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告彆了紅葉大姐跟中也,童磨心情大好的伸了一個懶腰:“真好,終於澄清了我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

假裝自己是一個真·腿部掛件的夢野久作,毫無存在感的聽完了他們交流的全過程。

此刻又聽著童磨稱自己為普通人,夢野久作露出欲言又止表情,到底沒忍心打碎自家監護人心中的希望。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信了神明大人身上有些奇奇怪怪的後遺症,但並不代表他們認為神明大人是普通人。

由於夢野久作是精神控製係異能力者,他的精神力天生就比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大的多,因此他對外界的一切也越發敏感。

在夢野久作的感知裡,童磨的氣場強大又可怕,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像一個普通人,反過來說他不是人類而是神明,還更可信一些。

雖然他隻有五歲但並不好騙,神明大人就是神明大人,他才不會認錯。

因此,夢野久作有理由相信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嗯,除非那個人眼瞎。

而童磨還沉浸在終於有人理解自己的感動中,對殘酷的真相一無所知,他解釋了個寂寞。

另一邊,徹底甩開港口mafia追殺的蘭波,利用記憶裡的地下交易方式,成功的秘密回到法國。

早在蘭波正式成為異能間諜的那天起,他的真名‘保羅·魏爾倫’就已經被政府宣布死亡,轉而用代號暗中活躍於各國之間獲取情報。

而他現在使用的代號‘蘭波’,這個登記在異能特管局的身份暫時也無法啟用,在回去接受審查之前,他得先去見魏爾倫一麵,有些事他需要當麵問清楚。

按照殘缺不全的記憶,蘭波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往他曾經跟魏爾倫一同布置的安全屋,他無法確定魏爾倫在背叛他、背叛國家後,還會不會回去那個滿是兩人回憶的‘家’。

蘭波用藏在老地方的鑰匙打開房門。

室內充滿生活痕跡的景象,讓蘭波的心情異常複雜,以至於都沒注意到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

當蘭波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熾熱的視線時,回過頭便看見了隻在腰上裹了條浴巾、發絲還在滴水的魏爾倫。

與中原中也同色係的藍色眼眸,在有著“北歐放蕩的神明”之稱的魏爾倫身上有股獨特的魅力,令人一眼望進去就會有種要被溺斃其中的錯覺。

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隨意披散著,沒擦乾淨的水珠順著線條優美的下顎線滴落在性感的身軀上,充滿成熟男人放蕩不羈的味道。

這就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完美的人造之物:魏爾倫。

魏爾倫看到本該死去的搭檔出現在麵前,卻並沒有露出驚慌的表情,他隨手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毛巾擦拭頭發,語氣平靜:“怎麼隻有你一個人,我以為你會帶一群人來抓我。”

“你知道我不會這樣做的。”蘭波被這話刺得心猛然疼了一下,他麵露痛苦之色問道:“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背叛我、背叛國家,我最摯愛的親友。”

魏爾倫扔下毛巾,大長腿往前邁一步就到了蘭波的身前,他好奇的觀察著死而複生的親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蘭波的臉頰上描摹,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蘭波的疑問:“國家是你們人類劃分出來的無聊東西,與我無關。嚴格說起來,我跟你的國家還有仇呢。”

“那麼我呢?”蘭波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睛一眨不眨的與魏爾倫狀似深情實則無情的藍眸對視。

魏爾倫意味不明的低笑一聲,俊美的男人在蘭波耳邊輕聲喃喃:“是你先背叛我的。”

“什麼?”蘭波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安。

記憶不全給蘭波帶來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他無法確定自己當時到底做過什麼讓魏爾倫覺得自己背叛了他的事。

“不...沒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魏爾倫退開一步,完全不顧及身邊的蘭波在看他,自在的穿上乾淨的衣服,心裡盤算著他要怎麼逃開法國官方的追捕,之後又要選擇投靠哪個國家。

即使他再強,一個人的力量也無法抗衡一個國家,相信除了英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拒絕他的加入。有著“暗殺王”之稱的魏爾倫對此非常自信。

與親友見麵交談和自己可以反而背叛了親友的刺激,讓蘭波的記憶再次複蘇,他隱約想起他們一起做最後的那次任務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開始的時候一切順利,他們成功潛入位於橫濱的秘密軍事基地,偷走了實驗樣品·甲二五八號。

然而就在他們逃離的時候,魏爾倫突然請求他放棄任務,不要把被日本命名為‘荒霸吐’的巨大能量體交給法國政府,並認為‘荒霸吐’是他的弟弟,然後他們便發生了爭執,導致任務失敗。

想起一切的蘭波愣怔在原地,一瞬間想起了他當時因為國家大義與個人感情之間的抉擇而產生的痛苦。

七年前他選擇了國家大義,而七年後的今天他又該如何選擇呢?

