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合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顧妤有些猶豫, 她都已經決定了順著劇情點走,等到事業低穀的時候被送給反派, 然後再偷資料舉報他一口氣完成任務, 結果林景合現在告訴她他找到了當年飯局上的證人, 要幫她洗白。
顧妤心底有些莫名,問係統:“要是真的讓男主幫我洗白了會怎麼樣?”
係統先生看她擔小,嗓音慵懶, 笑了笑道:“那麼這個劇情點就不存在了, 對您的任務恐怕會有很大的影響。”
之前說過, 隻有錯誤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才可以完成任務。顧妤現在勉勉強強才將劇情進行到了一半,如果這時候就出現錯誤的話,那麼後來的任務如果像上次一樣, 因為一件猝不及防的小事失敗, 她到時候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顧妤其實很絕望, 在混亂的劇情線裡好不容易等到轉折點的任務, 結果原本看起來很省心的男主卻跳出來要破壞掉。如果自己不采取什麼措施,真的被洗白了的話,那後來還怎麼演。
她頓了頓,想起男主說的那個酒店, 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如果能讓那幾位證人閉嘴的話就更好了。
在從片場出來後, 顧妤沒有打電話問助理的車修好了沒, 而是直接打了輛車, 準備直接去找林景合。
越聆生其實已經看見顧妤了, 看見她並沒有向自己走過來,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像是早已經知道,也不意外。
司機不由有些奇怪:“越先生,您今天等了顧小姐這麼久,要不要上去提醒一聲。”
越聆生摩挲著手上扳指,清淨的麵容上一片平靜,在聽見司機的話後微微搖了搖頭,笑道:“不必。”
顧妤畢竟性格高傲,遇見這種事情,隻有在徹底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求助於自己。現在還早了些。
他並不著急。
因為他知道,該來的始終會來。顧妤最終是他的,這件事不會改變。他坐在車裡,看著她失魂落魄地從片場出來,看著她麵容寒冷,打過去一個又一個電話,直到看到顧妤坐車離開。
越聆生不禁想,在前世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阿妤被送給他之前,也是這樣叫人心動的困惑無助著,那些謠言謾罵從未停止,她當時心裡在想著什麼呢?
再次經曆一遍,越聆生還是覺得悸動。
顧妤,這個名字,即使是從黑暗中生出的根,但最終也會長成正直善良的模樣。那些被冰冷軀殼所包裹的,是一顆最柔軟的心。
而很快,他就要離這顆心更近一些了。在顧妤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時候,他會伸手將她拉上來,讓她重獲新生。
他要看看這一次,新生的顧妤會不會還是選擇和之前一樣的路。
這個想法叫越聆生眸光暗沉,宛如深淵一樣,微微勾起了唇角。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見,心中嚇了一跳,連忙收回目光。
那輛出租車已經離開了。越聆生垂眸淡淡道:“今天的戲已經看完了,我們也走吧。”
他知道顧妤遲早會來找他,不急於一時。
黑色的賓利離開片場,導演微不可察地向那個方向看了眼,指尖頓了頓。旁邊有製片人問:“趙導,我們劇方是不是也應該發一個聲明啊?”他的意思是問用不用這時和顧妤撇開關係。
導演想到剛才那輛車,已經隱約有些猜到是誰了。
越先生。
如果越先生在的話,這件事其實也不算是什麼難以解決的事。
他接過煙來吸了口,才淡淡道:“不用,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
導演說到這兒看了製片人一眼,言語警告:“你這時也彆落井下石,顧小姐遲早有再起來的一天。”
他說著,又看了眼離開的車子,目光若有所思。
因為照片的事件,拍戲的事就先耽擱了下來,導演乾脆給劇組放了假,說讓回去等通知。顧妤在離開後,就直接去了酒店。
林景合在打完電話就一直在等著,他準備了很久,就是為了等她主動找他。
而且,哪有什麼當年的證人,他看了一眼妝容花掉,瑟瑟發抖的幾個女人,麵上勾起一抹溫和笑容。
“等一會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應該知道吧?”
他笑起來和往常一樣,顯得氣質溫雋,根本讓人想不到私下裡有多可怕。但是已經被綁了一天的幾人卻知道,連忙點了點頭:
“我們知道該怎麼說,您放心。”
之前在劇組裡還對林景合心懷愛慕的女人,在看見他這一麵時早就嚇哭。林景合指尖頓了頓,放下將臟了的紙巾,抿了抿唇笑道:“你不必現在哭,等會兒見了阿妤,才能哭。”
他笑的溫柔極了,那個哭泣的女人卻嚇的手腳僵硬,直到聽見門鈴被按響。
顧妤按照林景合給的地址一路過來,卻發現那是一個很偏僻的酒店。
說是偏僻不是說裝飾不好,相反,這個酒店看起來很有底蘊,隻是位置很難找。顧妤進門後被兩個侍者攔住,在報上林景合的名字後才被放行。
兩個侍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惶恐,連忙彎腰低聲道:“抱歉,剛才不知道是顧小姐,您請進。”
顧妤覺得這個酒店哪裡都怪怪的,但卻又說不上來。
隻想著應該是那種會員製的私人酒店,所以才保密比較嚴格吧,也沒有多想。侍者在將她帶到電梯上後道:“顧小姐,林先生在樓上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