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莫名地看著對情侶牽著手黏糊糊地走過,感覺到了奇怪的嘲諷意味……雖然還明白是為什麼。
戒舟衍繞著操場又輕鬆跑了五圈，和對情侶擦肩而過幾次，最一次看到女生搖晃著男生的手說：“寶貝,有點累了，跑了。待會陪去吃午餐。”
於是戒舟衍莫名地想,僅沒跑得更快,好像也沒跑得更輕鬆，這麼快就累了，真是沒用。
而且說到吃午餐,他也經常和元欲雪一起吃午餐。
戒舟衍知覺攀比起來。
倒是元欲雪看他跑了快四千米，學著其他人，去旁邊陰影下的自助售賣點買了瓶水,等他經過的時候遞給戒舟衍。
戒舟衍其實沒汗，也用著補充水分——準確來說他根本沒有這方麵的需求。但在元欲雪將礦泉水遞給他的時候，他仿佛確實感受到了人類身體的乾渴,在手指接過冰涼沁著水霧的瓶身時,又仿佛和元欲雪的指尖微微一觸。
種乾渴感又翻湧來。
他默作聲地擰開了瓶蓋，仰起頭喝了幾口冰水,倉促間,還有一些冰水溢來落在頸項當中。
元欲雪確定過b1操場暫時看問題,準備離開，來和戒舟衍打聲招呼。
戒舟衍默作聲地將瓶蓋扣,略略沉默兩秒，說道：“也想,看下，其他場地。方方便，鍛煉。”
這個借口其實找的非常拙劣——在哪鍛煉一樣啊,這已經是校內規模最大的兩個操場之一了。但戒舟衍的神情就是非常認真，甚至還擊，“你去，哪個？一起。”
他還補充一句：“順路的話。”
如是常人類，估計這借口一聽就破，甚至還懷疑戒舟衍為什麼這麼殷勤，是是有什麼目的。
但是對元欲雪而言，他甚至明白這個借口其實是合乎常理的，幾乎是戒舟衍這麼說……他也就順著對方的話去想了。
“去b2操場。”b2就是槐大校區內其中一個操場，元欲雪的目光落在戒舟衍的身，睫羽輕輕一顫，雙眼睛是清透漂亮的純色，就這麼注視著戒舟衍，“順路麼？”
戒舟衍撇開頭，輕地答應了一聲。
時值飯點，就算是天氣清朗涼爽，適合來散步，操場的人也更少了。
元欲雪甚至自己去跑了兩圈，他氣息平穩，步伐和戒舟衍更是保持一致，過他跑完，也依舊未見異常。
看來“規則”也在這裡。
元欲雪偏過頭，剛張嘴：“你……”
“順路。”戒舟衍道。
“……嗯。”元欲雪說。
他也沒覺得哪裡太對。
過剩下的時間，他的確是穿梭在校園中，將剩下的幾個操場看過一遍，一無所獲。
如是規則存在，就應該是符合規則觸發的條件。
來到槐大東區的a3操場時，這裡倒是意外的人多，離得頗遠已經聽到爭執喧鬨聲，走進看見這裡被一群少年人占著，打籃球來著。
雖然現在他看起來都太想打籃球，想打人，
剛一場比賽比了火氣，這會籃球都挾在了手臂下爭吵著，能看兩邊人的表情都大好看，憋著火的模樣，甚至已經升級為推搡了。而另一邊還留兩個人，有人扶著一個半躺在地的男生。男生表情略有些痛苦，左腿伸來，能看見膝蓋腫成了一片，應該是打籃球的時候有摩擦，肢體碰撞也難免。
元欲雪走到操場旁邊時，團體其中一方的領頭人物大聲嘲諷著：“打打啊？打就滾，學會用球技說話隻能在這裡罵罵咧咧，真難看。”
另一邊人看去都快手了：“你——”
還是被人給攔下來了。
他的隊長抱著手臂，臉色有些陰鬱難看，“繼續，周蒙，就是少個人照樣吊打你。”
他這麼說的時候，元欲雪和戒舟衍都已經走到操場旁邊看著了，被缺人的一隊看見，頓時有個男生扯著隊長嘰嘰咕咕地說了兩句什麼，走過來和元欲雪他搭話：“喂，兄弟，就是……”
話說到一半，卻頓住了，臉色有些發白。
明顯，他這會少人，準備找人救場來著。
剛好戒舟衍在操場邊，身形挑，一眼能讓人看見——這一米九的個子，打籃球可太有優勢了。
於是隊的男生一時間心，準備厚著臉皮搭話。可走過來，真見到戒舟衍的時候，反而整個人都僵住了。說戒舟衍身形高挑有優勢，五官還生得英俊，應該是受人歡迎的類型，或者說麼受同性嫉妒的類型，但這時候男生的感覺沒有，就是覺得和這人說話……他有點害怕。
從心底冒來的涼意，和仿佛生來就印刻在本能當中的恐懼，讓他的表情一時知所措地僵在裡，還顯得有些滑稽。
好這時，背還傳來催促的聲音。
他籃球隊的人還奇怪，兩男的好像長得是挺好看的，也至於就直接愣在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