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把江八打的鼻青臉腫這才停手, 尤如拖死狗將江八扔在了一邊的地上。
“江大師, 今天這事兒你彆以為就這麼過去了,我媳婦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醫生說了我媳婦傷了身子必須要住院一段時間, 你不僅害得我沒了兒子還害得我媳婦躺在醫院裡,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男人嗓門兒特彆大,那凶巴巴的樣子讓旁邊的忍不住再次退後了些許。
這人都是這樣趨吉避凶, 這時候這些人可不管被打的是他們崇拜的江大師,他們隻知道這時候不能衝上去, 惹火上身可不好。
江八渾身都疼的厲害, 這幾個男人下手可不輕,江八覺得自己肋骨都有可能被打斷了,不過這件事江八可不想認了全部, 就算他昨天說錯了,可是他沒讓那老婆子回家把兒媳婦肚子給弄了吧,這事兒不能全怪他啊。
想到這裡江八朝著江糖看過去, 小聲開口道:“糖糖,這事兒不能全怪我啊,我就是那麼一說,而且我說是閨女但是我怎麼知道那老太太能回家就把兒媳婦折騰流產了,而且這是你們家的事情,我說了一句話你們還想賴上我咋的,我告訴你們,今個兒你們打死我也就算了, 反正我是賴命一條,而且打死了我你們還要賠錢給我家人呢。”
江八本來就是混混出身,最在行的就是賴賬了。
江糖看見江八這副樣子也是無奈了,上前一步開口道:“這位大哥,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這件事咱們得商量商量,而且就算你把他打死了你老婆的肚子也回不來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商量一下。”
男人看著江八耍賴本來打算揮拳頭上去,但是聽了江糖的話又忍住了,梗著脖子開口道:“那你看這件事怎麼算,你是這江八的閨女吧,我聽說過你,不過你爸的事兒你能做主嗎,彆等咱們商量好了你爸不認賬又給勞資耍賴,到時候你可彆怪我拳頭不認人。”
“我能做主。”江糖說著視線看向江八,開口問道:“爸,我說的對嗎?”
江八看著江糖的視線心裡有點虛,隻好點了點頭。
這事交給了江糖做主那麼就要換個地方談了,江糖領著男人正準備換地方,蘇夏看見他們過來退開了幾步讓路,然而江八又忍不住蹦噠了,頂著一張豬頭臉來到蘇夏的麵前。
“你不許走,今天我們得把昨天的賬算一算。”江八顯然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被人打了這就開始不安分了。
小六和蘇瑞看見江八對蘇夏說那樣的話,瞬間一齊站到了蘇夏的前麵,擋在蘇夏和江八的中間。
蘇瑞一米七的各自比江八還要略微高出一些,江八看了蘇瑞之後有點心虛了,反射性就朝著前麵的江糖喊了一嗓子:“糖糖,有人欺負你爸。”
蘇瑞聽見「欺負」這兩個字之後有點無語。
前麵走著的江糖轉過頭來看向江八,然後無奈開口道:“爸,你能不能彆鬨了,這事兒還沒解決,能不能消停點?!”
“不是,糖糖,昨天就是這個人搶了我的生意,不能讓她跑了。”江八說完還瞪了蘇夏一眼,開口加了一句:“你不許跑,賬還沒算呢!”
蘇夏笑了笑,說實話看著江八頂著這麼一張臉說話還挺搞笑的。
“好,我不跑,就隨你們一起去好了,等你們處理完事情之後你再找我算賬?!”
