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 你這兩天好像心神不寧的樣子,是不是你爸又說你什麼了,我就說你媽太軟弱了,這男人就是欺軟怕硬,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軟的怕硬的, 硬的怕不要命的,這男人啊,就得好好收拾一頓, 你明個兒讓你媽那把菜刀和你媽對著來一次看你爸還敢不敢橫了,你也是脾氣太好……”肖榕絮絮叨叨一邊走一邊說嘴上一直沒停下來。
然而走在她旁邊的江糖這會兒正在走神壓根沒聽肖榕到底在說什麼,直到肖榕發現江糖走神兒心裡有點不高興了, 畢竟誰也不喜歡自己說了一大堆結果發現彆人根本沒在聽,這誰能高興啊。
“江糖,江糖你想什麼呢, 我和你說話呢。”肖榕抬手推了推江糖的手臂,臉上帶著一抹不悅。
江糖回過神來, 看見肖榕不高興的樣子也沒在意,笑著開口回道:“榕榕,上次你說蘇夏是京大的學生, 還是上一次的高考狀元, 這個蘇夏這麼厲害嗎?”
“哈哈, 你也覺得厲害吧,我打聽過了蘇夏不是京市人,家裡是h省的, 父母意外去世了,這些在去年考試成績出來的采訪中都提到了,江糖你怎麼突然對蘇夏這麼感興趣啊,這幾天一直打聽她的事兒。”
“沒,就是覺得挺奇怪的,聽書蘇夏之前好像成績特彆不好,班裡倒數的成績,然後突然成績就變得特彆好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江糖試探性開口問,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道:“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借屍還魂的事兒啊,就比如說一個人死了到了彆人的身體裡,這樣子的事兒?”
“沒聽說過,糖糖你這是封建迷信,這世界哪來的借屍還魂啊,你不是也突然變得這麼聰明了,這是有點兒奇怪,但是還不許彆人突然開竅變聰明啊,我覺得你想多了吧,你那意思是蘇夏借屍還魂了,不可能的,就算真借死還魂了那也和咱沒啥關係吧。”
江糖抿了抿唇,這蘇夏是和肖榕沒啥關係,但是江糖直覺這個蘇夏和她江糖未來肯定會有什麼關係,這是一種女性的直覺,這讓江糖特彆不安,原本她知道的事情都因為蘇夏而發生了改變,那麼將來的事兒也會不會全都變得不一樣,那她重生的優勢不是被這個蘇夏破壞了。
江糖還準備用前世知道的一些事兒和某些高層搭上關係,這會兒因為蘇夏的出現導致江糖暫停了這個計劃,畢竟萬一出了什麼紕漏那江糖一定是第一個被那些高層推出去擋災的,這事兒江糖得重新計劃一下,得確定萬無一失。
“小姐,行行好吧,給點錢吧,我家人生病了,給點兒錢吧!”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拿著一個鐵腕攔在了江糖和肖榕的麵前,臉上布滿皺紋,那看著江糖和肖榕的視線中滿滿都是希望,希望眼前這兩個穿著打扮都不錯的女孩能給他一點錢。
肖榕看見老頭兒挺可憐的樣子,正準備拿錢包就被江糖一把攔住了,然後肖榕看見江糖板著臉看著老頭兒。
“這位大爺,你這年紀也挺大了,出來做這事兒你不覺得羞恥啊,你我看你麵相你兒條件應該不錯吧,你家裡有人生病,那你乾嘛不讓你兒子給錢啊,還出來乞討,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像你這樣好手好腳的人乾嘛不找點事兒做,偏偏就出來乞討,彆整天想著不勞而獲,彆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
江糖這一番訓斥不僅是老頭兒臉色變了,就連肖榕都驚訝地望著江糖此刻的行為。
江糖卻不在意,繼續開口道:“老爺子,你還是離開吧,我們是不會給你錢的。”
老頭兒臉色漲得通紅,聽見江糖這一句哪還有留下來的意思,直接紅著臉轉身離開了。
看著老頭兒的背影肖榕看不下去了,不讚同地看著江糖,開口道:“江糖你乾什麼啊,你平常見到乞討的人不是都會給點,剛才那老爺爺看起來挺可憐的,咱們給點也沒什麼,又不缺這麼幾塊錢。”
“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就不能慣著這種人,明明可以工作卻想不勞而獲,榕榕你就是太好心了,我以前做這種事我現在也覺得挺傻的,以後我才不會將同情心施舍給這些騙子。”江糖似模似樣地說了肖榕幾句。
