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霍崢就出了酒店, 天色微微亮。
回到住的地方霍崢一進門屋子裡的一群男人就都醒了,這些個男人都不是講究人, 這屋子不大,三四個男人都擠在一起,都是單身漢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二亮看見霍哥進門, 從那破舊的沙發上爬起來, 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幾個啤酒瓶,一看就知道是昨晚喝了擱那的。
“霍哥,你回來了,昨晚一夜沒回來啊?嘖嘖嘖,霍哥, 你說說你都乾啥去了, 你這送人回家自個兒都在彆人那歇了一宿啊,可以啊霍哥。”
“彆胡說,我等下出去一趟, 有什麼事兒你先看著辦,我會儘快回來。”霍崢瞥了二亮一眼,開口道。
“好,我知道了,不過霍哥你出去乾什麼?該不會是和小美人約會吧, 霍哥不是我說你,那小姑娘看著年紀小氣質好,不是咱們這種人能配得上的,咱們這種道上混的怎麼養得起那樣的嬌小姐, 你也彆抱太大希望,玩玩也就算了,那小姑娘一看就和咱們不是一路的,而且你彆忘了你家裡還有一小媳婦兒呢,彆看見美人就把小媳婦忘到後腦勺了。”
“我說不清楚,不過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我去洗澡了,你把桌上收拾收拾,一股子味。”霍崢嫌棄地說了一句然後就拿了衣服去浴室裡衝澡了。
“哎哎哎,霍哥昨晚乾什麼壞事兒了,一回來就衝澡,該不會身上有什麼味兒怕兄弟們發現吧,嘿嘿。”二亮猥瑣笑了兩聲,看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壓根沒上手收拾的打算。
男人嘛,又不是娘們,哪兒那麼多事,也不是多大味。
霍崢聽著外頭二亮的聲音,沒準備搭理,快速洗了一個戰鬥澡就從浴室裡出來了,精壯的身上就穿著一條四角褲。
渾身肌肉緊實,一雙大長腿,某個部位特彆引人注目。
二亮看了看霍哥,然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某個部位,心裡瞬間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這特麼太傷自尊了,果然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察覺到二亮的視線霍崢也不在意,男人看個幾眼沒什麼,霍崢在櫃子裡翻了翻拿出一套衣裳套在身上,然後隨手摸了摸還帶著水的短發,劍眉微皺。
這頭發,有點長了,因為職業的關係霍崢真心覺得自己應該剃頭了。
但是不行,任務需要,頭發不能剃。
二亮看見霍哥皺眉,瞬間就誤會了,笑嘻嘻湊過去,賤啦吧唧開口道:“霍哥,約會吧,我這有存貨,香水要不要,不便宜呢,你身上要不弄點兒?”
“不用。”霍崢果斷拒絕。
男人身上弄什麼香水,娘啦吧唧的。
二亮被拒絕了也不在意,轉身走到電視裡櫃子那裡掏出一個小包裝的東西然後再次來到霍崢這邊,一臉猥瑣地將手裡那玩意兒塞到霍崢的上衣口袋裡。
“這個,帶著,有需要。”
霍崢瞥了二亮一眼,當著二亮的麵把東西掏出來,看了一眼包裝上的一行字。
良機在握,一觸即發。
上麵還有一行大一點的字……xx保險套。
霍崢淡定地收回視線,然後將這玩意兒塞回了二亮的手裡。
二亮一臉懵逼,開口問:“怎麼?”
“不適合我。”
“你不喜歡這個螺旋的,那我還有水果味的。”
“算了,你留著自己用吧,尺碼不合適,就這樣,我出去了。”霍崢說完轉身,出去了。
隨著門“砰”一聲,二亮回神了,開口就是一句:“臥槽!”
霍哥剛才是鄙夷他了是吧,他這尺寸怎麼了,正常人尺寸啊,這屋裡四人不都是差不多尺寸,霍哥當誰都和他似的,天賦異稟呢!
