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開門一看,是住在他隔壁的祁霜白。

“祁兄。”柳賦雲請了他進來,但祁霜白卻注意到他臉色不好,不由道:“柳兄你一夜沒睡,難道還在想三娘的事?”

柳賦雲去尋三娘這件事,柳家人知道後,也就不再是秘密。京城這邊,因為這事,定國公都不允許柳賦雲再去定國公府拜訪。

“沒有,隻是馬上要開考了,有些緊張。”柳賦雲也不多作解釋。

祁霜白卻是歎了口氣,愧疚道:“我若是知道柳兄你心悅三娘,當初怎麼也不會奪人所愛。”

被他挑起心事,柳賦雲呼吸有些不暢,他勉強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祁兄你這次可有把握,我可是聽說外麵都在押你會不會拿到今年考試的狀元郎。”

“這隻是大家高看在下而已。”祁霜白謙虛道。

兩人正聊了幾句,祁霜白突然瞧見旁邊桌子上放著的匣子,不由問道:“這是……”

“哦,”柳賦雲麵不改色道,“一朋友送來的土產。”

“原來如此,柳兄真是交友廣泛。”祁霜白拱拱手,“那我就繼續看書去了,柳兄你若是有心事,儘管找我。”

“會的。”

祁霜白從室內離開後,將手裡的折扇一撚,臉上仍舊掛著和煦的笑容,但眼神卻涼了下來。

在即將出院門時,他突然問送他的小廝,道:“柳兄去裡水可有找到三娘?我看他這麼魂不守舍,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這馬上就要科考了,他這樣子又怎麼能行。”

小廝也正擔心著呢,道:“哪有找到人。打聽了好幾天了,半點消息都沒。據說還去道觀裡占卜問了,都找不到人。”

“去道觀占卜?”祁霜白笑了,“柳兄還真是癡情人。若是三娘還在,我定然會成全他們。”

小廝苦笑著沒有接話。

在祁霜白回了自己院子後,小廝回了屋子將方才祁公子與他的問話都告訴了主子,“小的都按照您吩咐的回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柳賦雲正在寫字。等他將句子抄完後,手裡的筆杆已經被他捏出現了裂痕。

他與祁霜白相交泛泛,這次來京城考試,祁霜白卻主動邀請與他同住。之後兩人交談,雖然主要圍繞這次科考,但祁霜白總會在不經意間提及三娘。

“又在試探我嗎?”柳賦雲看著虛空,眼底有諷刺,但更多的是悲傷。

祁霜白越是這樣,就證明三娘失蹤的事越不簡單。甚至,三娘很有可能已經……

這時外麵小廝又來敲門道:“公子,祁公子出門去了。”

柳賦雲深吸了口氣,道:“以後不必再盯著他的行蹤了,也不要再讓人來打擾我。”

……

祁霜白到達約定好的酒樓雅間,進門就見傅五娘正在那裡煮著茶。若是不說其他,單單隻看容貌,傅五姿容相對於傅三來說,要差上太多。

隻可惜,傅三是個結巴。

一個結巴,又怎配當他祁霜白的正妻。

“好茶。”祁霜白進門便讚道。

“你又沒喝,如何知道這是好茶?”傅五娘輕笑。

“你煮的茶,定然是好茶。”

“花言巧語。”話雖然這麼說,傅五娘臉上仍舊綻出笑容來,“柳五那邊,三娘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

“我看他應該是起了懷疑。”祁霜白仍舊漫不經心道,“不過找不到屍體,也沒有證據,就算懷疑又有什麼用呢。”

“說得也對。我那三姐還真是好本事,人都死了,還能扒拉著一個男人為她忙前跑後,連科舉這等重要的大事都不在乎。女人哪,真是有了一張好臉就有了一切。”傅五娘想到姐姐,臉上笑容就冷了下來,“真想讓他看看三娘被狼撕碎的樣子。”

“又在吃醋。”祁霜白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和一個死人較什麼勁。”

傅五娘卻拍開了他的手,正色道:“斬草要除根。這次科舉,柳賦雲不能讓他去。”

祁霜白笑容淺淺,眸色卻格外深沉,“我明白。”他絕不對讓人破壞他即將擁有的一切。

兩人又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後,傅五娘戴著帷帽先悄悄離開了雅間。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祁霜白臉上笑容未散,但是手卻在麵前的茶杯上輕輕一碰,上好的薄胎茶杯便摔落在地,茶水潑了一地。

“果然最毒女人心。”雖然定國公府是個不錯的梯子,但是這麼一個枕邊人,他覺得有必要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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