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天晚上,日本公安警察、警銜為警部補的風見裕也,就這麼被自家跑去臥底的上司,毫不留情的從睡夢中驚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風見裕也聽到耳邊急促的特殊鈴聲,掙紮著從溫暖的被窩裡伸出胳膊,摸到放在牆頭櫃上的手機後,閉著眼睛接通放在耳邊:“降穀?”
安室透聽出風見裕也還沒清醒,不由加重叫對方名字的聲音:“風見,我這裡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親自去確認。”
被上司語氣不善的叫名字,嚇得風見裕也的瞌睡蟲直接跑了個精光,猛地從床上坐起,認真傾聽上司要他調查的事情,隻是聽著聽著,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不等安室透將自己的要求詳細說完,風見裕也就期期艾艾的插話道:“黑衣組織要有大動作的消息,我在上班的時候有聽到過,公安部不少人都收到風聲了,聽說是從兄弟部門那傳過來的消息,可信度極高。”
“兄弟部門?哪個兄弟部門”安室透狐疑的眯起眼睛,一身健康有光澤的黑皮隱沒在黑暗中,隻餘一雙泛著精光的藍色眼睛和那頭淺金色的短發非常有存在感。
“啊?”風見裕也被安室透問得有點懵,他一邊用大拇指揉按太陽穴,一邊極力回憶他聽到的那些瑣碎消息,淺淺的整合過後才說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隻聽說是一個保密程度極高的部門,非常牛逼那種。”
眾所周知,保密程度越高的部門越是代表自身受到上層的重視,連他們權限極大的公安部都打聽不到具體名字的神秘機構,可太讓他們感到好奇了。
“不夠,隻是這種程度的話不夠。”安室透皺起的眉頭,一張俊俏臉上寫滿嚴肅,鄭重的拜托道:“風見,明天你去一下長官的辦公室,問一下這件事的可信度。”
“嘶——”風見裕也沒忍住咋舌,信服的語氣第一次變得驚詫而質疑:“你是說越過老大,直接去找長官?”
“沒錯。”安室透捏緊手中的毛線帽,他知道這樣不太合適,可現在情況緊急,如果一步步慢慢來,等他的請求按照傳統的正規渠道送到長官麵前,恐怕到時候一切就晚了。
事權從急的道理,風見裕也不是不懂,隻是這件事如果一個處理不好,怕是以後他們老大看他都會很不順眼,到時候他還怎麼在公安部混下去,早早辭職轉業嗎?
風見裕也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用沉默表達自己此刻的態度,非暴力不合作:“......”
見風見裕也不說話,安室透自然明白對方的顧慮,隻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琴酒盯他盯的非常緊。
因為這個原因,安室透根本不敢在如此緊要的節骨眼上輕舉妄動,深夜出入安全屋聯絡風見裕也都是冒了極大風險的,因此他隻能在心裡歎息了一聲,保證道:“你明天去找長官核實情況,之後我會跟老大親自解釋。”
安室透在風見裕也那裡還是很有信譽的,因此他雖不情願也還是答應下來:“......那好吧。”
於是第一天,掌管著公安部的佐藤長官一大早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抓到一個探頭探腦的小年輕:“在我門口待著乾什麼?”
長官那沉穩威嚴的聲音唬了風見裕也一跳,本就因為越級覲見頂頭上司而感到很心虛,現在就更加心虛了,要不是足夠信任降穀零,他根本不敢冒這個風險,一級一級上報才是正道。
腹誹歸腹誹,風見裕也最後仍是鼓起勇氣,挺直腰板對著佐藤長官敬禮,隻是聲音有那麼一點點磕絆:“長.....長官,屬下有事想要向您請教。”
“回去。”佐藤長官抬起眼皮刮了一眼不懂規矩的年輕人,然後便不管邊上站著的這個大活人,打開自己辦公室,走入門內。
結果讓佐藤長官沒想到的是,這個不懂規矩的年輕人被放了一馬,竟然還硬是跟了進來,麵對這種不把自己前途當回事的傻子,佐藤長官頗為驚奇,第一次拿正眼看人。
“長官,我也不想的,隻是事情太過緊急,請您給我一點時間吧。”風見裕也哭喪著臉哀求道。
佐藤長官聽罷搖搖頭,感慨道:“你這種傻大膽,我也是平生頭一次見,說吧。”
終於得到允許,風見裕也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降穀零讓他問的東西一股腦拋出,原本臉色還不錯的佐藤長官聽完後,一張臉卻一下子從紅潤變成青黑一片。
“草(一種植物),種田那個不要臉的家夥。”佐藤長官沒忍住罵出聲來,卻顧忌著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瞟了一眼發現風見裕也沒有聽到後,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這口氣又成功堵到他的胸口處,沒好氣的警告道:“是什麼部門傳來的消息你彆再問了,你的保密級彆不夠。”
被長官嗬斥的風見裕也縮了縮了脖子,秉承著來都來了、問都問了的破罐子破摔精神,追問道:“那消息保真嗎?”
“......保真。”佐藤長官暗暗運氣,卻不得不幫著種田山頭火那個混蛋圓謊。
‘事關國家的穩定發展,拿出一些利益安撫住超越者是正確的,一切為了大義。’這句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嗶嗶的為什麼要犧牲他今年升職加薪的機會啊啊啊!!!
如果不是種田山頭火那個混蛋橫插一腳,用上麵來給他施壓,他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幫忙遮掩誤導。
這可是他布局了好幾年的一個大計劃,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又往裡麵投入了多少年輕的孩子,眼看著就要完美收網了,結果最終為他人作嫁衣裳。
一個隻剩下空殼的黑衣組織,他要拿什麼應付今年上麵派下的指標,光有大筆支出卻沒有相應回報的失敗計劃,也不知道上麵會不會因此追責,還是會看在討好了超越者的份上放他一馬。
光是想想,佐藤長官都快要犯心臟病了,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吞下一顆急救的藥物才算穩住即將爆表的血壓。
隻有佐藤長官受傷的世界達成了,種田山頭火深藏功與名,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