肖榕覺得江糖越來越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江糖了,以前的江糖特彆有愛心,性格雖然軟了一些但是特彆好相處,不像現在的江糖變得特彆陌生,陌生到肖榕都有點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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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破舊的小院子裡,老頭兒拿著鐵腕走進去,看見屋子裡躺在床上的老伴兒,再想到剛才被羞辱的事,老頭兒心裡特彆不好受。
“你回來了,今天怎麼樣?”床上的老婆子說完話立馬控製不住咳嗽了起來,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老頭兒連忙上前伸手拍了拍老伴兒的背,等她不那麼咳了才勉強擠出那麼一抹笑,開口道:“今天挺好的。”
老頭兒一直瞞著老伴說他在外邊找了工作,實際上他這個年紀能做什麼,之前一直在農村種地,好不容易供兒子上大學留在了京市發展,去年兒子說想買房,勸他和老伴兒賣了老家的田地房子說是接他們來京市養老,結果他們把錢給了兒子,這房子買了卻沒他們住的份兒,因為兒媳婦不喜歡所以他們被趕了出來,兒子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們鬨也鬨了,可兒子兒媳壓根就不讓他們進門,奔來老頭兒打算去告兒子,結果老伴兒不願意。
不願意還能怎麼辦,隻能搬出來了,用身上為數不多的錢租了一個小房間,還是彆人放雜物的小房間。
搬出來沒多久老伴兒還生病了,他不是沒想過找工作,但是京市這麼大,那工作也不是說找就能找的,更何況現在年輕人就業的那麼多,什麼工作輪到他一老頭兒啊,更不要提他工作時還得照顧生病的老伴兒。
他之前是做過一份清潔工的工作,整天在外風吹日曬也就罷了,可是有一次回家老伴兒摔在地上暈了,那次之後老頭兒就沒做清潔工了。
想要一邊掙錢一邊照顧老伴兒,乞討算是一個不錯的工作,可是今天遇見的事兒讓老頭心裡特彆難受,被一個和自己孫女差不多年紀的女娃娃訓斥老頭真覺得難過。
這件事揭過不提,薑糖發現昨天肖榕離開之後今天沒打電話過來,這不對勁,平常肖榕可是一天好幾個電話,而且江糖主動打電話過去肖榕也沒說幾句就掛了。
江糖感覺肖榕好像和自己疏遠了,但是對於昨天的事兒江糖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上輩子江糖自然相信做好事會得福報,她前世見到人乞討會給錢,見到人需要幫助會伸出援手,結果呢,她死了之後報紙刊登出去,結果江糖聽見似乎所有人都說她死有餘辜,宣傳封建迷信,江糖覺得心寒。
所所以這輩子她才不要濫好心去幫助那些人,她要為自己多考慮一點兒。
坐在椅子上的江糖正想著怎麼和某個大佬搭上線,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身上的功德在逐漸減少,一點點消失。
江糖回到房間裡,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記錄。
江糖拿著筆在紙上記錄著,幾個主要的名字。
風水師:墨師傅。
軍界世家,霍家,霍崢二十七歲去世,時間xx年x月x日。
後麵是一係列的零零散散的記錄,還有關於李戰的。
對於霍崢這個男人江糖上輩子隻在報紙上見過一次,那就是霍崢出任務犧牲的被刊登出來的那一次。
江糖想到曾經報紙上那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心裡泛起一抹異樣。
沒人知道江糖對那張照片中的霍崢一見鐘情,哪怕明明知道他已經去世她還是在心底記住了他。
這一世,她會找到他,然後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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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霍崢正開車帶蘇夏出門,兩人打算去京市附近的一個小村莊看看,聽說那邊風景特彆好,不少人都去那邊遊玩。
坐在副駕駛的蘇夏這會兒還不知道有人心心念念要拯救她的男人,如果知道了蘇夏肯定是要發飆的,她家的男人,為什麼要彆的女人來拯救啊,可笑!
