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邊悠閒享受下午茶的費奧多爾, 在不知不覺間眯起了眼睛,臉上愜意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手中的茶杯磕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引人注目的響動。
一直守在費奧多爾身邊的伊凡立刻循聲望去, 他動作自然的躬下身子, 趁機跟他仰慕的主人拉近距離,並輕聲問出心底的疑惑:“主人, 是出事了嗎?”
“計劃有變,我們需要立刻離開這裡。”費奧多爾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旁邊的白色毛氈帽戴在頭頂,然後行動如風的越過還未反應過來的伊凡, 一馬當先的往店外走。
從他剛剛的觀察來看,外麵的人群流動有問題,雖然隻有一點點不自然,但落在有劇本組之稱的費奧多爾眼中,其中隱藏的信息簡直不能更明顯,他們找到這裡了。
在一瞬間的懷疑人生過後,費奧多爾重新整理好心情, 帶著伊凡踏上他提前準備好的撤退路線。
是的, 費奧多爾一早就想到了被抓的可能性, 並按照這種幾率不大的推測做好了後備方案,現在他們隻要執行就好。
就這樣,費奧多爾和伊凡兩人像一滴水一樣融入到人群之中,一點點的接近被一群黑西裝封鎖的路口。
費奧多爾剛要開口命令伊凡使用異能力製造混亂, 讓他們趁亂離開這裡, 就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在迅速接近。
遠遠優於常人的頭腦讓費奧多爾清晰的意識到,現在闖關根本來不及撤退,他們會被來人當場逮個正著。
“走。”一聲言簡意賅的命令過後, 費奧多爾不再順著人流的推搡繼續向前,反而逆流而上從不停抱怨的人群中抽離出來,向著離這裡不遠的偏僻小巷跑去。
幾乎是在伊凡的衣角隱沒於小巷的瞬間,感知到這裡有異能力者存在的森鷗外和琴酒兩人便出現在道路的另一端。
追逐的雙方之間隔著嘈雜的人群和能夠遮蔽視野的建築物,本該就此被甩脫的森鷗外和琴酒卻毫不遲疑的追了上去,食人鬼的本能告訴他們,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前麵。
費奧多爾逐漸察覺到不妙,他在意識到自己沒能甩脫追兵的時候,就在不停的切換路線,可卻沒有任何實際的用處,遠遠墜在他們身後的追兵不止沒有被他們成功甩掉,還越追越近。
將一切交托給費奧多爾,自己很少思考的伊凡回頭望了望身後,終於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主動開口要求道:“主人,請讓屬下為您斷後。”
說著,伊凡停下了逃跑的步子,執拗而狂熱的盯著費奧多爾挺得筆直的後背。
“如你所願。”費奧多爾微微側過頭,溫柔(?)的輕笑一聲後,將聽到笑聲後耳朵都紅透了的伊凡留在原地,獨自一人跑進更加偏僻的小道裡。
為保護他敬愛的主人而戰,讓被費奧多爾嚴重洗腦的伊凡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亢奮,他帶著點神經質的轉回身,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靜靜等待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出現的敵人。
真·下一秒,追擊的森鷗外和琴酒二人便從不遠處的路口衝出,見有人截在路中央,不由挑了挑眉。
與此同時,童磨站在高高的樓頂,利用開闊的視野與遠超兩個手下的感知力,將周圍人的動態儘收眼底。
突然,童磨的眼神一凝,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和善(?)的微笑:“找到你了喲,在我的橫濱胡作非為的費奧多爾先生。”
餘音還飄蕩在空氣中,原本站在這裡的人已然消失不見。
下一秒,自以為獻祭伊凡就能成功逃出生天的費奧多爾,便被從天而降的童磨嚇得瞳孔驟縮,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
逃不掉了!費奧多爾的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這句話,緊繃的身體在理智的操縱下放鬆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沒有意義的抵抗隻會遭來額外的傷害,沒必要。
而且隻要他不將天人五衰的計劃透露出來,即使被抓也不會影響大局。
這麼想著,費奧多爾非常乾脆的做出舉手投降的姿勢,對冷冷注視著他的童磨說道:“我認輸,閣下。”
“最好是這樣。”童磨十分直白的表達著自己的不信任。
都被抓住了,還笑得這麼輕鬆,若說費奧多爾沒有相應的後續計劃,童磨是不可能相信的,畢竟劇本組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能信。
兩人說話間,森鷗外和琴酒總算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