啊啊啊啊,好氣啊。
霍崢回到酒店的時候蘇夏已經醒了,霍崢敲門之後蘇夏開門的時候正準備下樓吃早餐。
“這麼快就回來了,正好,咱們下去吃早餐吧,等下於洋他們估計就要過來了,約好了九點出發。”
“好。”霍崢應道。
兩人一起下樓,酒店二樓是餐廳,蘇夏和霍崢來到二樓找了位置坐下。
蘇夏看著單子,看向對麵的男人,開口問:“你吃什麼?”
“油條兩根,白粥一份,包子來幾個。”
蘇夏看了霍崢好一會兒,感歎了一句:“你們男人都吃這麼多嗎?”
“可能吧,彆人我不知道,但是我這已經算吃的少了。”
“那你吃的多的時候是多少?”蘇夏好氣問了一句,一雙水潤的眼眸盯著對麵的男人。
霍崢對上小姑娘的視線,看著她眼中的好奇,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二十個拳頭大的饅頭,或者,兩百多個餃子。”
“這麼能吃,那你這這頓還真夠矜持了。”蘇夏淺笑,迅速點餐,然後讓服務員儘快上餐。
果不其然,蘇夏和霍崢吃完早餐不過十多分鐘於洋和吳江就過來了。
坐車到了昨天的墓地,下車之後蘇夏就看見了一個老太太正在墓前燒紙。
欲望發現蘇夏的視線,開口解釋道:“那是我媽,聽說今天要遷墳所以一大清早就過來了,非要給我爸燒點東西,我這就去叫我媽,她應該差不多了。”
“不用,等等吧,也不差這一會兒。”蘇夏開口道。
半十幾分鐘過後老太太起來了,老太太其實一早就發現他們了,隻不過當時沒說話。
老太太視線看向蘇夏,然後掃了掃蘇夏身側的霍崢。
“這位就是蘇大師吧,昨天我就聽我兒子提起你,說你長得好看年紀輕,這會打眼一看還真挺漂亮。”老太太說著又看了霍崢一眼,開口道:“這小夥子是你男朋友吧,長得也好看,你們兩真般配,都好看。”
於洋聽見老母親的話連忙插嘴道:“媽,你彆瞎說,這是蘇大師的朋友。”
蘇夏也笑笑,不說話,不否認也不承認。
反正目前為止,她和霍崢的關係就差捅破窗戶紙了,兩人心裡都有數,解釋不解釋兩人都心裡門兒清。
“啪!”老太太一掌拍在於洋的背後,訓斥道:“我和蘇大師說話你插什麼嘴,這蘇大師都沒否認你解釋個什麼勁兒啊,多嘴,我看你這雙眼睛就是個擺設。”否則怎麼可能看不出蘇大師和這男人之間不一般呢?
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這看過的人多了去了,這男女之間那點事她還能看不透徹?
老太太年紀大了,這俗話說老人家年紀越大就越信風水,年輕時候可能覺得風水是騙人的,但是年紀大了,想的也就多了,對於風水這行也是關注得多了,其實一句話說穿了就是怕死,所以想多做善事,不求長命百歲,起碼能庇佑子孫。
特彆是最近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兒老太太就更加想的多了,知道是因為老頭子墓地的問題,老太太昨晚是一夜沒睡。
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就為了和老頭子說說話。
於洋被打了一下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是老母親。
於洋轉移話題,看向蘇夏,開口道:“蘇大師,可以動土了嗎?”
“嗯,讓人動手吧,不過起棺的時候千萬小心一點。”蘇夏叮囑道。
“好,我一定讓他們小心。”於洋回了一句,然後就讓那些人開始動手了。
於洋帶了七八個男人,個個都身強體壯,這力氣也大,乾活利索。
不到一小時時間墓就被挖開了,露出底下那口黑色的棺材。
蘇夏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便讓他們小心將棺材抬了出來,放置在一旁。
放著等了幾分鐘,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蘇夏讓人開棺。
棺材打開之後,開棺的人看清楚棺內的情況幾人紛紛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
於洋察覺到立馬開口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於洋一邊問一邊走過去,老太太也立馬過去。
看清楚棺材內的情況於洋反射性轉頭看向蘇夏,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昨天蘇夏說的那句話“老爺子不喜歡睡姿。”
蘇夏抬眸看向於洋,開口道:“看我乾嘛?”