“你說的啊。”江八似乎怕蘇夏反悔,緊緊盯著她。
“我說的。”蘇夏點頭。
蘇瑞想說點什麼,卻在看見蘇夏看過來的視線,抿了抿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小六卻是清楚蘇夏心裡想什麼,蘇夏十有八九對江糖那個女孩子有興趣,而這個叫江糖的女孩子身上確實有奇怪的地方,雖然小六看不出這個江糖有什麼秘密。
小六猜的也沒錯,蘇夏對江糖確實挺感興趣,因為蘇夏發現這個叫江糖的女孩子的身上散發著一抹淡淡的金光,或許換一種說法那就是功德,這個叫江糖的女孩子上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兒否則身上不可能有這麼多功德,而且江糖的體質也挺特殊,不過和蘇夏的特殊不一樣就是了。
蘇夏的體質是類似陰物的克星,而江糖的體質則是類似後世的錦鯉體質,也就是那種走路撿錢,凡是和江糖交好的人都會有好運氣。
江糖對於蘇夏跟過來還是挺奇怪的,是的,江糖是重生者,上輩子江糖就曾經做過算命這一行,上輩子在玄學這一行江糖算是小有所成,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師,但是在普通人當中絕對是很厲害的存在了。
上輩子江糖是因為插手了豪門恩怨被人滅口的,重生見到江八這個父親江糖心裡個是很複雜的,上輩子江糖死了之後江八去那戶豪門鬨騰了,然後被那家人打斷了腿後半輩子一直都沒好日子過。
江糖對於江八這個父親向來是看不上的,前世在江糖的印象中已經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除了伸手眼要錢就是出去和人喝酒,江糖甚至不明白上輩子江八為什麼去找那家人,難不成真是因為她這個賠錢貨閨女?
或許還有其他原因是江糖不知道的,但是這不重要了,重生一世江糖想好好過,而看在上輩子江八學為她做的事兒江糖決定對江八這個父親好一點。
所以,這會兒出了這樣的事兒她才會沒有坐視不理。
一群人來到不遠的江八家裡,畢竟是大過年的外麵的店鋪都沒開張。
袁媛看見江糖帶著這麼多人回來都有點懵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可當看見江八那張臉袁媛就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後上前幾步扶住江八。
“當家的,你這臉是誰打的,這下手也太狠了吧,看看你這臉都腫成什麼樣了,挨千刀的,生兒子沒……”
袁媛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提到「兒子」男人就控製不住火氣,凶巴巴瞪過來,粗聲粗氣開口道:“是我打的,怎麼了,你男人害我沒了兒子我打他都算是輕的了。”
袁媛被男人這麼一凶瞬間慫了,縮了縮肩膀不吱聲了。
要說袁媛和江八還真是絕配,一個混混,另一個慫。
看見自己母親被凶了江糖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畢竟是她媽,這男人一點也不客氣還真讓江糖心裡不舒服,不過江八的事兒他們兩家理虧,這事兒就忍了。
“媽,你帶我爸回房間上藥。”江糖開口說了一句給袁媛使了個眼色。
袁媛會意立馬就帶著江八回房間去了,江八和袁媛回了房間之後就隻剩下江糖和其他外人了。
蘇夏拉著蘇瑞和小六找了椅子坐下來打算在一旁吃瓜,這事兒和蘇夏他們沒關係,所以他們隻要在一旁安靜看著就行了。
幾個男人和江糖也坐了下來。
氣氛有點微妙,江糖沒有開口,而那個男人這會兒也沒主動開口,雙方都挺沉得住氣。
小六靠近蘇夏小聲道:“姐姐,他們這是乾什麼呢?不是說商量解決事情怎麼這會兒不說話啊?”
蘇夏笑了笑,以一種隻有他們三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打擂台呢,這有時候說話也是一種藝術,這有些時候沉不住氣的一方注定要吃虧一些。”
小六一臉茫然:……
好複雜的感覺,有些聽不懂,但是人好複雜啊,想不通。
作為妖小六覺得有什麼事兒就大方說出來,然後才可以解決,這麼用眼神打擂台算是什麼藝術?!
