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賠禮道歉?”
顧妤停下擦拭頭發的手,一時沒忍住問了出來。話出口後察覺有些不對,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祁應寒見她這樣,有些奇怪:“怎麼了?”
瞥見男人疑惑的眼神,顧妤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
祁應寒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卻沒有再追問,隻是合上電腦道:“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去拿一床被子過來。”
顧妤還想著霍逞的話,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係統,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應該告狀的男主反而主動賠禮道歉,怎麼聽怎麼像是鴻門宴。看過中霍逞的資料,顧妤可不認為他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
雖然生著一副清峻樣貌,但性子卻是強勢狠厲。現在他主動包攬責任,還要來道歉,她能安下心來才怪。
直到祁應寒回來,顧妤也沒想出霍逞到底想要做什麼,隻能把這件事壓在心底。
而另一邊,隔著電話,霍逞掐滅煙頭舒了口氣。
浴室裡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霍逞今晚睡的很早,可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顧妤。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出現在他夢裡。
那個白天剛剛見過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著寬大的襯衣。她背對著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霍逞忍不住將目光停駐在她修長的雪頸上。
霍逞知道這是夢,可卻一直想起她白天裡無力地低著頭的樣子。那些汗珠順著頸邊劃過,分明是狼狽的姿態,可隻是隨意瞥了眼,卻叫人怎麼也忘不了。
甚至在夢裡……
霍逞嗤笑了聲,關掉淋浴器,知道自己今晚是再也睡不著了。他心裡念著顧妤的名字,最後又換成了嫂子。
既克製又隱忍。
霍逞很清楚,顧妤是他得不到,也不能得到的人。她是祁應寒的,而祁應寒曾經救過他的命,無論什麼原因,他都不應該肖想他的女人。
可他閉上眼,那人長睫顫動的樣子就又出現在了眼前。
霍逞手背上青筋/凸/起/又散下,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過了很久才走出浴室。
顧妤並不知道霍逞在想什麼。
她一夜好眠,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沙發上的被子被疊好,祁應寒已經去上班了,顧妤拿起桌上的紙條看了眼,是男人走時留下的。
“粥和小菜在廚房熱著,醒來記得吃藥。”
藥片甚至已經拿出來放在了桌子邊。
顧妤放下紙條,猶豫了一下,又回到了床上。係統看著她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已經十二點了,沒有一朵高嶺之花會賴床到這個時候。”
顧妤裝死趴著一動不動。
外麵在下雨,這種天氣實在最適合睡覺了。
係統總是能很懂她的想法,於是它歎了口氣道:“看來宿主是在暗示我來一起交流/床/上/文學。”
“正好我之前那本還沒有看完。”
它話還沒有說完,顧妤立馬坐起來。
在係統輕笑聲中,皮笑肉不笑地解釋:“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高嶺之花怎麼會賴床呢,她隻會在/床/上/思考人生。”
“哦,那您思考出什麼了嗎?”它問。
顧妤歎了口氣:“我隻是在想今晚該怎麼應付霍逞的鴻門宴。”
“之前劇情已經錯了一次,再錯的話,我會被判定不合格的。”
早已經熟知了任務指導手冊,顧妤也不抱希望係統能夠放水,隻希望晚上的劇情能不要出錯。
看出她的擔憂,係統安慰道:“沒關係,隻要不錯三次以上就可以,那麼您今晚準備怎麼做呢?”
它畫風突然轉變,直跳重心,顧妤暗自吐槽這個周扒皮,卻還是誠實回答:“找個機會,扇霍逞一巴掌。”
顧妤的劇情任務是挑撥祁應寒和霍逞的關係,並且成功把自己作死。扇未婚夫好兄弟耳光這件事,不僅可以讓霍逞寒心,也會讓祁應寒和自己生隔閡,這樣之前在許薇薇那兒沒走的劇情,就都補回來了。
顧妤這樣想著,隻覺得這個主意真是一舉兩得。
霍逞不介意她潑水的事,難道還能不介意她扇耳光?
係統聽了她的計劃,並沒有給出評價,隻是溫柔道:“祝您好運。”顧妤沒有聽到它的潛台詞,又認真將晚上的行程核對了一遍,完了還劃了一個大大的對號。
晚上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祁應寒收拾完文件,看了眼時間,剛好是下午五點,距離和霍逞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他提前發了一條消息給顧妤,讓她有時間做準備,然後才摘下眼鏡。
辦公室裡難得安靜,祁應寒按了按眉心。想到那個白家的小子,眼神不由有些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回去又查了一遍,在看到/監/控/裡顯示顧妤在車中被/迷/暈/時,差點克製不住戾氣。
女孩軟軟地倒在車座上,被人溫柔的抱著。祁應寒有一瞬間,是真的,想要殺了那個抱著她的人。
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猛然驚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顧妤的/占/有/欲/居然已經這麼強了。
分明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即使是顧妤在外麵瘋玩不回家,自己也沒有任何感覺,可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