個空間裂縫的出現確實非常倉促,但是我也早就已經做好了回去的準備,因此一時間倒也顯得並沒有這麼倉促。

“快走吧——”我催著他趕緊離開:“這裡馬上就要塌了——”

“——一路順風——杏小姐——!!!”

“要再給你點時間告彆嗎?”伏黑甚爾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在我身邊出現,手中的短刀折射出冰冷的光澤,寒光倒映在我的臉上,讓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不用了。”我說:“告彆是和再也見不到的人說的。”

我還是會和憂太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重遇,用不著再和他道彆一次了。

“最後壞人還得讓我來做。”伏黑甚爾感慨了一句,又問:“願望分我一半?”

我勉強答應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詫異地朝我看過來:“你腦子進水了?”

“……”我忍了忍,覺得他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沒等罵回去,就感覺胸口一涼,仿佛所有淤積在胸腔之中的灼熱都順著胸前這個利索平滑的刀口傾瀉而出,就像是從火山口中終於噴濺而出的岩漿,肆無忌憚沿著刀口傾瀉而出。

“放鬆點,痛就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伏黑甚爾將刺入我心臟的短刀又送了一點進去,手腕一轉一擰,我就感覺自己整個心臟幾乎被他從胸腔中囫圇剜出。

奶奶的,痛死我了。

一開始是鮮血從胸口噴濺出來,但是很快鮮血就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泥漿從刀口中噴湧而出。伏黑甚爾抽出刀,黑泥頓時像沒了阻礙一樣瘋狂從我胸腔中溢出,在我的腳下彙聚成一灘然後飛快朝周圍擴散。

緊接著,是一點金色的光芒從漆黑的泥漿裡麵流淌出來。

聖杯和我的身體已經融為一體,但是這不代表我能動用聖杯的力量。從者們的契約與其說是與我簽訂的,倒不如說我隻是個中轉站,他們使用的所有魔力都是從我身體中的聖杯裡麵走的,我本人是供給不了這麼多魔力讓他們使用的。

但也僅此而已。

我無法主動發揮聖杯的力量,就像我不能操控寄居在我身體之中的黑泥,所以隻能用這種有風險的法子了。

隻是大概是因為這具皮囊的內部填充的首先是黑泥,然後才是“我”,所以我的身體平日裡都不太容易受傷——受那種容易流血的傷,蹭破皮倒是很常見,因此隻能讓擁有對人形特攻的伏黑甚爾來做這件事。

由他來做這件事,更容易對我造成致命傷,逼出聖杯與黑泥治療我的身體。

不僅是因為他的對人形特攻,還是因為我曾經死於他手。

他是我的詛咒。

“你要寫什麼?”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頭摸出一隻水筆塞到我手裡麵,看我現在不是很能握的住筆的樣子不由嘖了一聲,又從我手裡頭把那支筆抽走,還在我虎口上留下了一道墨痕。

“抱歉抱歉,”他頂著我的瞪視敷衍地道了聲歉,在攤開的書頁上提筆問,“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中正在進行的時間線裡麵?應該是這個吧?”

我忍著劇痛補充:“有聖杯和book殘頁,我生活過的,正在進行的時間線。然後等我們離開後這個空間裂縫就會徹底消失。”

“前綴真多。”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整合了一下我的話,提筆三兩下就在每一張殘頁上寫下了我要求的“願望”。

這些書頁……再加上聖杯引導出來的力量,足夠錨定了。

我運轉咒力阻擋聖杯為我治療傷口,溢出的能量完完全全填充進我收集到的幾張殘頁之中。被聖杯的力量激活之後,書頁就開始主動抽取聖杯中的力量,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補全自己缺失的能量,以此來實現書寫下來的願望。

“彆力量還沒補充完你就先死了吧?”伏黑甚爾表現出對此的擔憂:“這樣我不就不能實現自己的願望了?”

我努力保持自己的意識清醒反唇相譏:“你還有什麼願望需要許願才能實現的?”

“下一場賭馬爆冷門贏了,”他毫不猶豫地說,“我還從來都沒有爆過冷呢。”

——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願望!

我差點讓他給氣清醒了。

“夠了,杏。”

溫暖的手拉住我捂住胸口的手用力一扯,就讓我的注意力徹底潰散,連帶著咒力也從身體中消散,讓裹挾著聖杯力量的黑泥源源不斷地湧進我的心口之中,修補幾乎已經完全破破爛爛的心臟。

書頁開始釋放出刺眼的光芒,衛宮眼疾手快收起攤在地上的殘頁往我口袋裡一塞,還沒來得及幫我包紮傷口,就被一股不可抗力拖拉著朝空間裂隙拽了過去。

“——保護好她!”

他隻來得及倉促說這麼一聲就被徹底吞噬進裂縫之中。而在殘頁的作用下,剩下幾個人也沒能多支撐幾秒——主要是也沒想多支撐多久,就被一並卷入了其中。

乙骨憂太隻看見了他們幾人齊刷刷的消失在原地,然後那個猙獰的裂口就像被人一點點撫平的傷疤,逐漸愈合,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沒關係的,裡香。”

他撫摸著裡香冰冷的手背,像是再撫摸一隻不安的小狗:“我們和杏前輩還能再見的。”

他頓了一下,臉上又露出了一點鬆快柔軟的微笑:“那個時候……前輩應該會更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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