而這邊,男人最終壓不過江糖,男人也覺得邪門了他一大老爺們還弄不過一小姑娘,不過男人不得不承認他一對上江糖的視線就有一種很被壓製的感覺。
“小妹妹,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我兒子如今沒了,我老婆還躺在醫院裡,我媽也不吃不喝生悶氣呢,我家裡因為你爸一句話弄得天翻地覆這事兒不得好好解決。”男人率先開口道。
“你說說你的條件,如果我能辦到我肯定儘力。”如果太過分的要求,江糖自然也不能答應。
後麵這句話江糖沒有說出口,不過態度擺明兒了。
男人看著江糖直覺這小姑娘不是好對付的,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我沒了兒子,這事兒你不能否認,我也不為難你一個小姑娘,你不是大師的閨女嗎,你們這些大師不是有生兒子的府,你給我一道,讓我老婆在懷一個兒子,至於損失之類的你們家賠償我們一萬塊就行了。”
聽著男人的話挺合理,但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不那麼合理。
蘇夏以為江糖會拒絕,可是出乎意料江糖答應了,生子符答應給,至於一萬塊江糖往下壓了,隻同意給四千塊。
這幾個月所有算命的錢全部都在江糖手裡,滿打滿算也就兩萬塊,這男人開口就要一眼,江糖當然不可能答應。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敲定五千塊。
挺有意思的,這一場談判基本是江糖占據了主動權,而男人隻是順著江糖的想的往下走罷了。
接下來江糖回了房間幾分鐘之後就出來了,蘇夏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了江糖的手上。
生子符,江糖手中的生子符屬於低等,算不得最極品的生子符,而且這種低等的生子符還是有副作用的,就想這生意人做買賣,這好的東西總是貴的,而便宜的自然是沒那麼好。
江糖拿出來的這枚生子符的確能讓人生下兒子,但是對對於母體有一定的損害,這符前期能使人懷孕,而後期卻會讓孕婦身體內的營養優先供給肚子裡的胎兒,母體營養跟不上那麼後期可能會導致生產不順利。
蘇夏看見江糖將那枚生子符給了男人,對江糖這個小姑娘倒是需要重新審視了。
江糖似乎發現了蘇夏的視線,抬頭瞥了蘇夏這邊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對上蘇夏視線的一瞬間江糖仿佛突然覺得自己被對方看透了,心裡顫了一下。
“這生子符能讓女人懷上兒子,但是後期可能有點副作用。”江糖開口解釋了一句。
本來江糖是不打算解釋的,但是想到蘇夏那了然的視線江糖就多說了這麼一句。
男人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突然聽見江糖來這麼一句,便抬頭開口問:“什麼副作用?”
“你們需要注意孕婦的身子,多補補,不然生產的時候可能會有點困難。”江糖道。
“這女人生孩子不都那樣,生孩子萬無一失的,至於補身子我肯定會注意的,對了你那五千塊錢什麼時候給我,我拿了錢好回醫院那邊去繳費。”男人不太在意江糖說的難產,畢竟在男人看來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臉稀鬆平常的事兒,這女人不生孩子還娶回家乾什麼,而且生孩子哪能沒有危險。
江糖看著男人那不在意的模樣心裡有點不舒服,不過還是答應了過兩天拿錢,這會兒家裡沒這麼多錢。
等男人離開之後客廳就隻剩下江糖和蘇夏蘇瑞和小六了,蘇夏他們視線都落在江糖的身上,江糖被看的有點不自在。
“你叫蘇夏對吧,我爸剛才說的事兒你彆介意,不過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小公園是我們最近擺攤兒的地方,小姐姐你這般搶生意也是不太好,不過昨個兒念在小姐姐你是第一次我們也就不計較了,希望小姐姐下次不要這樣了。”
江糖看起來其實和蘇夏差不多年紀,最多也就相差那麼一兩歲罷了,而且認真算起來江糖心理年齡其實比蘇夏還要大了許多,畢竟上輩子江糖可是活了將近五十歲,如果不是後來被人殺了江糖也是可以安享晚年的。
