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婚禮的逼近, 洗劍宗也越來越熱鬨, 連楚灼這個潛心修行的人也能感覺到整個洗劍宗呈現出來的喜慶氣息。
前來洗劍宗參加婚禮的賓客越來越多,洗劍宗裡每天都十分熱鬨。
楚灼依然雷打不動地去洗天峰峰頂處練劍,偶爾會從那群喜歡閒聊八卦的洗劍宗弟子中知道每天有哪個門派或家族的人來到洗劍宗,看這勢頭,幾乎整個晉天大陸有頭有臉的勢力都來了。
接著, 楚灼也從洗劍宗的弟子那兒知道,陵陽楚家的人也來了。
“他們幾時來的?”楚灼驚訝地問。
被她詢問的男弟子一臉激動,回答得更仔細——這些也是他們特地去打聽到的,就是為了跑到楚灼這裡邀功, “他們是昨天到的,被安排住在鳳嶺峰的客院,與其他三個家族相鄰。聽說此次來的楚家人中,有你們族長和幾位長老。”
說到這裡,旁邊就有一個男弟子道:“說起來,這次的婚禮可真不一般, 聽說來參加婚禮的都是各個門派家族的掌門或族長, 還有潛修的長老,他們可真給我們洗劍宗麵子。”
其他弟子聽到這裡,忍不住麵露驕傲之色。
這次的婚禮, 雖然看著風光, 其實說起來某些細節也是讓人嘀咕的, 雖說洗劍宗在晉天大陸作為領頭羊, 不可小覷, 可這到底是嫁姑娘,哪有婚禮是在女方的宗門舉辦的?偏偏不管是洗劍宗還是浣花宗,對此都沒有意見。
接著他們發現,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都是晉天大陸數一數二的人物,甚至還有一些宗門潛修的長老,著實興師動眾,仿佛要舉辦什麼盛世大典一般,格外隆重。
這讓一群洗劍宗的弟子既驕傲,又忍不住私底下嘀咕不已。
楚灼微微一笑,感謝那弟子的告知,便收起劍,提前離開洗天峰。
既然知道楚家的人也來到洗劍宗,沒道理不去拜見。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在楚家平平安安地長到十三歲,楚家雖沒有好好地照顧她,但也從來沒有苛待她,這份養育之恩,楚灼還是認的。
打聽到鳳嶺峰所在位置,楚灼便乘坐鸞鳥過去。
鸞鳥是洗劍宗特有的交通工具,因婚禮將近,整個洗劍宗熱熱鬨鬨的,天空中隨時可見飛過的鸞鳥,絢麗的尾羽劃過長空,留下一道亮麗的虹彩。
“阿灼!”
楚灼剛從鸞鳥背上跳下,就聽到一道驚喜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正好看到鳳嶺峰山腳下幾個結伴而行的少年人,俊男美女的組合湊在一起,頗為亮眼。
楚灼麵上含笑,朝他們笑道:“元喆、青巒、青詞、阿玥,好久不見。”
楚玥驚喜地跑過來,一把摟住楚灼,又笑又跳的,“阿灼,好久不見!我們剛才正說要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楚元喆和楚青巒也笑眯眯地看著她,隻有楚青詞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且因年齡的增長,有一種往冰山美女發展的趨勢。
不過她的眼神極為乾淨,氣質也純澈,依然是楚灼印象中的模樣,典型的宅女修煉狂。
楚灼好不容易將激動地扒著她的楚玥拉下,方才朝楚元喆等人笑道:“沒想到你們也來了。”
楚元喆嘿嘿地笑道:“你在這裡,我們當然要過來啦!其實這次族長不想帶我們來的,是我們硬是纏著他,族長才勉強將我們帶過來。”
楚青巒跟著說:“洗劍宗的婚禮在整個大陸都是大事,不來太可惜了。”
楚灼轉頭看他,對上楚青巒的眼神,便明白以楚青巒的聰慧敏銳,隻怕已經發現點什麼,隻是線索太少,他無法確定發生什麼事,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
楚青巒是個腦域極發達的聰明人,楚灼有時候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他太聰明,慧極而傷,體質比一般的修煉者要孱弱,眉宇間總是縈繞著幾許孱弱的陰鬱,看起來就是個短命鬼……