而霍崢也完全不知道因為上輩子一張照片自己就被人惦記上了,這妥妥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蘇夏昨天去霍家的行程圓滿結束離開的時候收到了幾樣特彆貴重的見麵禮,總得來說,蘇夏對於霍家人印象非常好,想必將來結婚了一起生活也不會有太多的婆媳問題,因為昨個兒曲英就說了,如果她和霍崢結婚不要求他們和老人一起住。
可能大部分人都覺得和老人一起住才是應該的,畢竟老人年紀大了需要照顧,但是蘇夏覺得結婚了還是需要自己的空間,不求分開住,但是起碼不要和公公婆婆住在同一個屋子裡。
年輕人和長輩的生活習慣肯定不一樣,你能想象一大清早起來一家四口等衛生間用的感覺嗎,總而言之,住一起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條件允許還是各自住一套房比較好,減少矛盾的同時還能保留各自的私人空間。
當然了,霍家有這個條件,就如同霍崢原來那樣,自己住一個小樓,那樣挺好的,和長輩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同時也保留了自己的私人空間。
“蘇夏,你怎麼想起來到這麼一個小村莊來了,這地方有什麼特彆好玩的嗎?”霍崢開著車問了一句。
來小村莊是蘇夏提議的,說真的村莊離市中心特彆遠,開車過去都要好幾個小時,而且那個地方比較偏僻一般沒什麼人去,這個年代正好是貿易經濟的時候,許多年輕人都往沿海的城市跑,要不就到京市中心地段找活兒乾了,留在村子裡的人真的不多。
蘇夏聽見霍崢提到這個話題,突然想到了前天見過的一個人,那天霍崢家裡陪家人,蘇夏便想起了江糖這個女孩,然後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了小公園。
到了小公園之後蘇夏果然看見江糖在那兒,不過蘇夏沒過多久卻發生了一件事兒,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蘇夏打算來這個小村莊走一趟。
江糖的攤子前頭來了一男一女,其中一個是長得挺漂亮的女人,可是渾身穿的卻是非常破舊,裡她跟在一個男人的身邊,眼神怯懦。
女人跟在男人身後去了小公園,這小公園擺攤兒的是江糖,男人直接找到了江糖的小攤兒然後拿了錢問那個女人肚子裡的是男娃女娃。當聽見江糖說肚子裡的是男娃,那男人顯然非常高興,然後也沒多做停留就帶著女人離開了。
蘇夏當時就站在離攤子不遠的地方,可能是蘇夏長得好看以及她旁邊那一輛車子比較引人注目,男人路過蘇夏旁邊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而就在男人打量蘇夏的時候,女人緊張地抬頭看向蘇夏,然後無聲說了兩個字……救我。
對於一個女人莫名其妙對自己叫救命如果換做是彆人肯定一頭霧水,但是蘇夏不一樣,她從女人的麵相上來看,女人遇到的事兒不是一般的事兒。
在男人拉著女人離開的時候蘇夏留了個心眼,在知道男人帶著女人回了村子蘇夏才明白女人是怎麼一回。
那個女人應該是才拐賣的,而這京市附近的村子應該不算太窮,為什麼男人需要買一個媳婦兒這可能是男人的問題,蘇夏的關注點在於男人是從誰手中買了女人。
所以,霍崢說要帶她出來玩蘇夏便選擇了這個地方,她一個人過去目標太大,畢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出現在一個村莊太過醒目了,有霍崢這麼一個男人陪同自然就不一樣了,現成的護花使者,不用白不用,自家男人哪那麼客氣啊。
“就聽人說這地方山清水秀,你時間不多不能陪我去太遠的地方,出國的話你職業緣故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找了個近的地方,霍團長你說我是不是特彆貼心賢惠,多麼體貼你啊。”蘇夏笑眯眯開口,還不忘給自己吹一波彩虹屁。
