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回戰(完)(1 / 2)

我反手抵住自己?的心口微微一用力就捅了進去。劇痛延遲半拍穿傳到大腦中,我的身?體非常抗拒地推擠著刀尖,硬生生要把刺入身?體中的異物頂了出?去。

而聖杯甚至一點冒頭的跡象都沒有,我手中的匕首就已經?快要被推出?身?體外了。

果然我自己?來就沒用。

雖然這麼?說聽起?來好像有點忘恩負義,但實際上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黑泥和聖杯寄生了一樣?,生和死都不是能由我自己?決定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也不再做無?謂的嘗試,直接動用了令咒將伏黑甚爾召喚到了身?邊來。

“你每次隻有這種事情才會找我嗎?”

伏黑甚爾無?聲無?息出?現在我身?後,抬手勾住我肩膀人就壓了上來,看了一眼夏油,不懷好意地湊到我身?邊和我咬耳朵:“這個配置怎麼?這麼?眼熟?還?是像十年前?那樣?嗎?我倒是不介意,但這小鬼再看一次大概會瘋吧?”

“你話怎麼?這麼?多,”我沒去看夏油,隻是把伏黑甚爾的手從自己?肩上拍開?,“和上次一樣?。”

“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可不包售後。”

伏黑甚爾雖然嘴巴上是這麼?在說,但他話音都沒有落下我就感覺背後一疼,低下頭就看見了寒光閃閃的刀鋒穿透胸腔露出?尖刃。

他殺人的手法從來都是乾脆利落一擊斃命,這次疼痛甚至來不及傳達到我的大腦中,我就眼睜睜看著這家夥用比十年前?更加血腥的方式直接剜出?了我的心臟,鮮血都像是從高壓水槍裡麵滋出?來的一樣?一下子噴的老遠。

即便黑泥很快就取代了從洞口中噴濺出?來的鮮血,但剛才那一瞬間的震撼顯而易見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消除的。

至少我突然感受到了夏油迅速微弱下去的靈魂突然間像被潑了一勺油的火一樣?,又重新沸騰著燃燒了起?來。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聖杯被伏黑甚爾從我的身?體中逼了出?來,黑泥也像觸手一樣?追著聖杯一湧而出?,但又被我硬生生收斂進身?體裡麵一時間難以動彈,頓時開?始暴躁起?來。

我一把抓住聖杯,雖然感覺從手感上來說不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反倒像是抓住了一團沒有形體的玩意兒,但這時候也想不了這麼?多了。

“複活夏油傑。”

“複活我十七歲時認識的、和我在高專做了一年多同學、現在受到禁製影響即將消失的、真正的夏油傑。”

如果聖杯是真正意義上的萬能許願機,那死而複生這種事情一定能做到。

當?初僅僅隻是占據了聖杯一部分力量的黑泥都能讓我死而複生,那擁有完整力量的聖杯一定能完完整整地複活夏油傑。

被我強製回收的黑泥頓時開?始暴動起?來。胸前?的傷口原本就因為黑泥沒有修補愈合,現在又被一湧而出?的黑泥硬生生又撐地撕裂開?幾分,我一瞬間覺得這玩意兒恨不得想要把我一分為二撕開?,如果不是因為骰子的效果還?在,而它和聖杯都因為寄宿在我身?體內暫時不能傷到我,這一下我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意識到這點,黑泥果斷放棄了繼續寄宿在我身?體中這個選項,一股腦直接朝我手中的聖杯一擁而上,恨不得一鼓作氣把自己?全部灌進聖杯本來就不寬敞的杯身?裡頭。

但也於事無?補。

聖杯率先回應了我的願望。

魔力源源不斷向?我湧來,接著又順著我轉接到夏油身?上。

……就好像我是個轉換頭一樣?。

但很快我就理解了聖杯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詛咒了夏油傑,他也成了我放不下的詛咒。

聖杯要複活他,必定流經?我。

在這一刻,我也不太清楚聖杯能夠複活的到底是什麼?了。

或許是真正的夏油傑,又或許隻是依托著我記憶誕生的、依靠著我的記憶模板生成的夏油傑。

就好像當?年憂太因為不願意麵對?裡香的死亡詛咒了裡香,於是怪物女王「祈本裡香」誕生。

但那個“祈本裡香”之中,真正屬於原本已經?死去的裡香的那一部分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是以憂太的詛咒和咒力凝結而成,夏油現在靈魂的損耗隻會比那個時候的裡香更大,原本已經?缺失了的那一部分聖杯到底要怎麼?修補,我也無?從得知。