蘭波苦笑一聲,摸摸還隱隱作痛的腹部,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他該如何選擇了,被喚醒神誌的‘荒霸吐’有了自己的意願。

‘荒霸吐’...不,應該說是中原中也已經成為了像是魏爾倫一樣的人類。

想通一切的蘭波叫住了穿戴好就要離開的魏爾倫:“等一下,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的下落了嗎?”

對法國毫無留戀的魏爾倫停住了腳步,他轉過頭眼神頭一次如此認真的看向熟悉又陌生的搭檔,語氣篤定:“你找到他了。”

“是的。”蘭波點頭承認,在魏爾倫欣喜若狂的表情中繼續說道:“他現在的名字是中原中也,我回來前‘邀請’過他一起回法國,被他拒絕了,他不想離開日本。”

最開始抱著讓弟弟像個普通人類一樣,平安快樂的生活在鄉下的魏爾倫冷下了臉,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魏爾倫的想法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他想讓弟弟遠離那些虛偽的人類,跟他一起生活。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魏爾倫說完道謝的話,便像一陣抓不住的風一般,消失在蘭波的麵前。

蘭波凝視著魏爾倫消失的方向,輕聲歎道:“他跟你一樣擁有人類的意誌,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一點呢?”

遠在日本的中原中也還不知道,距離一個大麻煩找上門已經不遠了。

他此刻正被尾崎紅葉安排,參加一場虛偽大人之間你來我往的宴會。

非常受歡迎的中原中也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脫身,他端著一杯紅酒找到了半天,才在露天陽台上躲懶的童磨,他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欄杆上,額頭的青筋直冒:“紅葉大姐是讓我們兩個一起參加這次宴會的吧,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在應酬?”

童磨躺在舒適的躺椅上看星星,語氣懶洋洋的特彆招人恨:“能者多勞嘛,Chuya~”

所以說,童磨這個臉T,真的不能全怨到殼子身上,顯然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問題。

“可惡啊,你不要學那條青花魚的語氣跟我說話。”中原中也聽著童磨用著太宰治同款聲音和同款語氣說話,隻覺得拳頭都硬了。

“哈哈哈......”故意逗人玩的童磨悶笑出聲,語氣是假裝出來的無奈:“沒辦法,聲音這種天生的事情,我哪知道為什麼會跟太宰撞車。”

中原中也狐疑的觀察著童磨的表情與動作,卻挫敗的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分辨童磨這話是真是假,直覺告訴他童磨在說謊,可之前的誤會卻讓中原中也不敢在童磨的判斷上相信自己的直覺。

於是露台上就隻剩下了童磨的笑聲。

清涼的夜風吹散了中原中也心中的煩躁,帶著微微惱怒的神色沉靜下來,他把胳膊支在欄杆上眺望遠處的大海。

突然升起的衝動,讓中原中也把心中盤桓已久的疑問脫口而出:“被誤解會很難過吧。”

經曆了‘羊’的背叛,中原中也深深體會到了被信任之人誤解、傷害的痛苦與難過,因此他對童磨的同情也更深。

童磨的目光從漂亮神秘的星星上移開,轉到背對著他的中原中也身上,他在心裡咀嚼了一下對方的話,猜到了中也心中所想,他涼涼的說道:“你誤會了哦,我跟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中原中也眉頭微蹙,顯然不信童磨的話,隻認為童磨在逞強。

童磨隨口說道:“因為我是成熟的大人啊。”

看著中原中也無法反駁的氣悶模樣,有被可愛到的童磨笑而不語。

他們當然不一樣了,對於cos穿的他來說,這個世界跟他之間有著一層看不見的隔膜,又或者說變異的殼子對他有很大的影響。

被誤解的失落是有,但不多。隱約察覺到自己有些異常的童磨,隻能把希望寄托於青色彼岸花上,期待它能讓自己重新正常起來。

童磨那不太好的心情在回到港.黑大樓,拆一件來自法國的包裹時發生了巨大的反轉。

看著手中的紅酒瓶,童磨心中有所預感,打開的一瞬間預感得到驗證,這是蘭波郵寄過來的他自己的血。

童磨:蘭波這人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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