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的汗珠順著村上的下顎滴落在地毯上,想要活命的深切渴望促使著他瘋狂的壓榨自己不多的腦子。
終於,村上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他迫不及待的打斷boss的自言自語:“boss,與太宰大人一起喝酒的兩個人,屬下曾在組織裡見過。”
另一個他不知道的人竟然也是組織裡的人?不得不說,森鷗外有些好奇了,他指著素描上的人問道:“這個人你也見過?”
村上壯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頭道:“見過,他的姓氏很奇怪,所以屬下對他印象比較深刻。”
不用森鷗外發問,村上就將記憶裡的稱呼念出來:“織田作,他們叫他織田作。”
有了名字,人就跑不了啦。
好不容易抓到自家倒黴學生的弱點,作為勝利方的森鷗外心情大好,揮揮手便讓村上退下:“做的不錯,你先下去吧。”
“是。”沒有被滅口的村上逃也似的離開首領辦公室,生怕晚走一秒就要把命永遠留在這了。
森鷗外像是有透視眼一樣將村上的心理活動全都看在眼裡,同時也看得出膽小的村上君甚至不敢將今天的事往外吐露一個字,這樣自然也不必殺人滅口,動不動就殺人滅口的話,手底下的人都該死光了好嗎?
收回視線,森鷗外打開桌子上的電腦,利用首領的權限登陸港口mafia的內部網站,輸入織田作這個關鍵詞進行搜索,跳轉出來的東西令森鷗外露出滿意的笑容。
原來是叫“織田作之助”,不過太宰君的話,確實喜歡給人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昵稱,“織田作之助”變成“織田作”不足為奇。
為了防止黑客和異能力與網絡相關的異能力者入侵,港口mafia的內部網站裡隻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更加隱秘的資料這裡麵是沒有的。
不過有了具體的名字,身為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想要拿到全部資料,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出半個小時,織田作之助的詳細資料就放在了森鷗外麵前的紅木辦公桌上,包括但不限於織田作之助作為金牌殺手的過去和他的異能力。
“[天衣無縫]......”森鷗外看著這個異能力的介紹不由有些咋舌:“這個能力太眼熟了。”
森鷗外曾作為軍醫親身經曆過六年前的異能大戰,對當時大放異彩的由法國軍官安德烈·紀德帶領的作戰部隊印象深刻。
安德烈·紀德的[窄門]非常出名,能夠預知短時間後的未來的異能力,實戰價值極強。
因為這個森鷗外甚至到現在都還在暗暗關注他,這個曾經光榮的為國家而戰的軍官,在被自己的國家遺棄後變成了活在人間的幽靈,組建了一個叫Mimic的組織,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
同樣被國家拋棄成為背鍋俠,安德烈·紀德選擇自暴自棄,而森鷗外則選擇及時止損,在發現政治道路被徹底斬斷無法再走的時候,他立刻就轉變思路開始另辟蹊徑。
“所以說,感情用事要不得。”森鷗外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微笑:“太宰君還是太年輕、太稚嫩了,被友情所迷惑的太宰君注定會輸給我這個老師。”
倒不是說森鷗外覺得阪口安吾跟織田作之助的能力差,而是對於他和跟他很像的太宰治而言,拋棄一切影響自身思考的無用之物才是正確的生存之道。
就算阪口安吾跟織田作之助本身實力不俗,但當太宰治將他們放在心上的同時,就已經把自己的破綻露出來了,他們早晚會成為他人刺向太宰治的那把刀。
分彆隻在於他們在太宰治心中的重量,越在乎他們,太宰治日後因此受的傷就越重。
森鷗外遺憾的搖搖頭:毫無牽掛的太宰君才是最強的,強大到令人懷疑他是無心的怪物,現在卻因為虛無縹緲的友情轉變成了可以被戰勝的人類,太可惜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肉麻,但森鷗外確實非常欣賞太宰治的頭腦與才華,他真心認可太宰治就是老師口中未打磨的鑽石,不然他才不會無聊到將無家可歸的太宰治帶回家。
隻可惜這顆還未完全綻放的鑽石,自願被塵土所蒙,與凡人共沉淪。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隻看森鷗外臉上燦爛的笑容,卻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半點惋惜。
‘真誠’的為自家學生沉痛三秒後,森鷗外便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上:放出假消息糊弄人傻錢多(劃掉)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黑衣組織’,儘快將童磨的注意力從組織內部轉移出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