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說什麼?
在聽見霍逞的話後,顧妤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就連係統也完全沒想到。
坐在對麵的青年眉眼清雋,甚至連眼神也沒有變。他唇角淡淡勾著,好像並不知道自己說了多麼不應該的話一樣。
可就是這個神情,叫顧妤知道自己沒有聽錯:霍逞確實是說——要幫她親手戴上.胸.針。
完了,顧妤心底不停的刷著屏,這個男主該不會是被她氣瘋了吧。
她心裡忐忑,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裡得罪了男主,能把他氣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心裡即使再慫的一批,在麵上卻還是要強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在霍逞含笑的目光下,她握緊了杯子,本就冷淡的神情像是覆了一層寒霜,語氣隱隱帶著些怒意:“你什麼意思?”
高傲的天鵝很少被人這樣對待,在聽見這樣類似於戲弄的話後,連眼尾也氣的有些發紅,在雪色的肌膚上好看的驚心動魄。
霍逞欣賞著這樣對麵美景,心裡有種奇異的滿足感,好像一直以來欠缺的東西漸漸被補全了一樣,讓人指尖戰栗的愉悅。
可是,還不夠。
還差一些。
霍逞於是笑著再重複了一遍:“嫂子,我想親手替你戴上,.胸.針。”最後兩個字吐出,映著那清峻的麵容,顯得既克製又複雜,這種反差叫人心中竟然有些不寒而栗。
可顧妤卻覺得霍逞這樣的神情有些熟悉。
“洗手間。”
係統突然出聲道。
這三個字叫顧妤這才想起,上次她在洗手間扇了霍逞耳光時,他就是這種眼神。隻是那時還有些克製,現在那絲克製卻變成了更加叫人看不懂的情緒,讓人下意識的不敢深究。
顧妤記起當時的事後,再看了眼現在的霍逞,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傻/逼/。不然也不會製定當初那個耳光計劃,把自己坑成這樣。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霍逞已經被她刺激的不輕,在不崩人設的情況下,她現在連挽救都不能。
係統看出她內心絕望,難得出言安慰:“宿主不用擔心,反正隻剩下三天時間了,隻要您撐過今天,之後躲著男主就好。三天很快就過去了,三天後您就能徹底脫離這個世界。”
顧妤當然也知道。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對霍逞,還是有些心驚。她一邊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一邊告訴自己再傻/逼/戲也得演下去。
握著茶杯的手不由更緊了些,連指節也因為心底的緊張有些發白。
可看在霍逞眼中,卻又是另一副景象了。
在他眼中,烏發雪膚的高傲美人長睫低垂著,似乎是因為生氣,連手指也有些泛白。霍逞注意到她蒼白細膩的手指,看著上麵隱隱顯現出的青澀脈絡,眸光沉沉。
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那麼可愛,叫人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他越這樣想著,麵上的神情越平靜。
直到一杯水潑到身上。
顧妤覺得自己真是作死習慣了,男主除非是受.虐.狂,不然絕對想要殺了她。但她也沒辦法,按照高嶺之花的思維來說,在聽到這句話後,這個反應絕對不為過。
她心裡絕望的想著,但幸好高嶺之花的殼子叫人絲毫沒有看出她的緊張。隻映照出顧妤一張蒼白/精/致的麵容。
她眉頭冷冷皺著,毫不畏懼的看向了霍逞。
兩人目光相對,顧妤心底有些慫,但秉持著高嶺之花的人設,她還是抬起了頭,冷聲.警.告:“霍逞,我不是你能戲弄的人。”
她說完後才鬆了杯子。正好來上甜品的經理看見滿桌狼藉嚇了一大跳,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小心翼翼的放下東西。
顧妤在潑完水後心情還有些忐忑,係統卻笑了笑問:“潑大佬水的感覺怎麼樣?”
……
雖然覺得他有些幸災樂禍,但顧妤還是不得不承認:很.爽.。又害怕又刺激,就像是玩過山車一樣,鵝生圓滿。
因為莫名的氛圍,在上了甜品後經理就不敢再多呆下去了。
顧妤在潑了水後就豁出去了,想著隻有三天了,男主還能拿她怎麼樣。越這樣想,她膽子就越大,神情也更加凜然不可/侵/犯/,在.警.告男主後拿起小包站起身來。
她已經要離開了,可卻沒再沒看霍逞一眼,好像他就是低微的塵埃,連分去一絲注意力也多餘。
驟然被潑了水的霍逞卻並不顯得狼狽。
他襯衣扣子開了兩顆,水珠順著喉間滑下,忽然卻輕笑了聲。顧妤已經要離開了,聽見這聲輕笑腳步頓了頓。
卻見霍逞也站起身來,他慢慢勾起唇角,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隻是將桌上的.胸.針遞了過來。
“剛才跟嫂子開玩笑的,沒想到嫂子這麼生氣。”他慢慢道。
玩笑?顧妤覺得男主真的是瘋了。
不準備在這兒再待下去,她回過頭看著麵前的.胸.針正要拿過,卻突然聽見一聲淡淡的笑聲。
在兩人靠近時,霍逞慢慢開口:“嫂子以為這就是戲弄?”
她聽見對麵青年突然這樣問。他們這時的距離很近,近到顧妤終於看清了霍逞眼中沉沉的暗色。
心裡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擒住了下頜,緊接著,一個清淡的吻落在了唇上。
什、什麼.鬼.?
顧妤詫異地睜大雙眼,隨即反應過來就要推拒,卻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那一.吻.起初並不溫柔,顧妤隻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啃/噬/殆儘,她被迫仰起脖頸,直到眼尾發紅才被人放開。
被放開後,她立即後退了兩步,並沒有注意到霍逞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
這個吻其實是在他的預料之外,可是她總是有辦法叫自己失控。
一次又一次。
他知道她是祁應寒的未婚妻,他叫著她嫂子,卻縱容著自己肆意地親.吻.著她。可最可笑的是,他竟然感覺到了嫉妒。
在他吻著顧妤,想到的卻是——這身漂亮的裙子也許就是祁應寒幫她穿上。
霍逞很少有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他更多的,是不想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