但總歸不會更壞

了。

而在魔力經?過我的轉換湧入夏油的身?體時,我才終於意識到他之前?和我說的禁製到底是什麼?。

那是他身?體裡的那個家夥借由另一個聖杯給他下的,難怪他會消散的這麼?快,也難怪魔力湧向?他之後得到了另外一股阻力,甚至還?隱隱有被分化的趨勢。

因為兩個靈魂的爭奪以至於整張臉都扭曲了的夏油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衝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到像是要把我的手腕捏斷似的死死抓住我,還?剩幾分清明的眼神落在我眼中,我看到了從他眼底潮水一般漫上來的濕意。

他張了張嘴,但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隻有發黑的血源源不斷地湧出?,順著下巴淌下,沾濕他的衣襟,在胸前?暈開?一大塊發黑的紅褐色血跡,以至於看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一具活著的行屍走肉一樣?。

但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摸了摸他的臉,從額頭到鼻梁,從顴骨到下顎,這次不再像上次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去時候那樣?摸到的隻是一團空氣,而是摸到了真真正正屬於他的輪廓,線條利落,麵頰消瘦——比起?他年輕時候的麵孔,他真的瘦了許多。

或許也不該叫瘦,應該叫成長。

“沒看見你們的時候,我總是很想回來。但是看見你們的時候,我又覺得,或許當?年就那麼?死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我有點想擦掉他臉上的血,但擦了兩下之後又意識到自己?這麼?做隻能把血擦的到處都是,根本擦不乾淨他身?上的血,隻是在平白浪費自己?所剩無?幾的時間而已。

我必須在狂化結束之前?複活他,不然黑泥二度破壞我的身?體又選擇拋棄了我作為宿主,我不會有第?二次受肉的機會。不能在生命的倒計時裡麵複活他後再把五條悟弄出?來,我大概也沒有機會再做這種事了。

——五條的話確實有道理,但我不打算那麼?做。

看見夏油之後我就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乾脆用最後一點命把五條換出?來。

如果真的能把他換出?來,那就是我血賺。

“好好活下去吧,夏油傑。”

我捧著他的臉碰了碰

他的額頭,鼻尖蹭過他的鼻尖,嗅到了他身?上和著血腥味的絕望。

“這次你要是再死了,那就沒有我能複活你了。”

殘餘的book紙頁被我從裙擺口袋裡摸了出?來。早在知道這個世界中有第?二個聖杯的時候,我就一直隨身?帶著剩下的book做好了準備。

真是個相當?明智的主意。

大部分時候,我開?啟領域都隻是為了召喚骰子,很少把整個領域都展開?。

還?在高專的時候,召喚骰子時偶爾還?能看見領域展開?的一隅,但我死而複生之後,召喚骰子也就不再需要將領域展開?了,這也可以算是我在這麼?多年之後頭一次真正地把領域完完整整地展開?。

雖然看起?來像是咒具,但說到底骰子也是我領域的一部分,真正的名字也不叫“掌握天命的骰子”,而是——

無?定法界性。

領域展開?將我們兩人連同在一旁看熱鬨的伏黑甚爾也都包裹其中。光怪陸離的空間充滿了光汙染一樣?攪在一起?的絲線,閃閃發亮的絲線搖搖晃晃垂墜著延伸向?空間無?法觸碰的儘頭,將這個空間切割的支離破碎,站在其中都有種讓人眩暈的錯亂。

但更多的絲線纏繞在我的肢體上,以至於我看起?來就像隻正在吐絲結繭的撲棱蛾子幼崽。

領域的性質照理來說是和咒術師的咒術同源,我一開?始甚至都覺得自己?的咒術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不然為什麼?領域會是無?定法界性這種和我本身?術式風馬牛不相及的樣?子。

後來我才逐漸明白,我的術式原貌並不是“強化”,而是“交換”。

人體是有極限的,但咒術並沒有。以術式的形態發動,會將咒力與?我身?體的極限進行交換,將我原本隻能存在短暫時間裡的極限狀態以咒力穩定下來。因此我在動用術式祓除咒靈的時候,並不需要將咒術覆蓋在我的身?體表麵才能祓除隻能以咒力祓除的咒靈。

使用了咒術的我,身?體中填充的並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而是咒力。

而以我的術式構造的領域無?定法界性,則將“交換”的範圍擴大,並且將條件也拓寬。骰子是作弊、或者說選擇交換的道

具。

用骰子作為媒介進行“交換”,則有更多額外的選擇參與?進交換之中,而不僅僅隻是局限在我自己?本人用力量和咒力進行交換。

——雖然投擲失敗後的代價也得我自己?承受,但相比起?來,也已經?是非常實用了。

雖然沒有聽說過術式和領域在後天能改造升級的例子……但既然我的領域是這個,那賭一把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幾張空白但是邊緣被摩挲的有些?起?毛的紙片被我捏在了手中。纏繞在我身?上的絲線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原本緊密地纏繞在我的身?體上,但現在也有了剝離了跡象,像昆蟲試探的觸角,朝我手中的book殘頁延伸了過來。

——居然真的可以。

“雖然我是無?所謂,但你應該沒忘你嗝屁之後我們幾個也會跟著死這件事吧?”