於洋臉色訕訕,開口道:“蘇大師,接下來要做什麼?”
“你幫著你爹翻個身啊,就你,你是他兒子,彆讓其他外人沾手。”蘇夏覺得有點惹,額頭泛起一層汗。
旁邊的霍崢見了,將手裡拿著的礦泉水遞過去,沉聲道:“天氣熱,你喝點水吧。”
蘇夏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礦泉水,默了一會兒才伸手接過。
看見蘇夏喝水,霍崢挪了一下腳步,換了個方位站著。
喝水的蘇夏突然感覺太陽沒那麼熱了,然後就看見旁邊的男人用他的身影擋住了太陽。
蘇夏沒說什麼,握著礦泉水瓶,轉頭看向於洋,見於洋愣著沒動,開口道:“你愣著乾什麼,動手啊?”
於洋看著棺材裡趴著的老爺子,是的,就是趴著,於洋隻能看見老爺子的背影。
“那個,蘇大師,我這怎麼動手?”於洋不恥下問。
“你把他正過來啊,對了,骨頭你小心點,彆弄混了。”蘇夏開口回道。
於洋:……
媽呀,這不是為難他嗎?
老爺子隻剩骨頭了,這一塊塊弄還不能弄混,他覺得有點束手無策,這該聰哪塊開始?!
就在於洋為難的時候老太太上前就是一巴掌拍開於洋,開口道:“一邊兒去,乾點事兒總是磨磨唧唧的,你這個樣子讓你爸看見了今晚肯定要找你談談心。”
老太太說完瞥了蘇夏一眼,見蘇夏沒開口那也就是默認的意思了,其實算起來老太太作為老爺子的遺孀怎麼也算是內人了,不過是怕犯什麼忌諱所以老太太才多留了個心眼,就怕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於洋:……
他這時候還能說什麼,主要是老母親你當著他爸的麵兒這麼說真的好嗎。
縱使被老太太嫌棄了一番於洋還是上手幫忙了,蘇夏也沒說什麼,就這麼借著霍崢的身影躲陰涼。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經過差不多半小時才把棺材裡的老爺子翻了個身。
於洋累的滿頭大汗,妥當之後才看向蘇夏,開口問:“蘇大師,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昨天西南方向那邊那個墓地,你讓人抬棺走吧。”
“西南方,哪兒?”於洋一臉懵逼,實在是他對昨天轉悠的幾個地方都不熟而且他天生對方向不敏感,就算是用太陽辨認方向此刻於洋也是一臉懵逼啊,因為,太陽這會兒正中間掛著呢,火辣辣的,可曬人了。
蘇夏揉了揉眉,開口道:“算了,合上棺,你讓人抬棺跟著我吧,我走前麵帶路,你後頭跟著,仔細看著點棺千萬彆顛了。”
蘇夏抬腳邁步,霍崢立馬跟上。
老太太紅著眼眶和於洋走在最後麵。
西南方的一座不大的山,蘇夏轉悠了一下然後讓人開始動手,在她指定好的地方開挖。
於洋在一旁看著,抬手摸了摸額頭的汗水,開口問:“蘇大師,這地方風水有多好啊?”
