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當然是相識的。如果其他玩家是完全被恐懼統治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發現這個問題。
因為自戒舟衍進來之後,他的目光便從來沒有落在彆人的上——雖然他上那股高冷傲慢的意味,讓他做出這種舉動來也很合適性格。但事實上是,他的目光從來都是落在元欲雪的上。
但此時被元欲雪一口叫破姓名,戒舟衍反而是微微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句話當然是因為戒舟衍懷疑元欲雪的記憶能力,覺得他忘性大副本沒過幾天就把他忘了。
而純粹是因為副本的一些經曆,最終戒舟衍深刻懷疑那具體恐怕損毀嚴重。能承載自己的魂魄,於是又重新創造了一具體。
雖然戒舟衍更換體換的很隨意,但其實能承載他靈魂的體也是說隨意能製造出來的。
這具現化出來的肉體,很大程度是繼承了戒舟衍能力當中的某種特點,但貌也是他可以隨心所欲操縱的,這又是捏泥人,想什麼樣就什麼樣。
因此這具體雖然與上一具的相貌有些許相似之處,但是儘相同。
甚至可以說從某些特質來看,差異還挺大,讓槐陰鬼校副本中的其他和戒舟衍相處過的玩家來看,恐怕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個人。
戒舟衍也還在想著要如何和元欲雪解釋自己的變化,沒想元欲雪竟然一眼辨認了出來他。心底莫名其妙地有些發癢——幾乎快要讓他覺得這具體好像也太行,還如上一具。
戒舟衍微微停頓之後說出自己最大的顧慮,“我以為你會認出我。”
但元欲雪認人又是依靠相貌,而是氣息和掃描出的數據。戒舟衍的氣息沒有發改變,他自然也認得出來。
“會的。”元欲雪說,“和以前一樣。”
於是戒舟衍又有些高興起來,他那張極為冰冷的麵容上,卻露出了相當合時宜的微笑。
他對著元欲雪唇角微微揚起,這一下戾氣消融,讓其他玩家從那緊繃恐懼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過他們其實也算上有多清醒,因為剛反應過來,一下子又被元欲雪的話給打暈了。
元欲雪怎麼會認得客人?
客人也是玩家嗎?但一名玩家,又怎麼可能會以房……或者說房朋友的份進入副本?
元欲雪這時候,倒也將其他玩家沒敢出口的疑惑問出了:“你是房嗎,還是房的客人?”
戒舟衍說:“我是房,後麵那一條的話……可以算有一點聯係。”
等元欲雪追問,戒舟衍平靜道:“我是桃花地產的投資方。”
其他玩家:“……??”
小蘿:“……”
他們一時呆住了,還能這樣啊。
要說戒舟衍,也的確算是他們的老板了。
畢竟任務當中,聘請他們前來試住的僅是房東,更是桃花地產作為出資方,而戒舟衍又是桃花地產的投資方……這僅是他們的老板,還可以算是他們老板的上級。
一時心情都分複雜。
當然更複雜的還是,戒舟衍這明明和他們屬於同一陣營,甚至有可能是敵方npc的客人,怎麼突然成了元欲雪熟識的人——這看起來還是一般的認識,而是很熟了。
難道他也是玩家嗎?但是提他上最初見麵時,令人悚然警惕的恐怖氣息。光是這出現的方式就太對勁了,雖說有時候副本也會給玩家安排同的份,但從沒聽說過,大家都是玩家。
一方成了辛辛苦苦被剝削的打工人,另一方卻成了和副本npc相熟,坐擁副本背景,甚至能享受特殊待遇的“客人”的啊。
如今,雖然因為戒舟衍方一笑,他們的恐懼略微消融,甚至有些淡忘剛刻入骨髓中的本能恐懼……甚至理解為什麼一眼那麼害怕戒舟衍了。
但那股心有餘悸感仍在,加上戒舟衍份太對勁,玩家們當著戒舟衍的麵,倒是沒有先提出這些疑問,而是先元欲雪將戒舟衍迎了進來。
本來按照每個人分配的任務,戒舟衍作為客人,要被時刻照拂。他上所帶著的行李,當然要任務者……也就是小蘿去識相的拿起。
隻過元欲雪和戒舟衍熟識,沒準備讓小蘿動手,索性自己就要接過了那行李箱,但戒舟衍卻沒準備遞給他,語氣平淡地推拒了。
“我又是沒有手。自己拿就行了。”
彆墅的房間很大,雖說攏共隻有六層,加上頂層的閣樓和鐘樓,但實際上能供人居住的房間區域當然止六間房。
就像阿劍雖然住在一樓中的左半邊,但是一樓右半邊的位置是屋,是用來留給房前來小住的地方,玩家們都沒被安排進去。
戒舟衍來了,管他的份如何,是是房,按照他那個投資方的份,住在屋最為合適。
但戒舟衍麵無表情地一掃,略微挑剔了一下,好似有些滿地說:“……我住這,人多,吵。”
一樓的另一名、也是唯一一名的住客阿劍:“……”
他懷疑戒舟衍在說鬼故事。
照顧客人本來要是小蘿的任務,但這會兒小蘿好像經完全怔住了,還有些發呆,略微有些迷茫地仰頭望著戒舟衍。戒舟衍看,又繼續有些迷蒙地看向元欲雪——好似乎在無形求助。
元欲雪其實沒注意小蘿的求救暗號,過他還真的有想法,問戒舟衍:“你要要住在我那一層?”
元欲雪提出這個意見,還是很有根據的。
戒舟衍現在雖然很挑剔的模樣,但他在上個副本中,和元欲雪甚至住在同一個宿舍,應該會有所適應。
何況這還像上個世界中的艱難條件,他們隻能共待在一間狹窄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