伏黑甚爾也被我的領域卷入其中,看起?來是最從容自若的那一個。我雖然沒有看見他現在是什麼?樣?子,但卻聞到了一股煙味從我身?後傳來。

……這家夥,未免放鬆過頭了吧。

“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看了眼隻有自己?能看見的狂化倒計時,頭也不回地說:“這種事用不著你來操心,反正不會讓你們幾個因為我的原因也跟著死就是了。”

我見證了那場戰鬥,也見證了夏油傑的死亡,自然不會忘記那個時候夏油將對?我們三個都有特殊意義的天內理子轉交給了五條。

也沒有忘記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已經?是咒靈的天內轉交給了五條。

book的殘頁我手上有好幾張,聖杯對?抗聖杯,剩下的事情不需要全部用掉殘頁,因此留下一張讓亞瑟他們暫時落個腳還?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後續……夜蛾老師和五條能處理好。

隻要在給他們找幾個新的禦主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些?從我身?上鬆散開?來的絲線一點點鑽進我手中的紙張裡,像極細的針管一樣?刺入本就輕薄的書頁邊緣。

我有一種微妙的它們是我感官延伸的感覺,還?沒回味出?是什麼?感官,那幾張殘頁就在我眼前?變成纖維和我身?上的絲線融為一體,餘下的不知道什麼?的部分青煙一樣?蓬鬆升

起?,頓時消融在這個空間裡麵。

我想融合book殘頁的能力進我的領域裡麵改造我的領域和術式。

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可能,也沒有聽說過成功的例子——我猜真人或許會有成功的例子,但我不可能讓他來改造我的身?體,也就隻能嘗試這種方法了。

既然之前?聖杯能夠融合進我的身?體裡,那book沒有道理不可以。

哪怕隻是稍微改變一點也足夠了。

“小杏。”

冰涼的手掌突然壓住我的後脖頸把我往前?一按,我抬眼就看到了夏油傑的麵孔,和我貼的極近,眉眼舒展麵色蒼白,看起?來比剛才猙獰的模樣?好上了許多,但我卻一眼就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夏油傑。

“你總是喜歡做這種事。”他死死扣著我的後頸湊到我麵前?來,最後和我額頭相抵,狹長的雙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暗沉:“你總是很喜歡在這種時候去賭,雖然是你最大的優勢,但也是非常容易讓人掌握的弱點。你似乎總是覺得在這種時候你能賭贏?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賭徒賭到最後總是一無?所有的。”

“這可不是賭博,假貨。”

我也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點點收緊扣在他脖子上的手,突然間又忍不住冷笑一聲:“你根本沒想到我還?活著吧?打破了你精心布置了這麼?多年的計劃還?真是不好意思?啊。看起?來你似乎對?我的備案相當?不充分的樣?子?你和咒靈之間的關係也沒有這麼?好嘛。”

我想到了在上個世界中見到的他,那個時候他雖然也頂著夏油的殼子,但顯而易見用的不是夏油傑的身?體,甚至都不是人類,而是貨真價實的妖怪。

能脫殼嗎……

“你真是最大的變數了,”他歎了口氣,眉眼耷拉下來的神情幾乎和夏油如出?一轍,“為什麼?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去死呢?相比起?你本身?,還?是你的那枚骰子用處更大一些?。”

“這麼?討厭我,看來是吃了不少虧嘛。”我抽動嘴角原本想冷笑一下,但突如其來的劇痛差點沒把我臉上的表情都給撕碎,如果不是我意誌堅定一下子就端住了表情,恐怕猝不及防就要慘叫出?聲了。

但這麼?近的距離,對?麵的假貨輕而易舉地就看穿了我並不算多高明的遮掩。

他的表情有了點笑意,空出?來的手一點點下滑,最後抓住我的右手轉動掌心調整姿勢,輕而易舉就將五指卡進了我的指縫裡頭與?我十指相扣。

“你死的這麼?多年也沒讓你多長進一點,做法比十一年前?麵對?伏黑甚爾的時候都要粗陋了。”

他一點點收緊手指,劇痛從指根傳來,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反手夾了回去,隻是因為全身?上下一陣陣傳來的劇痛鬢角都滲出?了冷汗,渾身?一陣陣發燙,但又像是被浸在冰水裡麵一樣?極端分裂,不過片刻就感覺意識都開?始有些?恍惚起?來了。

“術式的改造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不然我哪裡用得著花這麼?多力氣尋找合適的身?體。”他遺憾地咂舌低語:“你也太過天真了點……不過這份賭徒心態,我倒是也挺讚賞的。”

