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顧妤有點懷疑係統是在和她開玩笑,可聽清他語氣裡的認真後, 顧妤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你是認真的?”她問。
係統笑了笑:“當然, 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顧妤是聽出係統的意思了,通融是不可能通融的, 劇情還是要自己走的, 試圖撒嬌的小天鵝在係統似笑非笑地語氣中停了下來。最終還是無奈妥協。
“不過,我現在走在路上, 後麵還跟著一個反派, 你要我怎麼原地失憶?”她微微皺眉。
係統聲音不變笑道:“我可以幫您小小的作弊一下, 您隻要找好姿勢暈倒就行了。”
這已經是係統能做的極限了。
也算是個辦法,顧妤抽了抽嘴角,開始做心理準備。
越聆生的車還在後麵跟著,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裝作失魂落魄還要勉強維持自尊的樣子, 一步一步走著。
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本來就偏僻的郊外一個人也沒有。
顧妤心裡數著一二三,在最後一聲落下後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越聆生本來是在後麵跟著的, 可是漸漸地,他發現顧妤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一路上走走停停, 甚至有時還會停下一動不動。
外麵已經隱約有了些雨意, 烏雲盤旋在上空, 看著沉悶壓抑。
越聆生正想著停車叫她上來,就見顧妤站了會兒忽然倒在了地上,不由麵色微變, 連忙讓司機下沉將人抱回來。
第一次,越聆生覺得自己不能行走是缺陷,他眼中略帶了絲沉意。
司機連忙下車將人小心抱起來,期間叫了兩聲顧小姐,卻都沒有反應。不由心中膽顫。他小心將顧妤抱起來,放在後座上,沒有敢多看一眼。
“越先生,我們這是?”他小心問。
越聆生抿了抿唇,淡淡道:“去醫院。”
在司機轉身回到駕駛位上之後,他還是解釋了句:“開到私人醫院吧。”
顧妤失蹤了很多天,媒體都在盯著,如果去普通醫院的話難免不會被拍到。越聆生指尖頓了頓,看著躺在他身邊的人,神色微沉。
他低估了顧妤的驕傲,也低估了這次囚.禁對她帶來的打擊。
那個金屬籠子他離開時看的分明,顧妤這幾天,就一直是被關在這樣的籠子裡。這種壓抑的羞辱,正常人尚且難以接受,更何況顧妤。
越聆生眸光頓了頓,忽然伸手替她拂了拂耳邊的碎發。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心情到底是有些變了。
從前想著顧妤時隻是帶著那是自己看中的遊戲者的占有/欲/,即使這場賭約關乎自己生命,越聆生也沒有太多在意。
這些日子自從慢慢了解顧妤之後,越聆生有時覺得,她比那場賭約更有意思些。
而現在,他竟然開始隱隱有些替她著想。這對過去的越聆生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可事實就是這樣,在顧妤剛才倒在地上的一刻,越聆生想到的是,他或許應該早些出手的。
這種改變很新奇。
他指尖頓了頓,在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裡偷看後,慢慢收回手來。
顧妤一直在裝睡,也幸好有係統的作弊,並沒有被看出來什麼。她一邊在腦海裡愉快地聊著天,一邊分神注意身體的動靜。
在感受到越聆生的手指放在她額角的時候,嚇的差點以為被看出來了,但那微涼的手指隻是輕輕拂過耳後,顧妤才放下心來。
很快就到了醫院,司機抱著顧妤上了樓。
越聆生一直在門口等著,一番檢查花了一個小時。他垂眸坐在輪椅上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很久,才拿起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是越聆生,嚇了一跳,連忙問好:“越先生,您有事嗎?”
越聆生指尖頓了頓,淡淡道:“最近媒體上有關顧妤的事,你出手澄清,都壓下去吧。”他語氣淡淡,這種事情在他們這種地位的人手中也不過是小事。
那頭接了電話的人連連答應。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奇怪,這個緋聞都傳了幾天了,要是越先生真的在乎顧小姐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澄清壓下去,反而現在開口。
但這些話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並不敢問出口。
越聆生在交代完事情後就掛斷了電話。
顧妤那頭始終還在昏迷著,他看了眼才問醫生:“怎麼樣了?”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醫生微微搖了搖頭。他在拿到報告單之後開口道:“顧小姐這次暈倒,應該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於現在不願意醒來。”
外麵的黑料和被林景合背叛,這兩件事任意一件都會壓垮她。
越聆生心中微沉:“有沒有辦法讓她醒來?”他目光越過門內看向顧妤,看著她即使昏迷也緊皺的眉頭,微微眯了眯眼。
醫生歎了口氣:“顧小姐昏迷應該很快就能醒,隻是”他停了下,慢慢道:“在這樣的刺激下,顧小姐如果醒來後,可能/精/神上會出現一些問題。”
他說到這兒終於叫越聆生皺起了眉。他握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收緊,掩下了清淨眸光:“精神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