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劍的眼睛微微垂下：“之所以放走它，也是……它其實是殺不死的。”
這一個觀點，就比較新奇了。
還會有殺不死的鬼怪？
元欲雪也繼續沉默注視他。
阿劍繼續道：“它的記憶當中，我看見其實它早幾個副本前……就已經被一些玩家殺死過。但現卻是活過了。”
老王微微一怔，下意識那些玩家說話：“畢竟人鬼陣營並不相同，危急情況下，那些玩家殺鬼也是了自保。”
“是如果他們之前是合關係呢。”阿劍正色道，“它雖然是厲鬼，但是最開始還留有理智。此隻是報複將它殺死的房主，甚至還和玩家達成合。它不對玩家動手，玩家幫它複仇。”
“但是最後我看見的場麵中，卻是玩家殺死了它們……不止一隻鬼。”
也就是說，是玩家先背叛了他們的聯盟。
按理說，鬼怪應當比人更凶險才對，但是這隻鬼靈魂當中殘留的記憶，卻不是這麼說的。
阿劍的話音落下，元欲雪倒是到了那天附身紅姐身的女鬼——
它對玩家的態度不僅是不友善，甚至以說是憎惡了，還有很明顯的悔恨與懷疑。
憎惡應當，但這懷疑，多少顯得沒有必要。
但如果它也經曆過阿劍口中所說的過往，那麼便能解釋這一行徑了。
但此時，元欲雪並未出聲說出這件事。
老王身人類，當然更站人類陣營一些，他首先皺眉，有些糾結地質問：“那他們什麼這麼做？”
——阿劍的話與元欲雪的話同時脫口而出。
“任務。”
從每一任房主的經曆當中，以看得出，他們最後的結局都不怎麼美好。
哪怕本極少，也能看出房主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了。
以說，他們最開始猜測房主以控製鬼怪，或者與鬼怪伍。但結能是相反的，房主本身也受到特定鬼怪的威脅。
如果任務的最後，房主布置的任務，就是讓他們殺死彆墅內的這些鬼怪的話——
不完成任務，便會遭到怕的襲擊，甚至任務失敗。
那最後他們會如何選擇？
再換一個，凶宅能通過試住，就證明它不是凶宅嗎？
最好的方，當然是清除造成它是凶宅的“不穩定素”。
這一個個推測下，眾人頓時都有些許安靜。
老王頭疼欲裂，打哈哈說道：“太晚了，這件事明天再談吧。要是猜測屬實的話，也需要和其他人……商談一下。”
於是今天的商議到此此，正好戒舟衍也很不耐煩了。
剛才以說，其實隻有三個人商議任務……至於戒舟衍，這些任務相關，理所當然戒舟衍是不怎麼聽的。
他連算不算玩家都不好說。
戒舟衍所意的事隻有一件——就是看元欲雪手的傷痕，耐心等元欲雪與他們商討完畢之後，戒舟衍便一旁，拿起元欲雪的手翻覆去地查看他手的傷痕。
這一副細動極細致，也引起了阿劍的注意力，又看見那已經微微凝合，隻是手腕仍似綁一條紅線的傷勢。阿劍隻覺得胸腔當中仿佛又湧起了那股熟悉的腥味。愧疚如潑天海浪般洶湧而，他沉默不言地取出自己的紅藥，要遞給元欲雪，先得了一眼戒舟衍頗有些敵意的目光。
而元欲雪也沒有接下阿劍的藥物——還是那個道理，這麼點傷口，等它自己愈合就以，本就是一場烏龍誤會。
阿劍微微垂下了眼眸，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誤傷元欲雪了，於是聲音都顯得十虛弱，又正式道歉了一句：“對不起。”
戒舟衍無聲冷。
元欲雪被戒舟衍翻覆去地看手，倒是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隻回了阿劍的話：“……小傷，沒關係。”
老王眼看氛圍不太對，自己連忙打哈哈，先走電梯當中，還順便招呼元欲雪，和他們說，“那回去好好休息吧——雪哥你也彆不當一回事，待會好好洗洗傷口，免得破傷風了。”
依照老王的年齡，喊一聲雪哥純屬逗趣了。不過這一聲其實也喊的半真半假——至少老王心裡這會已經很敬重元欲雪了。
阿劍他本人住一樓，回去休息，自然是不必跟電梯的。
隻是他目光還執的停留元欲雪的手。眼看戒舟衍又捧起了受傷的那隻手，他似乎神情冷漠地低頭和元欲雪說了一句什麼，應當是有提到待會兒關於傷勢的處理。
而電梯關閉之前，戒舟衍仿佛心有所感一般，抬頭望了阿劍一眼，人對視。
這一眼相當冷戾，像發狠，又如同是勝利的昭示者，帶難言的含義。
阿劍心中微微一怔，心中竟然隱約有些預感。
——戒舟衍和自己也是一的心思，他剛才的那個目光，明是挑釁，也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