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山河被玄影製住時, 盯著已經跳回楚灼懷裡、一副寵物邀功模樣的小妖獸,臉上一片懵逼。
不就是一隻小妖獸嘛?竟然能在聖帝境修煉者臉上留下傷痕,這也特厲害了點。
看來他剛才的猜測是對的,這群人雖然隻有一個聖帝境的妖修, 其他看起來修為都不怎麼樣, 暗地裡卻隱藏著更厲害的。
曲山河摸著臉上流血的傷痕, 還未反應過來,接著又麵對一個雙眼冒光、捏著他的下巴就給他喂毒丹的大膽煉丹師,已經不知道說什麼。
現在的人皇境都是這麼厲害的麼,對上聖帝境修煉者, 反而興奮得可怕。
毒丹入嘴後, 很快就發揮作用,曲山河鎮定的神色瞬間就扭曲起來, 臉上原本隻是沁著血珠子的五線譜抓痕,瞬間血流成河,將他白晳的麵容糊滿血,弄得像個鬼一般恐怖,幾乎讓他有一種自己會流乾身體裡所有血液的錯覺。
在雙重的折騰下, 曲山河終於撐不住。
對此, 萬俟天奇是失望的, 一邊給他解藥,一邊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是聖帝境的修煉者, 怎麼不堅持久一點?”
難得又遇到一個送上門來的試丹者, 他還想多試幾種呢。
曲山河吃了他的解藥, 臉上那恐怖的血痕終於消失,那種將會流乾血的恐怖錯覺也消失。
這種經曆讓他的臉色有些不好,聽到萬俟天奇的話,不禁苦笑道:“這位煉丹師小友,你也太高看在下,在下雖是聖帝境修煉者,但你的靈丹也並非凡物。”
他看向山穀裡的修煉者,心裡約莫明白這群人並非普通人,若是普通人,也不會敢帶著這麼幾個星靈境的修煉者就闖進暗礁霧穀的腹地深處,更不用說他們能摸進此地挖氳晴靈草。所以對於萬俟天奇不過是個人皇境的煉者師,卻能煉出折騰人的毒丹一類,他心裡並不奇怪。
楚灼朝他笑了笑,說道:“現在,曲公子可以說實話了麼?”
曲山河看她一眼,露出一個笑容,雖然看起來依然好像天生陰險的笑臉,又透著一種放棄自己的釋然。這是一個很會利用肢體語言讓人產生錯誤認知的人,稍不小心,被他誤導也不自知。
“在下確實是一名散修,至於此地,我是從一位散修前輩那裡得知的,外麵岩洞處的幻陣陣盤,便是那位散修前輩布下的。”說到這裡,曲山河沉默了下,繼續道:“前輩隕落之前,在下有幸得以同他在一起,他將此地告訴我,也算是送我一個機緣。”
“那位散修前輩是誰?”楚灼問道。
曲山河看她,雙眼蘊著氳晴靈草的玫紅色,笑道:“他姓儲,在外的名氣並不大,想必姑娘應該不認識他。”
楚灼唔一聲,神色淡淡的,也沒說信或不信,繼續問:“既然此地有如此機緣,先前你為何還要為搶奪一株氳晴靈草,如此陷害那些人?他們所在的勢力皆不俗,你一介散修,就不怕他們身後的勢力報複?”
作為一個散修,曲山河的行為瘋狂而違和,沒有一般散修應有的謹慎。
火鱗、碧尋珠和萬俟天奇也盯著曲山河,看他還能掰出個什麼。
“隻要將他們全都斬殺在此,誰又知道是我乾的?”曲山河淡然道。
“我們不是知道了?”萬俟天奇嘴欠地懟了一句。
曲山河被他噎了下。
楚灼接著道:“世事無絕對,總會有意外發生,而且你引來的那幾隻棲骨鴉,並不能確定真的將他們所有人擊殺在此。”她看向曲山河,目光銳利,“所以,你又在說謊。”
聽罷,玄影按在曲山河的肩膀的手加重力道,萬俟天奇也笑嗬嗬地說:“要不要再嘗一下我的新毒丹?還有好幾種沒人試過呢。”
肩膀上施加的力和萬俟天奇的話皆讓曲山河忍不住抽了下臉皮,乾笑道:“姑娘說笑了,在下確實是一介散修,況且以在下的修為,得罪人容易,想要逃也容易,隻要換個身份,不出現在那些勢力麵前,他們又能拿在下如何?”
修煉到聖帝境後,就算是散修,保命的底牌也不比旁人少。換個身份,對他們而言十分容易,大不了離開青臨域便是,或許那些人身後的勢力在青臨域確實難以撼動,但離開青臨域後,便不算什麼。
曲山河自信自己能從容脫身。
不過現在嘛,他心裡十分忌憚楚灼肩膀上那隻不顯山不露水,卻能在他臉上留下條五線譜抓痕的奇怪小妖獸。
楚灼承認他說得對,但她依然沒放過他,盯著他的臉,問道:“你當時的目標是誰?”
“姑娘說什麼,我不懂。”曲山河一臉無辜地說。
“說吧,你當時故意去搶氳晴靈草,又引來棲骨鴉,目的為何?”楚灼又問一句。
曲山河臉上的笑容微斂,目光徐徐地看向他們,突然問:“同幾位敘話如此久,在下還不知道幾位的身份,不知可願吝嗇告知一聲,也好讓在下當個明白人?”
火鱗上前,笑眯眯地說:“你知道又如何?現在你可是我們的階下囚。阿灼,彆和他廢話,將他交給我,我幫你審問。”她掰了掰手指,不懷好意地盯著曲山河,轉頭朝碧尋珠道:“老二,不如我們一起?”
碧尋珠淡淡地瞥她一眼,沒有反對。
“我有毒丹,需要多少都有。”萬俟天奇大方地貢獻他的毒丹。
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