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刀能對他做什麼？
看著元欲雪搖，小齊微微鬆氣，又略為有些糾結詢問，“那他、和你解釋了，為什麼弄成這幅模樣嗎？”
元欲雪這次回答的間，略微沉默得久了一些，似乎是顧慮到了什麼。他的睫羽低垂，輕輕顫動了一下，低下打字道:
[他了銀村。]
其他的玩家考察了老李家的喪葬儀式，而阿刀竟像是渾不怕死一般，又一次前往了上次讓他吃儘苦的銀村。這一次是獨自前往，甚至還在夜間。
這麼看來，他串成了“血葫蘆”似的回來都顯得常了——能回來都算不錯了。
小齊也明顯驚住了。西裝看見倒沒流露出什麼驚訝色，隻挑了挑眉，“他了銀村啊？那發現了什麼沒？”
元欲雪微微搖了搖。
以解釋為“阿刀沒有什麼特殊發現”。
但也同樣以解釋為，“他不能”。
想到先前阿刀還要避著他們，讓元欲雪書房，小齊覺得這一點尤為能。
她抿了抿唇，也沒在追問，隻是總覺得自己心間埋了什麼的顧慮。
等阿刀也重衝洗出來，換掉滿身結著乾巴巴血痂的衣物出來的候，胖子也小心翼翼來詢問玩家們要不要來餐廳這喝粥——又補充：要是困得，睡到中午下來也行。
這明顯就是知道他們昨天多半是出門做了些事。
不過胖子也沒戳穿，加上莫名玩家發了頓邪火，不必開口逼問了，看上倒像是避之唯恐不及，態度還格外的好，以至於玩家們反而有些許不自在，看見胖子都好似回憶起了那候心如死灰的自己。
……就怪丟人了。
他們也沒拂了好意，就都下樓喝了粥。
加上平早餐的間，本是他們會拿來討論些副本發現的間。
胖子隻過來喊個人，他自己是用完了餐，能怕莫名發一番，這會已經溜走了。好留幾名玩家詳細複盤一下昨天晚上的事，主要是將信息留給駐守的小齊共享——至於阿刀，他一貫不合群，看上對他們昨晚經曆了什麼也並不在意，隻沉默不言喝粥，也並不提自己昨天做了什麼（除和元欲雪講述的那段）。
相比先前小高簡述的那幾句，這次他們的形容也具體多了，在這其中，也增加了許多自己的猜測。
“那些魚，能是一些精魅，甚至更糟糕一點，是人化成的。總之，都是有自己意識的智慧個體，還是避開比較好……至少我們不能和那些村民一樣，真的‘食用’，那和吃人也沒什麼區彆。同化的，不定就走不出金銀村了。”
小高的猜測，差不多也是其他玩家的推測。元欲雪聽完微微頷首，用剛才拿下來的紙筆寫道：
“是人”。
他的猜測，倒是莫名的來的篤定，直接排了另一個大的能性。
畢竟從他們昨天的經曆看來，那些擁有著詭異香氣的魚，相比起同類，更像是飼養的異類。
而且人類下意識的保護機製，也會讓他們拒絕相信落入到那樣淒慘境裡的，是自己的同族。
“養在水裡，用來充祭品的人”。
元欲雪寫下的這句，指向性就更加鮮明了。
其他人看他那麼確信，相當偏心的……心裡就下意識相信了幾分。
隻是這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總要尋求一些證據的。還是西裝先挑了挑眉，開口問，“嗯？你怎麼這麼確信？有什麼線索嗎？”
元欲雪微微抬起眼，目光和阿刀的眼睛，似乎有短暫的相接。不過他眨眼的瞬間，又挪移開了視線，冷淡落在了麵前鋪開的白紙上。
元欲雪繼續寫字。
“今天，以看胖子的養殖塘”。
胖子先前介紹過自己的出身，在外麵掙了些錢，略有家底，加上故土難離，於是回村搞了個養殖塘，也算是過得有聲有色，是村中的大戶。
甚至第一天，極為熱情邀請玩家們看自己的養殖塘——隻是那候的玩家，大多沒那麼多心花費在看水池子上麵，哪怕這池麵上開了些豔紅荷花，也懨懨無趣。
心中思量的，都是金銀村相關、副本任務那些信息。
後來胖子放他們“自行動”，眾人還立即分配完了大致的任務，沒繼續在養殖塘附近多留一腳，四散開調查金銀村中有無秘事了。
而現在元欲雪提出的，是看一次養殖塘。
他們都曾經目睹，卻都忽視的方。
玩家們陷入思索當中，西裝倒是先應了一句“好”。
養殖塘在附近，來回一趟也花費不了多長間。他倒是又想起來一件事，因為一整夜沒睡，他們對間概念略有模糊，西裝才意識到，這已經是來金銀村的第四天了。