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簍上紮著些紅豔豔的山楂,在燈火映照下看起來很有食.欲.的樣子。顧妤目光微頓了頓,告訴自己不能吃,剛想要開口。
就見謝梟已經轉身去了攤販那兒。
“這可不是我主動要吃的。”顧妤十分機智的和係統先告狀。
係統輕笑了笑:“您可以裝作不喜歡吃甜的。”
他聲音慵懶出著主意,顧妤果斷拒絕。這種時候不吃才是傻子呢,於是在謝梟捧著糖葫蘆過來時,她麵上表情隻是稍稍端了起來。
“太後可要嘗嘗?”他將外麵的糖衣撥了遞給她,隱隱有些笑意。
顧妤眉頭微皺,看著有些拒絕。見謝梟一直堅持,這才伸手接過。
“漠北王也喜歡吃這個?”看見謝梟吃了一口後,顧妤淡聲問。
這還是顧妤除了朝事之外,第一次問他私人問題。謝梟眸光頓了頓,沉聲道:“我年幼時並非一出生就是世子,也有一段艱難的日子,那時看見彆人吃,有些也會羨慕。”
顧妤本來隻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謝梟會真的告訴她。不由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勉強算是安慰道:“人生在世上,總有難處。”
她說這話時聲音平靜,叫人不由忘了,她也不過是十九歲的年齡而已。也許是顧妤在朝堂威名太重,謝梟倒是有些驚訝看她這般。
周圍的攤販上掛著河燈,微微照亮了她低首時的麵容。
依舊是芙蓉雪麵,人間少有,可眼底的寒意卻散去了些。就像是積雪消融,清然如水,雖隻有一瞬間,卻叫謝梟怔了怔。
顧妤不知道謝梟看她乾什麼,以為自己剛才吃糖葫蘆的時候人設崩塌了,連忙將麵上表情控製了些,冷下臉來。
那樣放鬆的神色隻有一瞬間就消失,謝梟看在眼底,不由有些可惜。但麵上卻隻是道:“太後其實不應一直冷著臉。”
顧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關心起了這個,在謝梟的話後,卻沒有開口。
不知不覺已經從小巷中走到了河邊。
周圍賣河燈的人絡繹不絕,顧妤看了眼,就已經有侍衛買了回來,手已經放在腰間的謝梟有些可惜。
卻也知道太後不喜假手於他人,剛才的糖葫蘆已經是極限,於是便也灑然鬆手。
兩人已走到了河邊,顧妤揮手示意侍衛不用跟過來。在接過河燈後,才慢慢道:“今日時辰已經不早,本宮也到了該回宮的時候了。漠北王之前想說的話,應該可以說了吧?”
她背影孤傲,說話時也恢複了之前冰冷的語氣,好似剛才那短暫的柔和不存在一樣。謝梟心中頓了頓,在顧妤看過來時,第一次沒有掩蓋情緒,眸中的溫柔沉暗慢慢露出來了些。
在顧妤蹲下來放河燈之時,他抿了抿唇,伸手握住她的手。
“太後。”
這樣的姿勢看著兩人就像是從背後在擁抱一樣。顧妤皺了皺眉,剛要推開,下一秒就聽見他道:“河道危險,還得臣來吧。”
他握住顧妤的手,將河燈散了出去,這樣的場景叫不遠處的侍衛們都移開了眼,顧妤微微冷下麵容。
“漠北王到底要做什麼?”
她/精/致的麵容宛如寒霜一般,抬起頭時眼神冰冷,謝梟垂眸笑了笑,看著河燈遠去,卻並沒有鬆手,反而愈發握緊了些,慢慢道:“臣願與太後共謀大晉之江山。”
看著顧妤眼中不可置信,他心中沉靜,又補充了一遍:“或者說,臣願為太後謀取大晉江山。”
河中映出男人峻然側容,疏狂肆意,顧妤從他堅定眸光中恍惚看見了當年那個馳騁沙場的大晉第一名將。
她心中頓了頓,有些疑惑男主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是一直是閒散的幕後大佬角色嗎?怎麼突然要參與到天下之爭來,還是為她?
顧妤下意識地懷疑這是一個陰謀,她麵上冷靜,隻在微微詫異之後,便勾唇冷笑:
“本宮隻是太後而已,怎麼圖謀江山?本宮看王爺今日約是失態了,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過。”
她起身抽出手,剛要離開,就聽謝梟笑著開口:“臣剛才所言之事,無一句是愚弄太後,隻是世上總沒有毫無目的的交易,臣也隻是想向太後討一樣東西而已。”
顧妤腳步頓了頓,知道聽見這句話,依照原主的人設不可能還是無動於衷。
於是她心中微微猶豫之下,最終還是回過頭去,淡聲道:“王爺想要的賭注太大,本宮隻怕給不起。”
她立於河畔,素白的衣裙宛若芙蓉,在河中倒影下嫋嫋散開。愈發襯的姿態清傲,氣質淩冽。
謝梟目光從那片雪色肌膚上劃過,停留在微冷的唇色上。
沉然開口:“謝梟想要的很簡單,隻要太後願與漠北聯姻。當然,不是指二小姐與世子謝成英。”
他說到這兒微微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而是”
“——太後顧妤與漠北王謝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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