“”嗬,小妹妹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蠻不講理似的,如果我沒猜錯那些人口中的江大師其實是你吧,你讓你爸站在眾人前麵真是挺會打算,但是昨個兒我看了,你爸好像完全不懂算命,更甚至他對風水測字都一竅不通,我那麼做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你爸就是瞎說,不然也不會出今天這樣的事兒了。”蘇夏笑了笑,不鹹不淡開口道。
江糖聽了蘇夏的話一噎,心裡不太舒服,上輩子她活了那麼多年心氣自然是有的,被蘇夏這麼說江糖心裡能舒服就怪了,好歹活了那麼些年。
“蘇小姐好像有點得理不饒人,我父親是不對,我會說他。”
“嗯,這是你們家的家務事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剛才你爸不是說要找我算賬?還要嗎?”蘇夏問。
江糖隻覺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臉色不太好看,開口道:“蘇小姐說笑了,家父就是隨口說說,自然不能當真。”
“哦,不當真那我就走了啊。”
“請便。”
江糖看著蘇夏帶著蘇瑞和小六開門出去了,房間裡的江八聽見關門聲這才從房間裡出來,看見客廳裡隻剩下江糖一個人了,江八臉色立馬就囂張了起來。
“糖糖,你就這麼讓人走了,咱們生意被搶的事兒就這麼算了?”江八氣鼓鼓喝了一杯水然後繼續開口道:“這也太便宜那小姑娘了,糖糖你乾嘛這麼好說話?咱們就應該好好教訓一下她,殺雞儆猴看下次誰還敢來咱們攤上鬨……”
江八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糖打斷了。
“爸,這事兒到底誰對誰錯你當我不知道嗎,我昨天是不是說過出去擺攤兒我要在家複習,結果你背著我偷偷出門還鬨出這樣的事兒,你看看你的臉被人打成這樣,你一句話把彆人的兒子弄沒了能賠錢了事都是不錯的了,要是你你兒子被人弄沒了你會怎樣做,你彆告訴我你會寬宏大量原諒彆人。”江糖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之色,江糖可是知道江八一直想生兒子,如果不是家裡窮沒錢給他哄女人,說不定這會兒江八在外麵兒子都會跑了。
被江糖這麼一懟江八麵子上過不去,不過看著江糖那嘲諷的視線江八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看見江八這個樣子江糖直接轉身回房間去了。
看見江糖離開江八瞥了一眼旁邊的袁媛,粗著嗓子訓斥道:“你看看你生的好閨女居然敢對我大小省,到底我是勞資還是她是勞資。”
袁媛還能說什麼,隻能鴕鳥似的不開口。
蘇夏和蘇瑞小六離開江糖家之後重新回到了小公園那邊,畢竟她的車還停在那邊呢,蘇夏他們過去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那等著呢,看見蘇夏他們過來的時候立馬就有人過來問了。
“小姑娘,江大師沒事兒吧,她還擺攤兒不?”
“對對對,小姑娘你跟過去看了,咋樣,江大師還過來不?”
“哎呀,你們彆嚇著人家小姑娘,都讓來點兒,還是我來問吧。”一個老太太突出重圍來到了蘇夏的麵前,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麼一笑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就像一朵花兒似的:“小姑娘,昨個兒我看見你了,剛才我看見物昨天和你一起走的那個男人給了你一個紅包,你我是幫那男人老婆看好了?”
黃老太太昨天看見這小姑娘和那男人一起走,而且那男人昨天說他老婆做噩夢,這今天就給紅包了,這是不是證明這小姑娘真有兩把刷子,否則男人又不傻,怎麼可能掏錢出來。
而且剛才黃老太太趁著蘇夏他們隨江大師他們走了可是逮住機會問了姚勁,隻不過姚勁油鹽不進,黃老太太硬是沒問出什麼。
蘇夏看著眼前笑眯眯的老太太,對這老太太也挺有好感的,主要是從麵相上看這老太太應該不需要來這地方算命吧,畢竟老太太可是福壽雙全,家庭幸福兒孫滿堂,這樣的麵相還真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