“比起原來的那塊好多了,雖然不能讓你一夜暴富,但是財源廣進還是可以的,而且能保子孫少病痛災禍。”
“這麼好啊,蘇大師今晚上我請你吃晚餐,到時候我讓人過去接你,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出昨晚那樣的事兒了,在港城這個地方這話我還是敢說的。”
“不用了。”蘇夏拒絕。
“不行,一定要的,蘇大師你千萬彆和我客氣,上次也沒好好招待你,這次我肯定儘心招待,蘇大師你給個麵子。”於洋說著就對上了蘇夏的視線,腦海中驀地想到了上回的事兒,心虛地看了一眼蘇夏旁邊的那個男人,訕訕一笑,開口道:“蘇大師,我這回肯定老實,不搞那些虛的。”
霍崢察覺到於洋的視線,有點莫名,總覺得於洋的視線有點兒不對勁。
“對啊對啊,蘇大師你千萬彆客氣,讓我們家於洋好好招待你,你這次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忙我們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你的,彆客套,反正怎麼著晚上也是要吃飯的,一起也好。”老太太跟著附和了一句。
老太太這麼一說蘇夏反而不好拒絕了,便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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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你能不能悠著點,明天就要離開了,你們一個個都受傷,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你看看你這傷口,我都說了你這傷不能碰水,你昨晚肯定洗澡了吧,你看看你這傷都紅腫了,你就不能少折騰點兒?”
清雙站在一邊聽著醫生的念叨,也跟著開口道:“是啊,九爺,你還是忍兩天,兩天不洗澡沒什麼的,大老爺們哪有那麼講究,而且這次青安出任務也受傷了,你們一個個都受傷算什麼事兒?”
“青安受傷了,怎麼回事兒?”九爺坐直了身體,收起慵懶,開口問道。
“就昨天那任務,本來以為挺簡單,青安出手之後立馬就被任務目標身旁的一個人發現了,沒得手,然後今天一早青安被人追了,而且還被對方的人傷了。”
“青安被發現了?”九爺勾了勾唇,覺得有那麼點意思了。
青安這人是野路子,曾經服過兵役,狙擊手,從未失手,算一算這還是輕安第一次失手。
青安狙擊瞄準時間短,也正因為如此任務目標就算警惕也不會第一時間發現青安,等對方發現的時候青安已經得手了,所以聽見青安失手九爺才會覺得有點意思。
“目標人的資料發待會兒拿給我看看,另外查一查發現青安的那個人,什麼來路。”九爺開口道。
“資料不用拿了,我剛才看過了,目標人物是京大的一名大學生,十八歲,長得挺漂亮一小姑娘,我暗地裡查了一下發現這小姑娘挺有意思,是一名風水師,九爺你說是不是很有趣,而且這次青安受傷也和這小姑娘有點關係。”
“哦?怎麼說?”九爺抬眸朝著青雙看過去,問道。
“昨晚青安狙擊失敗之後今早被人盯上了,對方是於洋的人,這個於洋是港城的地頭蛇,路子也挺混,在黑道也有那麼點勢利的,於洋盯上青安想必是因為昨晚狙擊失敗的事兒,因為那小姑娘之所以來港城就是被於洋請過來的。”
“嗯,繼續說。”
“至於發現青安的那個男人我也調查了,對方有點不對勁,根據身份上來看就是一混混,資料上顯示對方是外地過來的,老家是g省那邊,因為距離太遠不好調查真假,但是我覺得這裡麵有問題,這一般的小混混怎麼能這麼輕易發現青安的狙擊,一看就知道不簡單,這事兒我會繼續查清楚。”
“嗯,行,那青安任務失敗,接下來你打算讓誰去?”
“我打算親自去,我覺得這個叫蘇夏的小姑娘挺邪門,我去探探底,到時候見機行事。”青雙開口回答。
聽見“蘇夏”這個名字九爺臉色變了,顧不得醫生在換藥,直接就抽回手臂,站起身:“你說的那小姑娘叫蘇夏,蘇州的蘇夏天的夏那個蘇夏?”
“九爺你知道?”青雙一臉茫然。
“長得挺漂亮,這麼說昨天青安去的是xx酒店?”
“對。”
“嗬~”九爺輕笑一聲,抬手擼了擼不長的頭發,略帶無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誰接的任務?把錢退回去,任務取消。”
“九爺,為什麼?”青雙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