咳,應該說,現在他年紀不大,還不會掩飾,太過聰明外露,很容易因意外早夭。
上輩子楚青巒有沒有早夭楚灼不知道,這輩子……希望他能好好地活著,家族有一個聰明人是幸事,隻要他不長歪,自會為家族謀劃。
楚青詞看看楚灼,抿著嘴說:“你的進步很快,而且境界很穩。”仿佛有些不甘心的樣子,在她努力地追趕時,楚灼也在成長,像一座山般壓在她頭上,仿佛怎麼追趕也追不上。
這讓一直埋頭苦修的小姑娘不開心,已然將楚灼當成目標。
楚灼隻是笑了笑,沒像以前那般敷衍,但也沒有當回事。
與這些小夥伴們再見,楚灼十分高興,兩年前離開楚家時,她還以為會像上輩子那樣和這些人難以再見,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一點小事的改變,使得她重生後的軌跡已經和上輩子截然不同,接觸的人和事也不同。
對於這種改變,楚灼並不害怕,欣然接受。
命運玄奧無比,如果隻能按著上輩子的步劃走,楚灼才要心驚膽戰。
因還要去見族長,楚灼沒有多聊,說道:“我現在住在扶天峰的客院,你們有空可以去那裡找我。”
楚玥等人高興地應下,他們來洗劍宗就是為看楚灼的。
少年人的情誼總是比較簡單,沒有什麼利益衝突,自然很容易將這份單純的情誼延續下去,誰也不忍心破壞它。
楚灼和他們道彆,便往洗劍宗安排給楚氏族人居住的院子走去。
來到客院,楚灼很快就見到族長楚元昊。
楚元昊沒想到她會這麼快過來,仔細打量,發現兩年不見,她已經長成一個漂亮的少女,而且修為也晉升到凝脈鏡九重,雖說這等修煉速度並不算驚世駭俗,可也令人十分吃驚,更不用說她現在才十五歲。
十五歲的凝脈境九重武者,果真是個天才。
而這個天才是他們楚家的,如果不是五房的,那就更好了。
楚元昊在心裡感慨,麵上笑道:“十八來了,過來坐。”
楚灼行禮後,坐到族長的下首位置,問道:“族長和幾位長老來洗天宗,是為婚禮而來的?”
楚元昊聽到這話,心中微動,嘴裡說道:“這是洗天宗的盛事,自是不容錯過。你這兩年在洗劍宗的修行還好吧?”
說來有些好笑,雖說晉天大陸有傳音石這東西,可是楚灼卻很少用,而且傳音石是有距離限製的,超過一定的距離,傳音石就無效。
所以楚灼這兩年在洗劍宗修行,從來沒有和誰使用過傳音石。
因她一心修行,不聞窗外事,極少和誰通信,楚玥等人也沒想過寫信給她,畢竟沒什麼事,也不好去打擾她,修行之人最忌被世俗打擾。
於是楚家的人都不知道楚灼在洗劍宗的修行情況。
楚灼將自己的修行告訴他,聽得楚元昊有些愣愣的,默默地想著,不愧是五房的人,這資質、這毅力、這種變態的修行方式……簡直了。
整個楚家,幾乎好像所有的好資質都集中在五房,使得五房在楚家的地位變得十分微妙。如果不是五房的人都不在,隻怕整個楚家,應該由五房來當家的,而不是像現在,連五房最後一個人也已經離開。
楚元昊心中千回百轉,直到楚灼說完,他道:“你很好,很努力,若是你父親知道的話,定會十分欣慰。”
楚灼淡淡地應一聲。
楚元昊見狀,哪裡不知道她對素未謀麵的父親沒什麼感情,所以觸動也不大。
想到這次來洗劍宗得到的消息,楚元昊大概明白楚家五房的人去了哪裡,試探性地說:“小十八,其實你父親他們……大概已經不在這片大陸……”
誰知楚灼卻點頭,淡然地道:“我知道,他們應該去了彆的大陸,可能是高級世界,所以回不來。”
楚元昊:“……你知道?”
楚元昊整個人都有些懵逼,這懵逼的樣子,和申屠煌有得一拚。
如果申屠煌在場,估計會很欣慰,原來還有人和他一樣,總會被楚灼那變態的反應能力弄得錯亂。
原本應該要捂著掖著的秘密,但在她麵前,就變得不是秘密,輕易被她揭破。
實在是心累。
楚灼嗯一聲,直言不諱地道:“事實上,這次婚禮的新郎官燕雅正也不是晉天大陸的人……族長應該是為這事而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