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事先所約好的，戒舟衍也意了。
“戒舟衍。”元欲雪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戒舟衍的嗓音似乎略微乾澀，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可以做男朋友嗎？”因為戒舟衍比元欲雪要高一些，所以即便是他低下了頭，元欲雪還是要微微仰頭他。
從戒舟衍的角度來，實在有點可愛的分了。卷翹的睫羽抬起，眼明月。
元欲雪的神色無比認真，那雙漂亮黑沉的眼眸中倒映出了戒舟衍的麵容，將這句話映襯的煽情又無比真摯，很難讓人拒絕——
就像是戒舟衍也覺得。
他之前惡補了一下“情侶”、“男朋友”之類的概念。
就算明明知道是作戲，他的心間還是撬開了一道奇怪的縫隙。
“好。”
當這句話冷不丁冒出來後，連戒舟衍都愣了一下。
元欲雪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和他們之前對的台詞不一樣。
戒舟衍應該說的是“願意”才對。
不這也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最後的答案不是否決就可以，依舊能順勢推進。
元欲雪微微頷首，非常刻意地對周邊風吹拂的細葉說道：“那們就是情侶了。”
他們又在林中呆了一會，依舊無事發生，氣氛一間非常尷尬。
戒舟衍：“……”
元欲雪：“。”
來用這樣的方法，符合不了密林的判。
也的確是太敷衍了一些。
元欲雪也做好了這種舉動會收效甚微的心理準備，繼續進入了第二階段。
除了言語上的判外，密林對行為上的判恐怕也是一大標準。
元欲雪之前就檢索一些資料了，很認真地對戒舟衍道：“接下來要做一些情侶做的事情。”
他伸出手來。
“牽手可以嗎？”
戒舟衍這次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動做出了答複。
他握住了元欲雪的手，最開始是先勾住前半段修長指節，微微捏住了。
元欲雪的手的確生得很漂亮——從戒舟衍見他彈鋼琴起就這麼想，骨肉均亭，修長皙白，不出任何創口或是傷痕，泛玉石般瑩潤冷白的顏色，但摸上去卻指腹柔軟，捏在掌心中觸感極佳。
這種牽手的方法其實是非常保守的，並不親密，就像許多朋友間也會這麼牽手。
所以元欲雪垂下眼，注視了一會後，忽然說道：“要牽緊一點。”
他想自己檢索到的資料，“是十指相扣的握法。”
戒舟衍：“……”
他微微沉默了一下，但非常配合地將手指穿梭了進去，突出的骨節成一截有點僵硬的弧度，直到每一根手指相扣，掌心貼在了一處，互相傳遞溫度，戒舟衍的動作才停止下來。
非常有靈性，一學即通。
元欲雪他們相扣的手指，淡黑的眼眸中含帶一點疑惑，突然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幕——
“之前在操場上到牽手跑步的兩個人。”元欲雪非常的勤學好問，“所以他們是在做情侶行為嗎？”
戒舟衍隔多日，突然微妙體會到了，那天男生對自己的嘲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