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和單鶴涼聊聊, 不過最後卻一群人齊聚一堂,目光如炬地看著楚灼。
他們參與這次捕捉聖女的計劃,自然都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始終,雖然這事涉及到百族,不過楚灼也沒有隱瞞他們的意思。
單鶴涼心裡有些緊張, 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又不願意去深想, 便問楚灼,“楚姑娘, 他們現在如何?”
楚灼沉吟了下, 將兩人被奪舍之事仔細告訴他們。
在場眾人皆驚訝不已,顯然沒想到八神宮的宮主和聖女竟然是奪舍的, 而且奪舍的人還是上古百族的後代的身體。
隻有單鶴涼從吃驚到恍然, 最後黯然不已。
“怪不得……”他喃喃地道, “怪不得父親會這麼輕易被他們所傷, 原來父親並沒有看錯人,隻是他沒想到, 他所信任的人, 已經被奪舍……”
說到最後,他雙目赤紅, 兩行淚隱忍不住落下來。
他父親當年會收養顓孫聞笛,是因為她是百族的後代, 所以願意儘自己所能, 讓她成為八神宮的聖女, 為她增加一些生存的資本。卻未想到,不知在何時,真正的顓孫聞笛已經被奪舍,後來他父親隕落後,顓孫聞笛性情大變,確實是因為不必再在父親麵前掩飾自己。
可以肯定,那時候顓孫聞笛已經被奪舍。
同樣作為青臨域的修煉者的曲山河和蘇硯星都有些同情地看著他,誰會想到在青臨域中地位崇高的八神宮裡,還有這樣可怕的事情,那些上古神族的後裔可真是厲害。
隻可憐上任的單宮主,不知道造什麼孽,才招來這些要命的煞星,自己死得不明不白,連唯一的獨子,也差點被趕儘殺絕。
半晌,單鶴涼的情緒終於控製住,紅著眼睛問他們,“楚姑娘,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當然是物歸原主。”楚灼毫不猶豫地道。
這話雖然說得有點兒奇怪,但略一想就明白,被奪舍的肉身,自然歸還原來的主人。
單鶴涼又驚又喜,“你、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活著?”
“是啊,剛才不是說了麼?”楚灼納悶地看他,單鶴涼看起來沒蘇硯星傻啊,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
單鶴涼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他因為乍然聽到他們被奪舍的消息,一時間聯想到父親,沒有仔細聽。
不過,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知道現在的宮主和聖女皆是被奪舍後,便明白父親當年認下的養女是真正的顓孫聞笛,也是他年幼時關心過他的姐姐。雖然他們不是真正的血脈親人,但自從父親去後,他和顓孫聞笛之間的關係確實比其他人親近。
如果真正的顓孫聞笛沒有死,那自然再好不過。
想罷,單鶴涼又問,“那什麼時候能讓他們回到身體裡?”
楚灼看向封炤,說道:“可能再過段時間。”
其他人也瞅著封炤,特彆是單鶴涼和蘇硯星,兩人以前沒有見過他,第一次見麵就被他雷霆手段震懾,連反抗也沒抗一下,就被他一袖卷進空間通道,帶到白璃山,然後終於知道他的身份,現在仍是懵的。
白璃域之主赫赫凶名,大荒十八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真正直麵他時,壓力不小。
單鶴涼以為封炤有什麼計劃,這種高階修煉者自不容其他人質疑,他識趣地沒問,倒是省了楚灼解釋的功夫。
說完這事後,封炤便讓人散了。
楚灼叫住楚青絳,說道:“二哥,有空麼?我們說說話。”
楚青絳笑道:“自然有的,有什麼儘管說。”
其他人識趣地離開,唯一不識趣的……楚青絳看向封炤,有些遲疑。
封炤不屑地瞥他一眼,起身離開。
隻是一會兒後,一隻毛茸茸的小妖獸拱開門,幾下就跳到楚灼懷裡,舒舒服服地窩在她懷裡,一雙漂亮的眼睛瞅著楚青絳。
楚青絳還真沒認出這隻小妖獸是封炤,他對封炤的認知和單鶴涼他們差不多,都是聽過其凶殘傳說,對本人卻是不了解的,也不知道他本人還有這麼騷的操作,變成隻小妖獸欺騙世人。
見楚灼溫柔地將小妖獸抱到懷裡,給他梳毛毛捏爪爪,楚青絳以為他是白璃山的妖獸,自然不會特地關注。
他打量楚灼,語氣帶了幾分小心,說道:“妹妹想和我說什麼?”
楚灼瞥他一眼,問道:“二哥當日為何要對聖女出手?”
楚青絳像是知道她會問,倒也不隱瞞,說道:“因為他們狩獵百族,我這次是計劃捕捉聖女,順便想弄清楚聖女身後的勢力,倒是沒想到會遇到你們。”說到這裡,他無限感慨,哪知道不過是極為尋常的一件事情,竟然遇到素未謀麵的妹妹。
想到什麼,他忍不住問:“阿灼,當年……我們不是故意將你一個人留在晉天大陸的。父親將你送到陵南楚家後不久,就進入鴻蒙之境,至今未歸。而我和大姐,一直查百族和神族的事情,怕給你帶來危險,所以……”
這些年,他們一直沒有回晉天大陸,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
他們在查百族和神族的事時,同樣對方也在查他們,甚至盯緊他們,一刻不敢放鬆,若是回去,隻怕會暴露陵南楚家,會給留在楚家唯一的五房後人帶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