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門外的守衛大聲問道:“首領大人,您怎麼樣?需要我們進去嗎?”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隨時會有人進來, 金發的闖入者卻半點不慌, 這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的表現。
對方有信心來再多的人也能全身而退,想到這森鷗外心下一沉。
‘暗殺王’魏爾倫之名,曾經參加過異能戰爭的森鷗外自然知曉,對方是法國的超越者,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
在蘭堂君匆忙離開時遺落的筆記中, 森鷗外也能隱隱探知到魏爾倫或者跟中也君有些牽扯,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把中也君當做弟弟看待的。
心思百轉間, 森鷗外按住通訊器的按鈕,對著外麵的人吩咐道:“不需要進來,我剛剛隻是不小心誤觸了警報。”
接著森鷗外便神色凝重地看向說出要奪取他性命的金發青年, 問道:“暗殺王先生, 您要殺我的事情,中也君知道嗎?”
“他不知道。”魏爾倫對森鷗外知道他的身份並不感到奇怪,隻是誠實地搖了搖頭,順便好心的解釋道:“弟弟不願意跟我離開日本, 所以我需要幫他解決掉絆住他腳步的‘麻煩’。”
麻煩一號·森鷗外:?!這家夥的腦回路是不是不太正常!
然而不管魏爾倫的腦回路有多奇葩, 這個世界到底還是強者為尊,魏爾倫有這個實力憑著心意行事。
森鷗外,危。
屬於超越者的強大氣場鎖定在森鷗外的身上, 讓他一動不能動,有種思考速度似乎都變得緩慢的錯覺。
魏爾倫向他走過來的的腳步聲,在森鷗外的耳中無限放大,死神的鐮刀已然臨近。
生死之間, 森鷗外的頭腦仍然萬分冷靜,他簡單結合了一下手中的情報和剛剛魏爾倫說過的話,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下一秒,森鷗外便試探著提議道:“魏爾倫先生,我們來做筆交易吧。”
“你跟我做交易?”魏爾倫聞言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你一個馬上就要死在我手裡的人,有什麼資格與我做交易。
平時解讀他人一直是滿分的森鷗外,此刻卻像是沒看出魏爾倫隱含輕蔑的想法一般,他淡然一笑:“魏爾倫先生的時間很寶貴,浪費在我們這種偏遠小國的異能者身上非常不值得,不如由我為您提供想要的情報如何?”
魏爾倫挑挑眉,似乎是有點感興趣了,但他向著森鷗外走去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頓,顯然森鷗外的提議並沒有打動他:“隻是一點節省時間的情報,還不值得讓我放過你。”
森鷗外並不意外魏爾倫的拒絕,他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魏爾倫先生,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交易並不是指讓您放過我,而是稍微變換一下順序,把我放在名單的最後。”
“哦?”這回魏爾倫停下了腳步,他看向森鷗外的目光中不由透露出一絲欣賞,開口稱讚道:“你很聰明也很有意思,我曾見過的將死之人這時候大多已經涕淚橫流的求我放過他了,你很不錯。”
“您謬讚了。”森鷗外謙虛地欠了欠身。
當看到魏爾倫停下,森鷗外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可以繼續了。
隻要他能避開當場死於暗殺王之手的命運,那麼之後就可以集結部下、調來重武器,超越者實力非常強大,卻也不是完全不可戰勝的,隻是需要足夠的時間進行準備。
而且他手裡還有一張鬼牌,是即使在異能力者人才輩出、百花齊放的歐洲,也從未出現過的反異能力[人間失格]。
森鷗外不動聲色的在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搞死魏爾倫,眼皮微垂遮住眼底的凶光。
“可以,我同意這筆交易,你可以把名單交給我了。”魏爾倫那雙天空般湛藍的美麗眼眸中,透著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
人類的虛偽伎倆,魏爾倫看得太多了,眼前這個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他都知道,要拖延時間想辦法來對付他?然而這絕無可能,隻是一群弱小螻蟻的垂死掙紮罷了。
“稍等。”森鷗外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白紙,拿起一旁的鋼筆不假思索的寫下一串人名,名單的最上方赫然寫著童磨的名字。
魏爾倫接過名單粗粗掃了一眼,滿意的發現跟自己在黑市裡獲得的情報排序差不多,與弟弟交好的人都在上麵了。
一直隱隱籠罩在森鷗外身上的殺意這才消失,顯然魏爾倫剛剛並沒有對森鷗外全然信任,但凡森鷗外有一點隱瞞,令魏爾倫感到一絲不悅,怕是已經血濺當場。
直到魏爾倫離開首領辦公室,一直強撐著的森鷗外才猛然跌落在椅子上,直麵超越者的恐懼讓森鷗外放在椅背上的手都在輕輕顫抖,可與此同時他的眼睛卻很明亮,並沒有任何萎靡的跡象。
森鷗外緩緩呼出一口氣,一邊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拿起電話撥通童磨辦公室的內線。
電話很快被正好在辦公室裡批閱文件的童磨接通,他一心兩用的應付著頂頭老大:“喂,是森先生嗎?”
“童磨君,請立刻離開原地,來自法國的‘暗殺王’魏爾倫正在追殺你的路上。”森鷗外語氣沉重的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