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和太宰治這師徒一人之間的火藥味如此明顯, 但凡在座的人不聾不瞎都不可能發現不了,更彆提會議室裡的幾個人, 沒一個是真正意義上蠢貨。
曆經危險後終於超進化了的鋼琴師如今裝傻很一套, 他隻當做自己根本沒看見太宰治眼中的挑釁和森鷗外唇邊的淺笑。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兩人吸引,鋼琴師低調的坐到尾崎紅葉的下首,誰也不能從他的表情上分辨出, 他的這個選擇是單純的為了對稱,還是有其他更深層次的考量。
將一切暗潮洶湧看在眼裡,卻並未踏足其中的尾崎紅葉見狀, 用手中的折扇遮住微微勾起的紅唇, 禮貌而平淡的對著身側聰明的新人點點頭:“歡迎。”
鋼琴師坐直身體,把握著後輩該對前輩保持的尊重, 微微欠身回了一句:“謝謝,以後還望紅葉大姐多多關照。”
麵對沒什麼交情的鋼琴師套近乎的稱呼,尾崎紅葉不置可否的彎起眉眼,好似真的是一個極好說話的美人前輩,隻那雙明豔的紅眸裡卻沒有半點多餘的笑意, 清醒冷漠的嚇人。
兩人簡單的客套完畢,另一邊的微妙對峙也結束了。
見森鷗外和太宰治這對塑料師徒沒有當場打起來, 沒有熱鬨可看的童磨失望的好似一隻被人搶走手中甜瓜的猹,隻恨不能當場化身拉拉隊為兩人搖旗呐喊。
危險度Max、無底線版本的黑時宰,與發際線逐漸後移(劃掉)美貌尚在的森先生之間的巔峰對決,誰會不想看呢?沒有人!(超大聲)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裡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打起來,快打起來啊!
在童磨瘋狂玩梗的時候,一群不解風情的家夥就已經默契的把剛才的不和諧揭過去了, 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將話題引到正事上去了。
失望之餘,童磨也隻能打起精神,將注意力放在侃侃而談的森鷗外身上。
“經過在座各位的努力,港口mafia在橫濱這個基本盤上的布局大致已經完成,隻待後續好好維護,便能將大半個橫濱穩妥的收入囊中。”森鷗外講到這裡時,臉上帶著意氣風發之色。
也不怪森鷗外露出這副誌得意滿的神情,畢竟港口mafia才被森鷗外接手三年,便已經一改先代首領在位時的頹靡,現在更是有望成為橫濱的無冕之王,隻要維持著現在的經營模式繼續壯大己身,港口mafia的輝煌未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隻是不同於局限在環境特殊的橫濱內部的發展,港口mafia如果想要將觸角伸出橫濱之外,原本隱隱在背後支持他們的日本政府或許就要換上另外一副嘴臉了。
對此早有預料的森鷗外思及此也不免憂心忡忡,因港口mafia的勢力發展極其順利,局麵大好帶來的好臉色都沉鬱了幾分:“隻是之後,港口mafia再想繼續擴大規模,或許便沒有那麼順利了,對此各位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童磨懶懶的抬起眼皮看向麵色嚴肅的森鷗外,並不相信老奸巨猾的森先生對於港口mafia未來該如何更進一步心裡沒數,隻怕這會問出這種問題是要挖坑讓彆人主動往裡跳呢。
因此童磨一聲不吭的假裝自己是塊木頭,根本不接森鷗外的茬,安心做自己的薪水小偷,並且在森鷗外滿含期待看過來的時候,用死魚眼‘熱情’的迎接對方。
彆問,問就是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微笑.jpg
上弦之一那看似溫柔似水、悲天憫人的經典笑容,把森鷗外的滿腔算計直接堵了回去。
隻因能看穿表層的森鷗外深刻的體會到了童磨內心的冰冷無情,當一個人(?)不在意任何人與物的時候,又怎麼能指望他為所在的組織拋頭顱灑熱血呢?森鷗外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很清楚今天他的打算至少有一半要不幸夭折了。
‘師徒連心’這個詞大抵是有些道理的,森鷗外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打算,經由他的弟子太宰治的嘴說了出來:“森先生心中的解決辦法,是指我們該想辦法,讓異能特務科將異能開業許可證頒發給港口mafia嗎?”
說這話時,太宰治嘴角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明明是對著森鷗外說話,眼神卻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他旁邊的童磨,顯然他已經看穿了今天森鷗外提出這件事的目的是想算計童磨。
畢竟童磨因為是超越者的緣故,在日本政府那裡說話很有分量,如果童磨願意為港口mafia出這個頭,那麼想要獲取異能開業許可證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唯一需要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的人,便隻有童磨一個人了,而這對森先生這樣崇尚最優解的人型AI而言,自然是最好的辦法沒有之一。
隻需要童磨為港口mafia說些好話或者做一些無足輕重的擔保,便能讓港口mafia在今後全日本境內的發展暢通無阻,誰又能拒絕這樣的無本買賣呢?至少據太宰治的了解,森先生顯然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而矛盾就是出現在這裡了,森鷗外算盤打的震天響,可童磨顯然並不想當那個舍己為人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