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川眼眸深了深,語氣很溫和,宛如一個朋友一樣問,“你身體還沒好?怎麼出房間了?”
遲月此時也想到了他可能是要來問關於肩膀上胎記問題,睫毛垂了垂,“沈靜宗姬找我了解一點事情。”
聽說是沈靜宗姬在遲月生病時候找人,顧臨川眉頭微不可查皺了一下,隨後問,“你現在是要回房間嗎?”
他這像是沒話找話,遲月隨口回答,“是啊。”
“那我送你過去?”顧臨川提議。
早在小時候那件事發生後,顧臨川母親就找人尋找過當時救了她女孩子,但因為顧臨川當時隻記得對方在白槽灣船艙裡,疑似白槽灣居民,和對方肩膀上紅色胎記以及玉佩這個特征之外,黑漆漆船艙裡並沒有看清楚女孩子具體長相,所以顧家並沒有找到那個救他人。
也因此在當時一看到謝離離脖子上雙魚玉佩,和肩膀上紅色胎記,以及她來自白槽灣這個地方後,顧臨川才會那麼輕易相信謝離離。
針對這件事,顧臨川早上已經吩咐了人重新去調查謝離離和遲月生活經曆。
此時再來接近遲月,更多是出於一種不知名情緒,在遲月身邊,他總是很容易感覺到精神放鬆。
遲月語氣有些遲疑,“不用了,有人帶我回臥室。”
她指是旁邊陸家傭人,顧臨川移開目光後,沒強求,點了點頭,“嗯。”
他已經吩咐人調查了,幾天之後就能出結果,不急在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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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遲月走後,沈靜坐在茶幾旁,喝了一口茶之後,身邊有傭人上前彙報,“宗姬,千言宗姬來訪,現在已經到島上了。”
沈靜喝茶動作頓了頓,眼裡帶了一絲微妙情緒,“請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傭人就領著一個穿戴華麗,長相嬌俏女孩子進來了。
看到沈靜後,沈千言撒嬌一般撲了上去,“姑姑,陸易表哥發生了這麼大事情,你怎麼都不通知我?”
因為父親早逝,從小養在宮裡,而且因為父親關係頗得寵愛緣故,沈千言性格比較活潑,見到沈靜之類比較強勢人物,也敢輕易撲上去撒嬌。
沈靜含笑盯著她臉龐看了一會兒,才放緩語氣回答,“我不說,你這不也來了嗎?”
沈千言搖了搖她袖子,“我知道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陸易表哥沒什麼大事吧?”
“他沒事,現在已經醒了。”
說完又慈愛看了她一眼,“等會兒你去看看他吧。”
“嗯,姑母你不要擔心,陸易表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把幕後凶手抓起來。”
她用是一副孩子氣語氣,又字裡行間都向著自家,彷佛真不懂陸易遇害這件事,背後暗潮洶湧似。
和沈靜撒了一會兒嬌,沈千言才心滿意足在傭人帶領下,向陸易臥室走去。
沈千言走後,沈靜喝了一口茶,目光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身邊管家,“阿和,你在宗姬府上待了多少年了?”
管家恭敬回答,“二十七年了。”
他從沈靜還在少女時期時候,就分配到她身邊工作,一晃已經二十七年了。
沈靜歎了一口氣,“你還記得我堂哥嗎?”
皇室中並不是人人都關係和睦,能讓沈靜真心實意提起來堂哥,管家隻能想到一個,“您是說千言宗姬父親?”
“她算什麼堂哥女兒?”
說完這句之後,沈靜宗姬就沒說話了。
想到今天看到遲月說話神態,以及某些不經意角度,沈靜目光又移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