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更有名的傳聞是,存活率在001以下。
玩家們死死盯著任務麵板。
他們很快從各自房間離開,在走廊中碰了麵,乾脆直接商討起來。
眼鏡率先提出問題:“我過本經驗不算太多,沒有碰見過類似狀況。行隊,你應該比我更資深,副本崩塌是什麼意思?”
行隊淡淡收回目光。
元欲雪大概是回去躺過一覺,衣服上略微有些皺褶,衣領往下落了一些,隱約可見蒼白皮膚。
“很遺憾,我也沒碰見過。”
“何止是沒有碰見,”兔子頭疼地說,“我在論壇上都沒有刷到過類似的情況——什麼副本能這麼不穩定?”
雖然沒有經驗,但隻要看到那個刷出來的特殊任務,大概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棘手。
還沒等兔子的話音落下,行隊突然上前,斬殺了一隻從天花板上吊下來的怪物。
腥臭的血液濺射在地上,那股氣味頓時飄出,濃鬱得讓人作嘔。行隊微微皺了皺眉,來不及將那怪物踢遠一些,就將武器重新指向了走廊儘頭。
樓梯口處,密密麻麻數隻殘破的屍體爬了上來,順著扶梯樓道,也有的黏在天花板上,像一隻隻爬蟲般挪移了過來。
按理來說,玩家們見這種陰間怪物也見得多了,但那一瞬間還是被對方密集堆疊的數量給驚住,惡心了一下。
“草……”卷毛罵了一句臟話,又生生很講形象地憋了回去,“這都什麼東西。”
“先下樓。”
行隊說。
危險警報的等級被激發至最高,元欲雪從待機狀態調至備戰級,他掃描了附近的狀況,微微一默。
行隊的手腕被拉住了。
他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回過身,投給對方一個疑惑的目光。
“小心。”元欲雪說,“樓下有更多怪物在圍過來。”
無數的鬼物占領了彆墅,蠢蠢欲動地向上湧動著。
副本崩塌,所有的鬼怪被放出,它們不再受規則限製,不必遵循所謂的殺人條件,隻能聞到那香甜、無比誘人的……活人血肉的味道。
不僅要麵對彆墅內部封存的無數鬼怪,連彆墅外部,都聚集著無數聞風而來的陰物。
偏偏他們還不能留守在彆墅中,否則同樣會成為甕中的活食,隻會不斷引來更多的捕食者。
唯一存活的路徑,就是從彆墅當中,殺出一條無比艱難的血路。
行隊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他說道:“我知道了。”
卷毛的體力恢複的差不多,倒是能重新使用天賦了。
他的天賦用來清路相當方便,烈焰卷起時,能燒灼殺死範圍內的所有鬼物。
隻是火焰沒熄滅的時候,要走過去也相當危險,免不了就被燙個衣服褲子什麼的。那些殘餘的火苗還相當喜歡往卷毛的頭上蹦,被他黑著臉拍滅。
其他人看著他被火焰燙得微微卷起的頭發,欲言又止——
你的卷毛不會是這麼來的吧?
當然,鑒於現在主要靠卷毛輸出,玩家們都識相地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但卷毛的天賦續航能力也實在太短,行隊見把他壓榨得差不多了,才將他換下來,自己上場。
在副本中激發的天賦向來是鬼物的克星,而行隊的天賦同樣是元素類天賦,還是正好和火元素並列,對魑魅魍魎之類的陰物有更高壓製力的雷元素。
行隊的天賦一暴露出來,就有人多看了他兩眼,將他和玩家論壇中的某位大佬對上了號。
擁有這種特殊天賦的人並不多。
雷光指哪劈哪,被弄死的鬼怪死的灰都不剩,看上去比卷毛清理的乾淨多了。
但數量太多了。
隻是短短一層樓的跨度,那些鬼怪的密集程度幾乎能將地板都壓塌,偶爾也有漏網之魚襲來,到最後,隻有卷毛也參與進來,和行隊一並清理鬼怪數量,才勉強清理出一條安全路徑。
他們麵對的是傳聞存活率在001以下的特殊任務,危險境況將這支玩家隊伍壓縮成緊密的共同體,在這種情況下藏有底牌沒有任何意義。
眼鏡沉默地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鏡,被他所注視的鬼物像被某種無形的鎖鏈束縛,一個個停滯在了原地,極好清理。而兔子也不知從何時起,使用了自己的天賦——她的天賦一時倒是看不出來是什麼分類的,隻是那些怪物從身體內部紛紛爆炸開來,成為血肉模糊的一片,雖然死得很徹底,但場麵非常血腥,連兔子都一邊用一邊嫌棄來著,這也是她不怎麼愛使用天賦的原因。
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一些怪物能突破他們的殺戮圈,還好其他人正是全神貫注地盯著的時候,用道具直接將其帶走——
老玩家們到底經過幾個副本的洗禮,就算沒激發天賦,反應能力和身體素質卻都不錯,也換取了足夠的道具作為資本。在這中間,作為新人而“身無長物”的元欲雪,往前走的動作就相當的明顯。
裙子拉住了元欲雪,認真地說:“前麵很危險,不要太靠前了。”
卷毛簡直是耳聽八方,耳朵一動,立即敏感地轉身,一邊拋著火球一邊和元欲雪說話,“喂,你小心一點。”
“站後麵,我會保護好你。”
元欲雪:“……??”
被拆掉光能武器,隻能暫做一名近戰選手的元欲雪微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