他像是想要把我的手擰下來一樣?扣著我的右手:“畢竟你滿盤皆輸之後,收下這些?賭注的是我。”

我喉頭滾動了一下,才終於把剛才被打斷的冷笑接上。

“賭徒心態的是你才對?。”我喘著氣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拽,雙腿絞在他腰上貼的和他親密無?間,整個人都包裹著寬大的僧袍鑲嵌在他懷裡。

鮮血和仇恨從衣襟擴散到衣襟上,凝結成新的憎惡。我垂眼看著夏油的脖子上已經?被我掐出?了淤痕,像個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鎖繞了一圈一圈又纏了一年一年,用鼻尖碰了碰夏油的耳垂,冰涼而又柔軟。

“我可沒有在和你打賭,”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摸不清底細隻能賭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不需要賭一個未來,也不需要猜測結局。

冰冷的刀刃再次破開?身?體的感覺反而沒有一開?始這麼?痛,就好像這個傷疤與?我渾然一體一直存在,刀刃的進入也隻是重新回到了肉身?刀鞘之中暢通無?阻——然後貫穿了夏油傑的心臟。

就像十一年前?伏黑甚爾為了拖延我的腳步所做的那樣?。

“我對?聖杯許下的願望一定能視線。”我緊緊抓住贗品想要鬆開?的右手,無?定法界性

的骰子出?現在我們兩人雙手交握的間隙之中,在柔軟厚實的掌心中撐開?窄小一條裂縫。

“你覺得我能不能成功呢,贗品?”

隻要稍微改變一點就足夠了。

——隻要,我自己?能夠投擲彆的願望就可以了。

聖杯對?抗聖杯時這股力量是平衡的,我隻要把這股力量的平衡打破就可以了。

而且我也不會把夏油的性命押到籌碼台上。

我硬生生折斷他的手腕,贗品吃痛之下鬆了鬆手,原本就沒有固體形狀、隻是因為被我持有才維持形體的骰子流水一般從鬆開?的雙掌之中淌了下去,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轉,轉了半天,才終於搖搖晃晃地踮起?一角塵埃落定。

判定成功。

“這顆心我收下了。”

我朝後仰了仰身?子,眯著眼猖狂大笑,鬆開?掐著贗品脖子的手,抓住從胸口穿出?將我們兩人串在一起?的刀刃用力一轉,在他胸口剜出?一個和自己?身?前?一樣?的窟窿,硬生生將那顆心臟挖了出?來,連帶著刀尖一起?按回自己?的胸膛。

“你的命我收下了,贗品。”

不會跳動的心臟在我身?體裡麵顫抖著逐漸冷凝,我垂眼看了眼胸口溢出?的黑泥隨意往後一靠,就感覺自己?隔著刀倒在伏黑甚爾的身?上。

他沒有扶我,但也沒有抽走刀讓我在那個贗品麵前?摔個大馬趴丟臉,隻是任由我掛在他的刀上勉強支撐身?體直立,假裝自己?是個咒具一樣?一動不動,連胸口都硬的硌人。

我整個人都失去力氣軟倒在伏黑甚爾身?上,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嘲諷了假貨一句:“和夏油一起?被鎖死在那個身?體裡麵的感覺不好受吧?”

從夏油一開?始的表現就不難看出?他和夏油共享身?體的同時也是共享生命的,不然他大可以直接消除夏油的靈魂然後自己?完完全全侵占那具身?體。

像他這種人可不會有什麼?同甘共苦的精神,冒這種風險和另外一個不穩定的靈魂共處一室,我隻能猜測他是因為掙脫不了這具身?體。

至於能交換身?體的他為什麼?唯獨會被鎖在那個身?體裡麵……我猜大概可能是因為我的詛咒作祟吧。

如果在

上個世界中他沒有死在我手中一次,詛咒對?他的作用恐怕微乎其微。

可誰讓他死了一次,又中了不死的詛咒呢?

侵占彆人的身?體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隻是我收的這點利息還?真是便宜他了。

“你在融化啊。”

伏黑甚爾終於抽走了刀。我整個人一晃,身?子不由自主地就癱倒下來,又被他穿過肋下攔腰提住,麵條一樣?夾在他的胳膊肘裡頭搖來晃去,大腦眩暈的厲害,眼前?也一陣陣地發黑。

我好不容易才看清自己?的倒計時還?在延續,並沒有因為我的投擲成功而被覆蓋。雖然整個領域正在破碎,但隻要投擲能成功,我才不在乎這個。

“也沒有說許願上限吧……”

一張殘頁就足夠將天內理子封存,一部分殘頁就能夠影響到聖杯,那book作為一整本“書”,能夠許的願望……大概不會像聖杯一樣?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