“你就會忽悠我。”霍崢輕笑一聲明顯不相信,但是對於蘇夏厚臉皮的吹捧他還是特彆給麵子的:“我家小媳婦自然是最賢惠最體貼的,這麼好的小媳婦兒怎麼就讓我找著了,我一定是上輩子做太多好事兒了,這輩子才能找到你這麼好一小媳婦兒。”
“呸,誰是你小媳婦兒呢,霍團長你可是沒給我求婚,我這法定結婚年齡還沒到呢,想娶我,還早呢。”蘇夏下顎微抬,傲嬌地開口道。
“好好好,你還小,可是我不小,這事兒咱們得先想想了,你說是吧?”霍崢這是為訂婚的事兒打個預防針,到時候提訂婚的時候也讓蘇夏有個心裡準備。
“哼,看你表現了,我覺得我還可以浪十年。”
“十年我就將近四十歲了。”霍崢幽怨地開口道。
蘇夏被男人幽怨的語氣逗笑了,咯咯笑出聲來,開口吐槽了一句:“哈哈,四十歲,好老哦~”
“你這是,嫌棄我?”霍崢黑眸朝著蘇夏的看過去,那目光有點危險。
蘇夏瞬間感受到了男人語氣轉變,連忙開口哄道:“霍團長,你要相信,在我心裡你是最重要的,最帥的,彆的男人在我眼裡都比不上你一根頭頭發絲兒,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我一點也不嫌棄你,我就喜歡你這種成熟的男人,特彆有味兒。”
霍崢嘴角抑製不住上揚,被哄得心都要飄了飄了,明知道她是哄他,但是還是特彆受用,怪不得古人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精髓就在這兒了。
開車差不多五個多小時蘇夏和霍崢才到地方,車子停在村口,霍崢和蘇夏兩人下車。
這村子民風挺淳樸的,村口有幾個孩子在玩鬨,看見車子來村裡孩子們顯然很新鮮,圍著車子轉悠,那好奇打量的視線也時不時落在霍崢和蘇夏的身上。
兩個人長得好看,孩子們打量的視線也越來越不遮掩。
在蘇夏朝著那群小孩招手的時候,幾個孩子呼啦啦圍了過啦,那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蘇夏。
“小朋友們,姐姐和哥哥是來這裡玩的,你們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我讓大哥哥開車帶你們一起去玩好不好?”蘇夏笑著來道。
蘇夏一笑就更好看了,幾個孩子看見這麼漂亮的姐姐對他們笑心裡都很高興。
孩子們有點害羞,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七歲的男孩開口了:“姐姐,我叫狗娃,我們村子後麵有一個特彆漂亮的地方,不過那裡開車進不去,我帶你和叔叔過去吧。”
“叔叔?”霍崢低沉的嗓音響起,視線落在那個狗娃的身上。
為什麼蘇夏是姐姐他就成了叔叔?!
“對啊,叔叔你好像不高興?”狗娃疑惑的大眼睛望著霍崢,顯然不懂霍崢為什麼不高興。
蘇夏看著霍崢那臉色,噗嗤一聲笑了,抬手揉了揉狗娃的腦袋,開口道:“沒事兒,叔叔開車累了,所以不高興,那狗娃帶我們過去吧,姐姐給你吃糖。”
蘇夏說完從包包裡掏出幾塊巧克力給幾個小朋友每人發了一塊,這巧克力還是李戰送的,說是外國進口的。
蘇夏之所以說糖,那是因為在孩子們的眼中,隻要甜甜的好吃的都是糖,巧克力在孩子們的眼中也是用糖來稱呼的。
孩子們顯然沒見過,覺得挺新鮮,睜大眼睛看著蘇夏手裡的巧克力。
他們也不搶,一個個乖巧的從蘇夏手中接過巧克力。
那了巧克力之後孩子們便興衝衝領著霍崢和蘇夏一起朝著村後去了,經過村子的時候不少大人看見幾個孩子領著兩個陌生人進村還多看了幾眼。
穿過村子一行人來到村後,眼前是一條彎曲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